等两冉警局时,最先迎上来是昨做笔录的寸头警员,他一见付苼进来,立马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早,是没睡好吗?”他满脸担忧地替付苼接了杯热水,放在了她面前,压根就忽略了付苼身后历城的存在。
“还好吧,”付苼摇了摇头,“案子没有结总归是不放心的,我今主要是想来问问,我爸爸妈妈的遗体,我什么时候能带回去?”
金阿姨杀死洛父洛母后,没有抛尸也没选择其他不留痕迹的做法,她而是把他们的尸体都冰冻在霖下室,而在冰冻的两具尸体中间,还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付苼那里拿走的钻戒。
寸头警员抱歉地看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可能就下周吧。”
他不过是个打酱油的,洛父洛母的案子又足够轰动恐怖,只有刚开始做笔录时他们还当普通的打闹处理,等给两人做了笔录,又去庄园里检查了现场,他们才知道了这个案子的严重性。
知道案子性质严重后,案子也转手交给了更高级别的专组处理,他现在对那个案子也可以是半个局外人。
“啊,那好吧,”话间付苼已经站起,正想同寸头警员再见的时候,警员伸手指着她的身后,惊讶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一个偷还敢自己来警局?
而付苼眼神微动,立马装作不解的样子问向警员,“你们认识?”
认识的话就给我闹一场,让我在历城面前刷一点好感值吧。
警员冷哼两声,忿忿道:“何止是认识,我和他还是仇人呢。”
“对,是仇人,”历城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开始翻起了旧账,“追我没追到,还被摔了半身泥的仇人。”
这事还得从警员刚做警察那会儿起,那时候他还特不是在刑事科,管的也都是偷摸的案件。
有一次警员出警时把目光锁准了历城,明明证据没抓到,却偏偏非要将他逮回警局里来问案。而当时的历城也年轻气盛,他那想偷没偷着,本来就气。
警员要抓他他当然不会乖乖听话,于是专挑拣着这不好走的路跑,最后警员虽然是把他给抓住了,但是已经满身泥泞。
而反观历城,他除了因为跑步气喘吁吁,头发还有点凌乱外,便没有再值得令人叹息的地方了。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
“谁跟他有缘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弄得付苼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缘分了。
这满满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哦。
“你怎么会和他这种人在一起啊,”警员担忧地望着付苼,历城那种人虽然不上是特别坏的坏人,但是也绝对称不得上是一个好人。
在他心里,付苼就是一个懵懂地好不容易才受到压迫解压的白纸少女,要是和历城这样半黑不黑半白不白的人在一起,早晚会失去她原有的白色。
这种人?历城心虚地瞥了付苼一眼,垂着的头情绪有点低落。
是他来之前太自信了,虽然警局没有他偷东西拘留他,但是他以前偷过,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虽然付苼是知道她身份的,对他也从来没有戴什么有色眼镜,但是现在在警局一被讽刺,付苼万一…
“他是我的朋友啊,跟他在一起很奇怪吗?”付苼语气轻快地反问道。
与历城想的恰恰相反,付苼不仅没有因为警员的话疏远他,反而还亲昵地往他这边又站了一步,话时望着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啊?”警员自动忽略了“朋友”二字,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在一起”三个字身上。他绝望地看了看付苼,见着她不像是撒谎,又哭丧着脸看了付苼才去买聊衣服一眼。
衣服都换了,她肯定…警员望着付苼,满脸的可惜。
这到底算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算单纯少女无辜被骗?
警员觉得肯定是后者。
“那个…洛笙啊,你还,不要随便相信外人,”警员支支吾吾地叮嘱着,眼神一直向下看着,“现在外面的骗子很多的,就爱骗你这种姑娘…”
“我…”
“你这样没用的,白,还是哥哥来教教你吧。”
三人循声望过去,门口那里站了一个不知道是哪个组的警员,虽然穿着正装,但身上总感觉带着点痞气。
“林哥,”警员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句,林哥就是昨晚上在警局门口打笑他的那个警察,除去办案子的时候,平日里总没个正经。
付苼步往历城那边缩了缩,给林哥让出条道,还悄声问着历城:“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历城虽然之前仗着未成年啥都不怕,总往警局跑,但是成年后就收敛许多,他对林哥完全没印象。
“哦,”付苼嘴上轻飘飘地答应着,但她心里却是有点激动难平,她总觉得那个林哥看历城的目光不对劲,要是两人有仇再狠狠一闹的话,绝对比警员得劲儿。
而那个林哥果真没有辜负付苼的期望,他走到警员的身侧,先是给他打气似的拍拍肩,才慢悠悠地转身打量着历城。
最后才把视线转向付苼。
“姑娘啊,看人不能看外表,你知道你旁边的那是什么人吗?”林哥直接端起桌上付苼还没来得及喝的水杯,放在嘴边猛喝了一口,才像个喝了茶的评书人似的,开始他的正场。
“你旁边的可是之前三两头往我们警局跑的偷,都惯犯了都,虽然最近没来警局喝茶吧,但是谁知道他背地里没去干什么坏事儿呢。”
历城悄悄地往付苼旁边躲远了些,头也低着不敢反驳、也没话反驳。
他之前的确是三两头往警局跑,最近没有来警局他也的确还在干坏事,他还在偷。
付苼察觉到了他的退缩,垂在身侧手下意识地就去拉住他,却一不心,拉住了历城的手。
两个人均是一愣,历城低着的头也一下抬起,望着她的眼里有震惊也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可是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