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发工资了,晚上咱们一起去喝酒吧!”
“是啊,一起去吧,你都三个月没参加咱们小组的集体活动了。”
听着坐在身旁两侧的同事王玉良和李汝才的话,张小白停下敲键盘的手,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扭头看了看他们两个。“不是我不去,只是..”张小白显得欲言又止。
“唉!”左边的王玉良看着张小白,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李汝才则笑了笑,拍了拍张小白的肩膀说:“我说哥们,就这么怕老婆?这都结婚快一年了,还没把她收拾服帖?”
张小白一听,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只能苦笑。
“小白,不是我说你,是你谈恋爱那会儿把她给惯出来的毛病。要是我,敢管我?打不死丫的。”李汝才说着,还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状。
“得了,你小子也就会瞎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得瑟个毛。”王玉良瞥了一眼李汝才说道。
李汝才不太乐意,张嘴要反击。这时张小白说道:“算了,你两个别斗嘴了,赶紧工作吧,今天得交报告。”说完,张小白就趴电脑前继续敲键盘。
李汝才和王玉良两个人看了看正在认真敲字的张小白,又相互对看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小白脑袋里一直在回想着下班时候李汝才说的那句话:“小白,不行离婚吧。”
张小白也不明白,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想想和贾晓华在大学时候的美好恋情,再想想现在自己过的日子,张小白也忍不住感慨。
“或许是结婚太早了吧。”张小白走着忍不住自言自语。可是自己再想想,结婚早又怎样呢,如果两个人感情深,这应该是美好的生活才对啊。虽然自己现在一个月只有3000多块钱工资,可毕竟刚毕业一年,才23岁,一切都还是未知,为什么贾晓华每天都觉得自己那么没用,那么没出息呢?不是都说“莫欺少年穷”么!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脾气好,没有男子汉的阳刚?可恋爱那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说就喜欢自己这样斯文又帅气的男孩子。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切让张小白陷入深深地迷惘之中。
“呦,小白下班了。”
“张大妈好!”
“小白,回头去我们家给我加丫头补补课吧,最近英语成绩又下降了。”
“好的,刘叔,要不这个周末吧,到时候您打我电话。”
“小白,晚上去我家吃饭,上次你把我老伴儿送到医院我还没谢谢你。”
“周奶奶,那都多久的事了,您就别惦记了,大爷没事就行。”
一走进小区,在小区院子里溜达的人看到张小白就打招呼。张小白觉得自己也只有在全身心扑进工作和进入小区到家门口这段路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因为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算活得有尊严和价值,并不像贾晓华整天说的那样:“你丫就是一废物。”
走到家门口,张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房门。换鞋刚走到客厅准备看看贾晓华回来没回来的时候,竟然听到卧室里发出一阵阵叫声,张小白当时脑袋就充血愣住了。
一分钟后,张小白反应过来,走到卧室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里面的情景让张小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着不知所措。
床上,贾晓华光着身子正骑在一个男人身上激烈的做着运动,似乎门开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倒是床上那个男子显得有些慌乱,直挺的身子赶紧坐了起来。
在张小白呆立当场的时候,那男子似乎是泄了,也似乎是被张小白的出现吓了一跳,匆忙推开仍然坐在自己身上的贾晓华,然后去寻找自己的衣服。
被推开躺在床上的贾晓华脸上泛着红潮,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淡淡的看了看张小白,然后说道:“我不是给你发信息说让你去东区帮我买东西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小白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看着他们,咬着牙说道:“你们这对奸夫****。”
“嗤。”贾晓华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奸夫****?就算是,你又能怎样,不行就离婚吧,跟着你过这种没钱、没未来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旁边的男人匆忙间穿好了衣服,见他们两人在说话,张小白又站在门口挡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床边。
“没话说了吗?你看看你,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也没什么前途,痛快点,不行离婚算了,明天就去离婚。”贾晓华不依不饶的说着。
听着贾晓华的话,张小白思绪里竟然泛起了他们在大学里恩爱的样子,泛起了父母把含辛茹苦积攒下来得存折交给自己时的样子,泛起了结婚时父母欢喜的泪水..再看着****躺在床上喋喋不休的贾晓华,那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
“磨磨唧唧的,你到底..”
“贱人,我杀了你!”张小白歇斯底里得吼了一句,然后突然冲到床上,抬手就给了贾晓华两巴掌,然后伸出双手掐住了贾晓华的脖子,边用力边喊道:“贱人,贱人..”
贾晓华被张小白突然的暴走吓住了,一时来不及反应,挨了两巴掌后被张小白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双手使劲去抓张小白的胳膊,身子想扭动却被张小白压住,只能双腿不停得弹动。
张小白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有无尽的屈辱,这一年多来自己累死累活工作、加班,只为了还掉那该死的房贷,只为了两人的生活能更美好,哪怕贾晓华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一直在家待业,可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每日的谩骂,还有今日的屈辱。
看着贾晓华有点翻白的眼睛,张小白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也许,也许这样,两人就能回到从前,回到从前大学时代的美好生活。
那,似乎很让自己向往。
就在张小白觉得以前的生活就要回来的时候,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眼神也变得有些模糊。他感觉贾晓华推开了自己的双手,他正要继续伸手去掐贾晓华的时候,又是一阵疼痛传来,身子也随之向一侧倒去,张小白只能模糊得看着从床上跳起来的贾晓华,然后努力着伸手去抓,他想抓住的不是那个带给他屈辱的贾晓华,而是那变得越来越模糊得美好——正在离他远去!
“公子,公子..”不知道模糊了多久,张小白似乎有点反应了,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快,快去叫老爷,公子醒了,快去..”
“小翠,快去,还有去请郎中,快去..”
张小白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迷茫地看着屋顶的大梁。贾晓华呢,她在哪里,是不是和那个男人走了,是谁把自己送到医院的?
“重儿醒了?”说着,一个穿着袍服、头戴垂冠,面相威严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老爷。”旁边的婢女一起施礼。
男子径直走到床榻边看着正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屋顶的张小白,然后抓住张小白的手笑着说道:“哈哈,吾儿醒了、醒了。”说着,竟有一丝凝噎。
“可曾去请郎中?”男子也不回头,看着张小白问道。
“禀老爷,翠儿已经去请了。”
“嗯,可再去催促。”
“是,老爷。”那婢女正要转身离去。
“父亲,不必了。儿已无大碍。”张小白淡淡的说道。
那男子一听,顿时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已经慢慢转过头的张小白说道:“吾儿大病初愈,须请郎中查看一番,如无大碍,也可安心。”
张小白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百感交集,刚才望着横梁发呆的时候,自己已经知道了眼前的一切。如果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死了,被那个奸夫打死了,真是可悲,自己竟然没记住那个奸夫的样子。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竟然是河内太守张扬的儿子,没错,就是三国时期的河内太守张扬。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1800多年前的东汉末年。
这,算不算是老天的怜悯?
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张俊,表字子重,年18岁,乳名叫小白,尚未弱冠,表字乃是河内郡温县司马家主司马防在自己16岁时所赐。
回忆中,张小白知道,这个张俊和自己一样,性格温吞,喜欢看书,乐善好施,在张扬攻打白波贼时,自己曾跪请父亲饶恕贼人,致使白波头领胡才投降。大病的原因竟然是在街上看到一帮泼皮欺负一妇人,被自己阻挠,后泼皮乘自己出城游玩时被木棍击伤后脑所致。
就这么穿越了吗?就这么穿越了!
张小白,哦,不,该叫自己张俊了,老天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活过来的机会,那原本的张俊呢?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穿越回到了东汉以前的某个朝代,开始了自己的重生,又或者穿越到了东汉以后?
不管怎样,自己借尸还魂,祝福他吧!
而看着眼前的这个父亲,张俊也是感慨不已,一个迷失在东汉末年的小军阀。张俊也只能这么评价他,张扬的生平可以算得上是传奇,初在并州跟随丁原为从事,后任西园军司马,大将军何进被杀之时,因张扬受命在并州招兵而逃过一劫,却沦落到土匪的地步,后来投靠董卓才被封为河内太守,建安元年还曾经救驾有功而被封为大司马,不过是虚职。后来两次帮助吕布,第三次为了救吕布而出兵曹操,被部将所杀。
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