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屋子里太冷了,王金秋还要说这么冷的话,凌亦瑶再受不住,冲了出去。
季苏弦正在外面等她。
凌亦瑶紧抱着季苏弦,浑身颤抖得像个伤寒病人。
是夜,凌亦瑶做了一夜的噩梦,一会儿梦到倾冷寒被她杀了,一会儿遇到倾冷寒被王金秋杀了,一会儿梦到王金秋和倾冷寒同归于尽。
梦中,倾冷寒浑身是血。
每个噩梦结束,都会展现倾冷寒带血的眼在问她:亦瑶,你真的想我死吗?
然后慢慢的倒下了。
“不,不,不……冷寒……冷寒……”凌亦瑶痛苦的嘶叫着。
她恨他,可是她不想他死,就算在梦中,她也不想他死。
“亦瑶,怎么啦?”季苏弦和睡在客厅的王金秋同时冲进房里。
“季叔叔,季叔叔……”凌亦瑶向季苏弦伸出双手。
季苏弦看王金秋和他一起冲进来,停了停,听到凌亦瑶在叫他,急急的走过去。
凌亦瑶扑到季苏弦的怀里,咬着唇,颤抖着。
“季叔叔,季叔叔,我们离开这儿,我们离开这儿!”
季苏弦没有说话,轻轻的像父亲一样,拍着凌亦瑶的背。
有季苏弦宽阔的怀抱里,凌亦瑶慢慢的睡去。
待凌亦瑶睁开眼,发现季苏弦坐在自己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季苏弦的脸色很黄,黄得就像一张旧报纸,一张老照片。
晨光中,白发依稀可见。
这些日子为了她,强叔担了不少忧。凌亦瑶感觉自己很不懂事,季叔叔承担的已经够多了,自己还给他替麻烦。
“季叔叔,我听你的话,我们去美国。”凌亦瑶起身,洗漱好之后,走到季苏弦身边,低声道。
季苏弦伸出宽大的手,抚着凌亦瑶水藻似油亮的头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似有很多话要跟凌亦瑶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凌亦瑶静静的看着季苏弦,等着他说下去。
“你真的听季叔叔的话吗?”
“季叔叔,我当你是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只听你的话!”
凌亦瑶说时,王金秋正要进去,听此,停住了,背僵直,嘴角抽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身,远离凌亦瑶的视线。
“我要你留下来,给倾冷寒一个机会,给王金秋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季叔叔,我想好了,我的世界有你就够了,以后,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相依为命!”凌亦瑶说时,鼻翼发酸,眼中闪着朦胧的水雾。
季苏弦轻轻的拥凌亦瑶入怀,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季叔叔非常幸运和晴晴,亦瑶你,共乘一列生命列车,可是我却没福和你们一起下车。”
“季叔叔,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季叔叔,你答应妈妈要照顾我的,你不可以不管我,季叔叔,你不能不管我,季叔叔!”凌亦瑶的泪“哗”的落下,虽和季叔叔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是她已经把他当作她的山,她的精神支柱,她不敢想像,没有季叔叔,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