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满甚至已经预见到了,就在下一个瞬间,就在他的喉咙被这只闪着寒光的匕割破之后,鲜血直喷的可怕场景。中?文网 ? w=w≤w≈.
同时那个红女人也是大为吃惊,她没想到这道诡异的人影,目标竟然会是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
这个红女人虽然对杨庭满拳打脚踢,却并不是真的想要杨庭满的性命。
她只是因为看到杨庭满“欺负”自己那个如亲妹妹一样的孟香兰,在怒不可遏的情绪之下,才会下手忘了轻重而已。
这倒并不是说这个红女人有多少善心,她只是还有太多的问题要问这个男人罢了。
所以这个时候,这个红女人还是极力想要保下杨庭满的性命。
可是在心里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明显她的反应能力,还是比那道诡异的人影慢了太多。
虽然这个红女人的鞭子已经在第一时间出手,可是连她自己都不觉得,她能有机会在杨庭满丢掉小命之前成功地把他给救下来。
就在这一男一女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股冷风莫名其妙地从远处吹了过来。
这股让杨庭满印象深刻的冷风,简直就像是从地狱之中吹出来的一样。在其经过的地方,就连那些洁白的巨大岩石都被冻成了有如镜子一般铮亮的冰块。
杨庭满和那个红女人连稍微反抗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在转瞬之间被这道邪门的冷风冻成了冰人。
相比于杨庭满和那个红女人,那道虚无的人影明显是更加耐寒。这股冰冷至极的寒意,甚至没有让它那个刺向杨庭满脖颈的匕,停滞哪怕一丝一毫。
只见它手中的匕,狠狠地戳在了覆盖在杨庭满脖颈上那块坚硬的冰层之上,随即就出了一道长长的刺耳声音。
不过万幸的是,那道冰层足够的厚重与结实。即便是如此锋利的匕,也仅仅只是在冰面之上划出了一道细微的白色痕迹。
那道人影惊恐地怪叫了一声,迅地抬头向冷风吹过来的地方看去。
然而它所能看到的,却只有大块大块被冻成冰块的汉白玉石,和一片沉寂的虚无。
此刻万籁俱静,整个空间之内连一丝空气的流动都感觉不到。让人实在无法相信就在几秒钟之前,这里还曾经有那样诡异的冷风吹过。
那道人影却并没有因为这诡异的安静而感到丝毫的放松。它慢慢地从冻成冰块儿的杨庭满的身上离开。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最后竟然跪倒在地,向着那一片虚无深深地拜了下去。
而在那一片昏暗的静谧之中,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出。
可是这道人影却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明确的指示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随即它就用比之前还快的度,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山洞再一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可是矗立在原地那两座如冰雕一样的一男一女,却明明白白地说明,这里曾经生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让人不敢相信。
就在这一片宁静之中,渐渐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缓慢而轻柔,甚至有一种令人感到愉悦的魔性。仅仅是通过耳朵来倾听,都能让人产生一种不可言喻的舒畅。
随着那脚步声不断的临近,一个穿着厚重裘皮的白衣女子,在一片昏暗之中渐渐地显露出了自己曼妙的身影。
而原本毫无波澜的空气,竟然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而瞬间降低到了冰点。
无数的寒气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升腾而出,仿佛这个女子是在一片朦胧的雾气当中轻盈地飘摆着。
这个年轻的女人慢慢地走到了杨庭满的面前,伸出她那修长白皙的一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杨庭满已经被冻得僵硬的脸。
她就这样凝视着杨庭满的面容,眼中的神色变得复杂而迷茫。就好像是离别许久的恋人一样,脸上充满从心底之中涌动而出的,那种最真切最炙热的喜悦和激动。
这个白衣女子甚至缓缓地将自己的脸庞凑了过去。她那一双鲜红的娇唇,不由自主地就要贴在了杨庭满的嘴上。
就在这两个人的嘴唇马上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孟香兰,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或许是因为刚才生的巨大变故,惊醒了这个一度陷入昏迷的女人。
白衣女子停下了自己的行动。只见她的眉头紧蹙,紧咬双唇。
在迟疑了很久之后,她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离开了自己紧紧拥抱着的杨庭满。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孟香兰的面前,俯下身子仔细地观察那个身受重伤的女人。
孟香兰的呼吸急促而痛苦,脸色更是因为呼吸不顺畅而变得有些青。
孟香兰每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那个白衣女子的眉头就是一蹙。似乎正在对方身上肆虐的痛苦,同样也在折磨着她自己一样。
这个白衣女子就这样神情凝重地,盯着孟香兰那张标致的古典美人一般的面容,渐渐地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精彩的往事,竟然能让这个神秘的白衣女人,陷入如此长久的回忆之中。即便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在原地呆了许久,她也没有再动一下。
除了浑身上下不断冒出的白色寒气之外,她便再也出没有任何的声息,就好像是和她身旁的那一男一女一样,也成为了精雕细琢的巨大冰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一阵滴滴答答的细微声响不断地清晰了起来,这片宁静的沉寂才被渐渐地打破。
那如丝一般细微的声音,竟然是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从她那妖媚的双目之中流出的眼泪所引的。
这一滴一滴带着寒气的泪珠,在滑落的过程之中变成了一块一块闪着洁白光芒的冰晶,不断地滑落在孟香兰的脸上之后,出了清脆优美的声响。
这美妙的响声就好像是某种奇妙的乐器,正在优雅而轻缓地演奏着一个,充满了各种美好回忆的华丽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