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的身上火烧火燎的躁动源源不断奔涌出来,我也很渴望得到更澎湃的填充,那些涌动的情潮也似乎能将我彻底覆盖。可当张代要挺进来时,我却忽然像身处在撒哈拉沙漠里,身上每一寸湿漉漉都突兀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干燥。
在意乱情迷下,张代在我的城门进攻了好几次。可他每次不管将号角吹得多振奋人心。却始终被拒之门外,一直无法攻陷进来。
在一次又一次反复试探中,那些迷乱的情潮消耗殆尽。张代又覆上来不断与我深吻,可我那里干燥依旧,他始终打不开。
就算是我初次跟张代在一起那一次。我们都笨拙没有经验。都不曾遇到这种不管他怎么调动我的情绪,我的城门都这么紧闭着不愿对他张开的情况。这是第一次。
尴尬而又羞愧难当,我不敢将的身体挪动半分。更不敢去看张代的眼睛。我只是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代应该是在努力压制了自己的躁动,他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说:“傻,说什么对不起。可能是你太累了状态不好。没事,你累。我们就不做了,早点睡觉。”
可他说话间,他那滚烫的,依然抵在我的大腿根部,戳得我一阵阵的颤瑟。
我怕他憋着难受,也怕这茬没得到解决就这么跳过去,不仅仅只是扫了我们这一时的兴致,对后面影响也不好,所以我硬着头皮,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不要。我想再试试。不然,我在上面,我自己…拿着…看看能不能放进去。”
怔了三四秒,张代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别勉强自己。”
我把脸埋下,声音更低:“你就让我试试。”
迟滞一阵,张代他将我与他一起平放于床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间来回抚动了一下,他算是暗示应诺了我刚刚的提议。
脸滚烫通红,我咬了咬唇:“把灯关了。”
张代应声将床头灯啪嗒一声关掉,整个房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借着这番掩饰,我有些生疏匍匐在张代的身上,手抓住他的滚烫一次又一次地在城门反复试探,在一次次与干涩的对峙拉锯中,我终于取得胜利,进去了!
没有任何被填充的畅快淋漓,我只觉得一阵如释重负,再匍匐在张代的身上,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僵持了一阵,我不得不推了推张代:“诶,那个,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稍微弓起身来,往上顶了顶,张代压低的声音蛊惑万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你怎么爽就怎么动。”
我又迟滞一下,随意动了动身体,忽然有风驰电掣的感觉从下往上蔓延开来,那些尴尬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情潮翻涌,我顷刻间开窍,开始随心所欲翻滚摇摆。
痛快一寸寸积累,我一次又一次攀爬顶峰,像一个气球般膨胀爆破,我在混混沌沌中彻底,半闭着眼睛茫然接受张代翻身过来,将我的大腿挂上他的肩膀,再一次送我上云端。
洗掉涔涔的细汗和黏腻出来,我四肢累得酸痛,却毫无睡意,整个人蜷缩在张代的身侧,时不时用脑袋拱着。
手顺着我的头发捋着,张代笑说:“你真像只小猪,拱来拱去的。”
欢爱过后,他没倒头呼呼大睡,反而是拥着我说笑,这气氛多好啊。
但我,真的是太不懂聊天,我是美好气氛的终结者。
我再往他身上拱了拱,说:“张代,如果我吃了中药也好不了,一直怀不上孩子,那怎么办?”
张代捋着我头发的手动作稍微缓了缓:“傻,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而且叶医生也说你问题不大,你瞎想些什么?”
真的是傻,而且傻到不可救药,我恍然不顾好的气氛被我驱散了一半,继续较劲:“如果,我是说如果,就算医学再发达我也是无药可救呢?”
倒是利索,张代干脆道:“那我们就丁克。”
我蹙眉:“可,若然奶奶催着要抱曾孙呢?她不管怎么样,都要你给她弄个曾孙来抱抱,你要怎么搞?”
问出口之后,我才惊觉我问的这个,无异于网络上那个很火的“我和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那个特别无解的问题。
忙不迭的,我将他放在我身旁的胳膊往怀里抱了抱,说:“算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张了张嘴,张代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的嘴巴又合了起来,过了一阵子他说:“唐小二,你要不要再多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我承认我这人大部分时候,很是痛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纠结得不多。可偏偏在张代的面前,我那些干脆劲就像是夏天里的风,时有时无。我提出终止刚刚那个话题,确实是不想他为难,绞尽脑汁来哄我,但他顺着我的思路避开了我的问题,我却又有浅淡的不是滋味。
可我转念一想,奶奶对于张代而言,确实是特别重要的存在,我这样让他作出抉择,就算是随意的聊天,像他这般认真的人,估计也会予以万分的真诚对待。刚刚那个问题就成了他的症结,他没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给我一个让我舒服而他也舒服的答案,还不如就此跳过吧。
强打起精神,我勉强笑了笑:“我今天休息一天了,再不去干活,那些落下的工作到时候堆一起,做起来更累。反正我没什么大碍了,在家窝着也无聊。”
张代噢了一声,他冷不丁说:“唐小二,如果让你在业务和工程研发这两个职业规划中选,你其实更愿意做哪一个?”
我怔滞几秒,随即:“我做业务做习惯了。而且,就我那半吊子的水平,平时业余玩玩票还好,要真的让我去做工程研发,估计我吃不消。”
手转移到我的脸上,张代声调低下不少:“既然这样,那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平常我这人大脑挺串频的,这一刻也不例外,我张嘴再接上张代的话茬,却是跳跃万分:“张代,你今晚去见曹军,没发生什么冲突吧?”
张代笑了笑:“没有。”
我:“真没有?那你跟他,还有没有保持着搭档合作的关系?”
张代浅笑依旧:“当然。现在电子市场那么变幻莫测,我与他合作,是互利双赢,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我半信半疑:“你们没提起他把我架到东海岸那一茬?他没提,你也没提?”
张代拍了拍我的脸:“我要跟你说起我跟曹军周旋的细节,估计都说不完。所有我简单点,曹军这个老狐狸他自认为老谋深算,也自认为姜是老的辣,他这些盲目乐观和自信终会害死他。唐小二,你再给点耐心,一个月内,我会让曹景阳跪在你面前,哭着求你原谅!”
声音越到后面越是放沉,张代平常润得像块打磨过的玉石般的眼眸中,蓦然闪烁着让我深感陌生的狠辣,我身体颤了颤,不自觉用手覆上张代的脸:“反正曹景阳不在我面前蹦跶恶心我就行,我不着急看他下场多悲惨。张代你悠着点。”
眼眸中的阴霾尽数褪去,就像是不曾来过一样,张代的声音仍旧像往常浓稠的酸奶:“那,你睡觉吧。聊得太晚,你明天觉得累。”
翌日一早,张代执意送我,他还立了个临时的规矩,以后只要他不出差,由他接送我,如果遇到他或者我有应酬,那就一起去。总之我要跟他同时出门同时回家,这由不得我反对和抗议。
不开车,至少省个油费,我欢天喜地地同意了,还眉开眼笑地主动爬上张代的车。
我刚刚坐下,张代忽然给我塞过来一个厚厚的牛油纸信封,说:“拿着。”
我愣住:“啥?”
张代顺势过来拉过安全带帮我扣上:“现金。你今天不是要把郑世明预支那一万块,还给他么?”
我傻叉似的来一句:“我有钱啊,我带了银行卡。”
睥睨了我一眼,张代似笑非笑:“郑世明的办公室,备了刷卡机?”
懵逼几秒,我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耳朵:“这个,好像真没有。不过我可以到楼下柜员机取啊。方便着呢。”
正了正身体,张代嘴角往上扬了扬:“信封里,是三万块。剩下的那些,你拿着花,花完了我再给你补上。”
我擦,还完郑世明那笔钱,我还能剩两万?
啊啊啊啊,我虽然这几年工资水涨船高,有时候一个月拿个三四万的,但我从来没有一次性往身上揣过那么多现金啊!
迟疑了一阵,我脑抽地推辞:“太多了,我拿一万还给郑世明就好。”
张代斜视我:“拿着。给你银行卡,你不刷,我再不给你弄点现金,我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你嫁了个假老公。”
说着话,张代又倾身过来,将这个装满了钱钱的信封塞进了我的包包里。
得,他都塞进来了,我再拿出去,那不显得我见外嘛。
想喝了蜜似的甜,我腆着一张笑脸:“谢谢张老板。”
捏了捏我的脸,张代发动了车子。
回到公司之后,我坐在办公室寻思了一阵,郑世明好歹给我帮忙了,我不能单单将他提前垫付的钱还给他,就算了事。
我怎么着也得做点行动表示表示谢意。
苦思冥想一阵,我决定中午休息,到楼下商场逛逛,给柠柠买个礼物啥的,这样郑世明也不好推辞,我也好多少求个心理上的平衡。
午餐后,我在商场晃荡了好几圈,挑挑拣拣下,最终买了个价格适中的公仔和一手工组合套装。
把一万块揣上,又拎上这些东西,我敲开了郑世明的门。
他正盯着电脑屏幕看得认真,一看到是我,他立马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先将那大件的东西往他桌面上一放,说:“老郑,这给柠柠的。”
脸上的表情滞了滞,郑世明用恰好到处的语气:“我就先替柠柠谢谢唐姐姐。”
我忙不迭地摆手:“不谢不谢,我随意买的,也不知道柠柠会不会喜欢。”
真的是特别谙熟人情世故的方方面面,郑世明将目光落在我带来的东西上,大概有十秒出头,他笑:“唐二,我保证你买的这些,都特别对柠柠的胃口。她最近很迷做手工。你买的这个,估计她能玩几个月都不腻。”
在郑世明爽朗的笑声里,我的拘谨完全撇掉,我将揣得发烫的一万块钱放在桌面上,朝他面前推去,说:“老郑,这是你前两天帮我垫付的医药费。”
怔然几秒,郑世明恢复如常,他自然而然将这小沓钱捞过来,随手放进了抽屉,他话锋一转:“唐二,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吗?如果还是有些不舒服,你可以休息多两天。”
“恢复了。”
我顿了顿:“老郑,我先不打扰你工作了。”
脸上浮云着若有所思的神情,郑世明的嘴角抽动两下,他最终说:“好…”
他的话音刚落,刚刚被我虚掩上的门,突兀被从外面推开,柠柠的声音从背后脆生生地传来:“爸爸,爸爸!”
静滞了几秒,柠柠的声音满满的惊喜:“唐姐姐!”
我旋过身去,只见穿着粉蓝色公主泡泡裙的柠柠迈着大步子朝我们这个方向奔来,而跟在柠柠身后的唐琳,她的脸上有微微不忿,但她却在拼命忍耐着。
这段时间虽然同在一家公司,但得益于谢云的安排,而我又有独立办公室,我和唐琳鲜少有交集,碰面的次数加起来一个手也数不完。
她没蹦跶到我的面前恶心我膈应我,我就自动自觉将她无视掉。
现在这么措不及防碰面,看她那忍不住给我甩脸色的阵势,我也如同往常当她透明,蹲下来,将像小鸟似的张开双臂朝我扑来的柠柠半环住了。
秀清的小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柠柠说:“唐姐姐,我好开心能见到你。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我很想你的。”
我跟柠柠,好歹是组队参加过风筝大赛的,我们那是结下的革命情谊,柠柠能一直惦记着我这符合一个孩子的逻辑,至于我,我也承认我喜欢这种乖巧嘴甜真诚还长得漂亮的小女孩儿,我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没当过妈都要母性澎湃,说:“柠柠好乖。”
柠柠再用小手抱我:“唐姐姐,你陪我玩一会好不好?我好喜欢你陪我玩?”
额,正上班时间呢!
我略显为难之际,郑世明发话了:“唐二,柠柠最近一直念叨着你,不如你陪她一小会?”
老板都发话了,我还不赶紧:“好啊!”
一听到我真要跟她玩儿,柠柠欢欣雀跃,作势就想拎着我往外跑。
就在这时,刚刚站在一旁没插上话的唐琳,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款,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蹲在柠柠的面前,说:“柠柠,刚刚唐琳姐姐陪你玩得那么开心,你现在不要我了,我好难过。”
柠柠这个耿直妞啊!我简直要对她爱爱爱不完了!
她盯着唐琳的脸看了好一阵子,她很是艰难说:“你不是姐姐,你是唐琳阿姨。你化妆好浓,你是阿姨。阿姨才化那么浓妆哦。”
脸一阵红一阵白,唐琳的嘴角抽搐拧成一团,她的嘴巴张了张,干笑着半响不知道该怎么搭茬,好在郑世明一下子站起来,他严厉地说:“柠柠,你说的什么话,快给唐琳姐姐说对不起。”
往我身上缩了缩,柠柠顶着一张皱巴巴的委屈脸,小声:“唐琳姐姐,对不起。”
努力将尴尬隐忍住,唐琳用余光扫了郑世明一眼,她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伸手摸了摸柠柠的头:“没关系。”
气氛真是特么的尴尬到让人想钻地啊,但我的内心怎么那么欢乐呢哈哈哈哈!
在一阵暗爽下,我耳不漏风听着郑世明给唐琳道歉,然后带着柠柠走开了。
来公司的次数不多,柠柠似乎哪里都显得新鲜,但最后她的注意力被工程部那些大大小小的研发器械给吸引住了,她愣是去那里,左瞅瞅右瞅瞅的。
正处于上班时间,工程部忙成一团,我生怕柠柠被磕磕碰碰到,不敢有丝毫怠慢放松,一直用手环着她。
好不容易看完了热闹,柠柠终于愿意到别的部门瞅瞅了,但我牵着她往外走时,有个迎面而来抱着一大堆线路板的同事,他不慎绊了绊脚,手上的线路板朝着柠柠的脸上飞过来!
来不及细想,我在千钧一发之际,急急蹲下去,用身体将柠柠整个人团得密不透风。
那些坚硬尖锐的线路板,纷纷扬扬砸在我的头上再滑落,其中一块边角特别锋利的,顺着我的耳垂一路下滑,将我的手划开了一个口子,血珠沁出来,触目惊心挂着。
被我松开的柠柠,她一眼就看到我手臂上的伤,她到底是个几岁的小女孩儿,她一下子急哭了:“爸爸,你快来啊,唐二姐姐流血了!唐二姐姐为了不让柠柠被碰着,她流血了!”
柠柠的哭声很快将郑世明引来,他可能是被柠柠渲染上了紧张的情绪,他完全忘掉了所谓男女的界线,一奔过来就抓起我的手臂看了看,又冲站在那里发愣的同事说:“去把医药箱的云南白药拿来!马上!”
交代完同事,郑世明安抚了柠柠一句,他仍旧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唐二,等会止了血,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不知道在东海岸那一晚,我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是否与郑世明有过肢体接触,但这无异是我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他第一次这样触碰着,他的手心很是滚烫,灼得我一个激灵,急急将手抽回:“不用不用,小事,弄点药就好。你快看看柠柠,有没有伤到哪里。”
大概是因为我抽回手,让郑世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有些讪讪然低低说了一句不好意思,随即将与我的距离拉开一些。
不一会,同事急急忙忙拿着药过来,郑世明让一个女同事帮我撒了药之后,又说:“唐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不然到时候留疤,不好。”
我就划那个小口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搞得好几个同事为我跑上跑下的,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余光却扫到唐琳站在不远处,她端着个手机,冷眼旁观一脸不屑的样子。
真心对她这种看啥都不爽的傻逼样无力吐槽,我将目光敛回:“不,真的就是小事。不用浪费这个钱的。”
见我坚持,郑世明没有再执拗,他让那些围成一团的同事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他这才慢慢安抚还在一旁抽泣着的柠柠。
这场小闹剧,终于落幕。
好不容易破涕为笑的柠柠,她一副做错了事,愧疚难当的样子,一直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小大人的样,帮我拿文件倒水什么的,我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更热切地觉得,我必须得要一个孩子。
因为小小的办公室多了柠柠的欢声笑语,尽管我手臂上的伤口还时不时的隐隐痛,我却浑然不觉时间难熬,只觉得它奔跑得贼快,一转眼就即将下班。
在下班铃响之前,郑世明过来接柠柠,他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口,神情歉疚,又跟我道歉了一番。
我真心觉得既然我带着他的小孩儿玩,那我就得保证把孩子看好,我觉得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多说了几句给郑世明洗了洗脑,他估计听进去了一些,歉意没那么浓,带着柠柠走了。
至于我,又把手头上的活计收拾收拾,这才往外走。
张代已经等在大厅。
没有任何悬念的,他一眼就看到我手臂上的小伤口:“唐小二,怎么伤到了?”
我漫不经心笑笑:“嘿嘿,不小心弄的呗,没事,过两天准好了。”
估计是嫌医院挣的钱还不够多,张代:“我带你去医院处理处理。”
我心里面忍不住吐槽,我了个擦擦啊,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大惊小怪,郑世明是,张代也是,不就一小伤疤嘛,用得着劳师动众的。
无所谓的,我将胳膊抽回来:“我不要去!瞎浪费钱!以前我在老家拿锄头锄草,不小心把脚趾甲都掀掉了,当时连个创可贴都没得用,我还不是好好的,哪里那么多的矫情。本大爷又不是玻璃渣子捏的,没那么脆。”
见我执拗,张代显得挺是无奈,却还是选择迁就我,他换了个位置,小心翼翼地环着我乘电梯来到停车场。
我们刚刚优哉游哉走到张代的车旁侧,还没拉开车门,唐琳忽然像只鬼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还真以为张代跟她有多熟,她一上来就嚷嚷:“张代,你先别走,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这是,想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