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傅守年嗤之以鼻,根本不想和他说话,不过我和他说,“你明明知道李维一喜欢你,你却来追我,这不是要把离间我和李维一的关系吗?不要让我轻看了你,起山对你印象是你还不错,你也不要让这种好印象付诸东流。Ω81Ω『ww w.┡”
傅守年说了一句,“李维一?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句反驳让我哑口无言,我竟无言以对,我不知道李维一是怎样的人。
她人虽然很豪爽,却不是大大咧咧,任何人在爱情面前,都有反目的可能。
我准备走人了。
这时候傅守年说道,“不是要和林小姐谈一下‘飞鹰’软件的事情吗?姜总说如果他不在,可以找林小姐谈的,林小姐,你不要说自己不知道?”
这事儿?
我还真是不知道。
“姜起山怎么跟你说的?”我问他。
他挑眉一笑,“我还以为林小姐对此不感兴趣,看起来要找林小姐,唯一的借口就是谈工作!”
始终笑容蛊惑。
“说吧。”我重新坐了下来。
关于“飞鹰”软件,姜起山一个字都没有和我说过,我只是听傅守年在说,不过看起来姜起山的眼光真的很准确的,应该说傅守年在职业上是一个相当专业而且相当有操守的人,他说起这套软件来,眼睛中邪恶的、坏坏的笑容已经敛去,剩下的是“术业有专攻”的光芒,闪着让人惊讶的光辉,相信他这股子专业劲儿也能够吸引到很多女人吧,我刚开始还以为,他说要谈论“飞鹰”软件不过又是他泡妞的手段而已。
现在看起来,不是的,连我都有些欣赏他了。
我当初搞软件是因为姜起山才搞的,我对软件的兴趣完全没有刺绣的兴趣大,而且,好几年不弄了,也感觉自己已经落伍了,傅守年说的好些术语我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他讲得相当精彩,我要问都觉得打破了这种气氛不太好。
他胸中有丘壑,所以口才了得。
他讲完了,我由衷地赞叹。
“好了,林小姐,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傅守年的眼睛抬起来,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一副青年企业家的模样,五好青年。
我的口气也竟然软了好多,我说道,“你刚才指出了很多的术语,因为我几年没有在这个行业中了,所以,不是很明白,你能给我讲一讲,什么叫----”
他刚才讲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只笔,在纸上信手写着,现在,满屏的都是他写过的字,很漂亮,也很动人。
我指着其中的一个术语。
“这个?”他问道。
正好我的手就放在那里,他的指头一下子压在了我的手上,我慌忙把手往回撤了撤。
脸一下子红了。
傅守年好像看出了什么,我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不过,我能够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是带着笑的。
这个人,是来要人命的吗?
我和傅守年告辞了以后,就回家了,整个人都挺心慌的。
心跳得很厉害。
我问姜起山情况怎么样,他说让我随时准备邮件,看起来黄薇薇并不害怕。
真是的,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呢,拿着结婚证让人离不了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黄薇薇!
姜起山并没有让我送邮件,可我还是打开了电脑,对黄薇薇的愤恨,已经出了我的预料,甚至,我的邮件早就已经写好了,就等着出去的这一天了。
鼠标一直放在“送”键上,姜起山没说,我就不能,否则,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想想,算了,我刚要关电脑,一不小心,竟然点了“送”键,我心中一乱,心想坏了,这可怎么办?
这岂不是要打乱了起山的计划吗?他肯定很被动啊。
不过奇怪的是,我这封邮件竟然被退回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具体原因说的是什么错误,什么错误之类的,我也没有多看。
反正就是电脑程序之类的错误呗。
我还在庆幸,总算是把这个错误挽回了。
然后我关了电脑,去看孩子了。
姜起山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好消息,我觉得可能最后,我还是得把黄薇薇给供出去。
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李维一曾经说过,姚启月要被执行死刑了。
我心里被各种的情绪攫住,比起上次听到她要被执行死刑的消息,更让我难过。
我坐在沙上,眼泪竟然流了满脸。
想了想,我还是要去看看姚启月,毕竟是同胞的姐妹,而且,那个人,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我还是去了监狱了,因为现在姚启月不在公安局了,为了方便,我让李维一陪我去的。
路上,李维一突然问了我一句,“傅守年是不是喜欢你啊?”
我愣了愣,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维一,李维一是我很看重的一个朋友,我不想和她的关系分崩离析。
“是不是啊,暖暖?”李维一又问了一句。
我只能含蓄地回答,“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李维一倒是不在意,颇有阿q精神地说了一句,“哼,没事,他喜欢你就喜欢你,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
我心想,这种拼命三郎的精神挺好的,记得傅守年曾经说过,李维一虽然也追他,可是和别人是不一样,我想大概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吧,别人都很悲观的,可是李维一始终是乐观向上的,而且百折不挠的。
我也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喜欢李维一了,因为,她和旁人的确——很不一样。
是一个很难得的人。
车很快到了监狱,我和李维一下车的时候,看到有一辆豪华的奥迪a8从我们眼前驶过,好像也是刚从监狱里出来,我看了这辆车,顿时背上袭上了一股冷意,这种冷意,让我浑身抖,在夏天里冷汗涔涔。
李维一不愧是警察,有着职业敏感,她的眼睛也朝着这辆车看去,我们俩一起看着这辆车绝尘而去,好像这辆车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接着,我和李维一对望一眼。
“从监狱里开出去的车竟然这么豪华?”李维一嘀咕了一句。
我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从监狱里出去的?”
“看车辙。”李维一说道。
监狱门口没有铺设柏油,都是土路,的确,这辆车的车辙正好到达监狱的门口,然后又返了回去。
可能李维一受了专业训练吧,不过我对她敏感的观察能力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后我们俩就进了姚启月的监狱。
李维一说她先出去一下,让我们两个谈。
我和姚启月对望了好久,姚启月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笑容,而是非常肃穆的,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最后,她只对我说了一句,“暖暖,你要小心sarah,我们三个,我,我妈,她都已经报复完了,而且,报复得不折痕迹,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她可能会用非常手段对付你,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我愣了愣,“sarah是谁?她为什么要报复我们?”
“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也说不定她不会报复你的,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接着,姚启月就闭口不再说sarah的事情。
刚才姚启月说乔诗语和她都是被sarah报复成这样的,我忍不住脊背凉,世界上,竟然还这样令人可怕的女人吗?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晃出刚才走了的那辆奥迪车,我慌忙问道姚启月,“刚才来的那个人,开着奥迪车来的,是来看你的吗?”
姚启月的眼睛闪了闪,接着说道,“我在里面怎么知道别人开得什么车?”
我又问,“那刚才有没有人来看过你?”
姚启月的眼睛闭了闭,说了一句,“没有!”
接着就走了进去。
没有?
我怎么觉得姚启月在撒谎呢?
我看着她的背影,冷冷清清的,宽宽大大的囚服把她的身影包裹得好小好小。
然后莫名其妙地,我叫了一声,“姐!”
姚启月回头,接着,露出了璀璨的一笑,那个笑容,这一辈子都定格在我的心里了,一如她现在的模样,她说,“哎,乖。”
接着就走了。
姚启月走了以后,我却忍不住了,伏在桌子上就开始抽泣起来,直到警察叫我,说时间到了。
这一刻,我总算体会到了失去亲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原来,心这么痛,这么痛!
李维一进来叫我,说走了。
我心情低落地走了出去,以后再也见不到姚启月了,无论是妖娆的她,还是动人的她,还是心如蛇蝎的她,都再也见不到了。
一念之间,生死之前。
人生,也就这样了吧。
在监狱门外,要上车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站在屋檐底下,好像在低声抽泣,远远地,他低着头,没有看见我们。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那是郑炜中,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过他了。
人生悲凉,在这一刻,我是真实地体验了。
我上了车,手机响了一下子,我拿起来,是姜起山给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