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六月底,已经十分炎热,似乎除了晴天就是雨天。[书库][][774][buy][]这一天,从天微微明亮,日光就已经十分强盛。等到照顾好龙飞虎翼,给猴子吃了早餐,日光已经十分强盛。
周珍珍在八点十分打电话来,说已经给赵敏和余姚打过电话,赵敏说一会儿就到,余姚则是说看看吧,如果一会儿有时间就去。
董小葵听闻,并没有让司机来开车,而是自己开了许仲霖的路虎出去。zl的牌照到底是不一般,径直入q大,门卫也只是行礼,别无旁的要求。
依旧走的是q大东门,东门的景致似乎跟去年一般无二,但有很多事已经变了,再不是当初单纯的模样。董小葵在q大东门附近的一处地方停了车,给戴元庆打电话。
是的,在陈少的别墅,处理戴余庆的事时,戴元庆和余姚是同时出现的。那么,戴元庆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即便不知,如果是李敛枫下的手,戴元庆也会知道一些。这个圈子,所谓的秘密都不是秘密,根本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带。
电话三响,戴元庆接起来,警觉地问:“什么事,董小葵?”
语气不太客气,董小葵嗤笑,不紧不慢地说:“一大早的,谁惹了戴大少?跟我说话,也充满敌意。倒像是我跟戴大少有深仇大恨了。”
她一口一个戴大少,戴元庆在那端不耐烦地说:“得了,董小葵,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给我打电话来,总是有事的,咱们直说就好。”
董小葵却偏生不说话,也不给个爽快。过去,这戴元庆对她再有意见,也不至于这样,而今天说话敌意浓重。那么,这其中一定有别的什么事发生。
“你速度点。我还有别的事。”戴元庆十分不耐烦的语气。
“戴大少,你有什么不满与不快都客观一些。别把什么罪责都往我头上扣,本姑娘可没那本事担起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行了。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十点半,在畅园那边,喏。就是周珍珍的那家小店二楼,我们有个简单的聚会。想你来一趟。”董小葵朗声说,靠着车门,旁边几个q大的学生,似乎是大一新生瞧了瞧她,窃窃私语
董小葵斜睨他们一眼,冷眼扫过。这才听到戴元庆冷笑一声,说:“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你们的聚会,我没兴趣。”
“跟我没交情。你总是跟别人有交情。我们宿舍的人想聚一次,其中有些事,或许你会感兴趣。”董小葵说,心里其实也没底,这人到底会不会因为余姚来聚会。
“你们宿舍的人,我一个都没兴趣。”戴元庆冷哼,然后说:“好了,我有事要做,不跟你说了。”
“国宁的事,也许你有兴趣。”董小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最重要的是戴元庆能来。
戴元庆没有回答,片刻后挂上电话。不拒绝就是答应。董小葵将电话合上,开车往畅园那边去。畅园因为舒宁的死,李敛枫动用了手段。让畅园不能跑车,即便是后来舒宁的死这件事解开,畅园已经没有恢复跑车的传统。所以,董小葵开许仲霖的路虎就格外的惹眼,原本是定制的车,又加上zl开头的车牌。还能在畅园来去。
当然,有人大约也认得开车的人是董小葵,毕竟在q大,她算作名人。从前是成绩,遇见许仲霖之后,种种事迹,她也算神话人物,那些同级的或者低一届的,总是多数认识她的。
董小葵自然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钓金龟婿也好,羡慕她命好也罢,甚至诅咒她诋毁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是浮云。从这点上来说,她就不明白阮玲玉的死为何跟“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扯上关系。因为“人言可畏”就结束自己的一生,真是扯淡的理由。人是为自己活的。
不过,在车拐过畅园拐角,往小吃店方向去时,他看到拐角处的李莫愁。李莫愁似乎也认出她,倒是站定,只是瞧着车。
董小葵觉得那神色似乎是要说什么。所以,停了车,落下车窗,很有礼貌地喊:“李老师。”
李莫愁一向是冰山脸,瞧见董小葵,却是扯出一抹笑,说:“原来是小葵,我已经是许少来这里办事。”
“是我。我来学校瞧论文的事,没司机在,所以,我就自己开车过来了。”董小葵回答。
李莫愁走上前来,在车边站定,询问她地震没给家里造成什么损失吧。董小葵回答,两人就地震说了几句。董小葵觉得她不应该只是询问她地震的事,定然有别的事。但她没说,自己总不能问。所以,就向她告别,发动车子的那刻,李莫愁忽然说:“他的身体很差了。”
董小葵手一顿,没开车。她知道李莫愁所指的是李敛枫。她保持着那个姿势,也许书树荫太浓密,日光无法投射下来,周遭有点凉飕飕的。
她心内一紧,过了片刻,才缓缓地说:“他说他愿意接受手术。他说他每天都给我写电子邮件,他说他会好好养着。”
“你相信吗?”李莫愁问。
董小葵抿着唇,有些发抖。她不想跟李莫愁谈下去,立刻说:“他说我就相信。他说他会一直给我写邮件的。他说我结婚他会送贺礼。他说白发苍苍时,还要找我打麻将。”
她说到后来,有些絮絮不止。李莫愁在一旁叹息,有些自言自语地叙述,说那孩子内向,从小就是,什么话都不说。那时,她在李家帮着照顾孩子。
“他从小就是那种受了委屈也不哭不闹的。我看着就心惊。于是对他多一点点的关怀,可是后来又去国外,等再回来,基本上连笑都看不到了。直到上次舒宁出事后,他病了,来我屋里,也没说话,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头疼得吓人。夜里哭了,喊‘妈,舒宁不在了’。揪心得很。那一次。他也去了半条命,因为心脏曾受损。还有去年一次,他去海洋馆回来,也是病了。喝了些酒,头烫的吓人,在椅子上喊‘阿姨,我头疼,心更疼。我做错事了,好恨我自己’。那时,他心脏病发,在医院折腾了三天,还没好,他就跑了,宜华集团也留给别人打理。董小葵,他身体状况很久前就很不好了。”
李莫愁絮絮不止,一字一顿都打在董小葵心上。她很想责问李莫愁:“你是存心来给我添堵的么?”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管最初到底是谁错了。这一路走来,自己到底是欠了李敛枫不少,或许有时候不过仗着他对自己好,便使用了计谋罢了。
“总之,他说很好,我就相信很好。我跟他会经常通电子邮件的。”董小葵一字一顿地说,感觉浑身冷涔涔的。
李莫愁轻叹一声,说:“如今他的性格能这样平和,也是我们想看到的。这一点,我总是要感谢你的。他。如同我的孩子一样。我希望他好好的,他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董小葵,这些话我原本不该说的,我就是不甘心。他真是待你好的。”
“我知道。”董小葵轻声说,有碧绿的叶子飘下来,撞在车玻璃上,又无声滑落。
“我只是——”李莫愁说到此,不由得吸吸鼻子,周围有新生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在跟她打招呼。她点点头,神色恢复到以前的冷冰冰。
“他会好好的。他很重承诺的。他说过等我白发苍苍,还要约我打麻将。”董小葵安慰李莫愁,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啊,那孩子注重承诺的。若要打破承诺,倒不知是遇见多重大的事了。”李莫愁也这样说,像是在互相安慰。
董小葵听那话,到底是想起他说“永不再见”,然后在地震时,他在她面前,说他毁约了,那笑容很温暖。
“好了,你去忙吧。我也有些事,这畅园,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李莫愁似乎自言自语,这一次却是没有理会董小葵,径直走了。
董小葵坐在车里,有些发抖,坐了好一会儿,她伸手去拧开音乐,里面是上次没有播放完的《夜来香》,是小野丽莎版本,音乐轻柔,小野丽莎的声音慵懒,这才似乎有了生活的气息,周遭的空气里有了暖气。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开车到周珍珍那边。
赵敏已经到了,倒是没有带孩子来。因为还没到午饭时间,店里并没有太多人,师兄在柜台处百~万\小!说,又像是做账,见到董小葵倒是笑了,说:“许久不见,小葵越来越精神了。”
“得了,师兄。听说都快当爹了。”董小葵打趣,手里抓着包包,还是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师兄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很憨厚的表情。董小葵无心继续打趣,便往楼上走。二楼的小隔间,原本是换衣服用的,后来置办了桌子和椅子,倒是成为平素里,员工休憩的地方。
董小葵刚上楼,刚要推门而入,便听得楼下,师兄在招呼人,他声音不大,但听得他在说:“他们在楼上尽头的小房间。”
那说明来人是来赴约的。而在她上楼之前,停车时,周珍珍已经打过电话说赵敏到了。那么,来人不是余姚,就是戴元庆。
或许是后者。董小葵在门口站定,转过身,便看到楼梯口上来一人,果真是戴元庆。他也看到董小葵,只是对视一眼,眼神波澜不惊,不过董小葵瞧出那神色颇为疏离。
她并不是理会,是缓缓眨眼,露出一抹笑,说:“好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戴元庆也回答。周珍珍大约是听到说话,立马推门出来,说:“快进来了。”可是刚说了这句话,一下瞧见戴元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看董小葵,说:“这——”
“是我让他来的,今天的事,跟他有关。”董小葵说,然后对戴元庆做了请的手势。戴元庆略点头,一并进入小隔间。
周珍珍要关门,董小葵阻止了。因为如果余姚来,她可以远远地瞧见。虽然,她不一定会来。
四人围着方桌坐定,戴元庆开门见山,说:“董小葵。你说吧,你让我来,到底说什么事。国宁到底怎么了?”
赵敏和周珍珍面面相觑,脸上都是迷惑不解的神情。大约认为到这里是解决余姚的事,却不料开口问的李敛枫。
“在谈国宁的事之前,我先要跟你谈另一个人的事。”董小葵毫不理会他的不耐烦,缓缓地说。
“谁?我时间宝贵,最好别说无关紧要的事。”戴元庆说。手不自觉地敲击桌面,木质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响。
“余姚。”董小葵吐出这名字,周珍珍和赵敏又是一怔。
“她跟我没关系。请不要浪费时间。”戴元庆一边说,就要站起身。
董小葵也不让他留下,只是继续说:“听闻她可能毁容,这件事,对于戴先生来说,不可能没有耳闻吧。”
周珍珍大约觉得余姚的事还没得到证实,就这样说,有些不妥。不由得从桌子下拉了拉董小葵的衣角,低喊了一声:“小葵。”
董小葵并没有理会她在,只是瞧着戴元庆。戴元庆忽然说:“我有所耳闻又如何?那关我什么事?你以为上一次,我跟他去了一次陈家别墅,就是有何关联了?”
戴元庆倒是难得的的另有其人。
不过。他这话倒是证实余姚确实是遭遇毁容。她不动声色只是瞧着戴元庆,说:“你?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许仲霖,你让我摇来摆去,给他以希望么?诚然,我心疼他,为他的事也会焦虑,他也能影响我的喜怒哀乐。但我还没有糊涂到拿虚幻的情谊去让他体验镜花水月的爱情。你或许觉得我残忍,狼心狗肺,对于人家的付出不给一点的回应,甚至一点余地都没有。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戴元庆,如果不爱一个人,却一再地给他希望,这才是是畜生禽兽所为,这才是狼心狗肺。你想过没有?你懂不懂给我扣这么大的罪责,当我如仇人,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是因为国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人记恨于我?”董小葵倏然站起身,逼视着他,语气冷冽,不留余地。戴元庆没想到董小葵会如此,不由得一怔,有些解释地说:“我没那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就是那意思。我董小葵从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可以不祝福我和仲霖,但是不要往我们的幸福上扑灰。”董小葵一丝余地都不留。人在对决时,要立于不败,有时候需要的是一种气势。如同动物对峙,谁心里输了,会散发出讯息,对方就会进攻。
“我没有扑灰。”戴元庆争辩。
“国宁是我亏欠的人。他是许仲霖的兄弟,诚如他所言,是他先遇见我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也算是仲霖的朋友,为何没想过仲霖的心情。你如今这般对我,我无所谓。我跟你原本就是陌生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这般对我,无疑是拿了鞭子抽打仲霖。哼,口口声声兄弟情谊。不过,是冠冕堂皇。发泄你心中不满罢了。”董小葵说。
她咄咄逼人,向来伶牙俐齿,如今占了先机,自然打得戴元庆哑口无言,沉默片刻。他才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是那意思。”
他这样有些耍赖,便已宣告董小葵胜利。董小葵这才缓缓坐下,说:“如今,我不过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想我跟仲霖的幸福又出什么妖蛾子。反正事情到这一地步,要我离开许仲霖,除非我死。”
她吐出“除非我死”四个字,自己却是不由得打个冷噤。周珍珍一听,立刻“呸”了几声。说:“那许你这样说?许家多了不起啊?要我说,这世间能配得上你的,才少呢。”
她对周珍珍笑了笑,拍拍她的手,然后对戴元庆说:“谢谢你能来。”
戴元庆一愣,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于是站起身,顺水推舟,说:“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小葵言简意赅。周珍珍还在说:“快午饭了。吃了再走啊?”
戴元庆摇摇头,走出门,又对董小葵说:“你要相信,如果是国宁出手。她会更惨!”
董小葵完全同意这种说法,以李敛枫对待人的态度,如果要对付一个人,他会口头警告,若是对方执迷不悟,就不是小惩大诫了。而是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她点点头,说:“我分析过了。只是不确定,得到你的说法,很安定。”
戴元庆瞧了瞧她,似乎要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停顿一会儿,说:“你对仲霖很重要。好好对他。至于她,遭遇那样的事,怕也是因为树敌太多吧。”
董小葵眩晕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后面一句说的是余姚。她说:“这事不多追究,只是担心她罢了,她是骄傲的女孩。”
戴元庆像是没有听到,径直往楼下走,刚走到楼梯口,却是顿住了脚步,问了一句:“你?”
因为那人没走上来,董小葵并没有看清楚。她直觉是余姚来了。便是朝那边瞧,周珍珍一听,作为主人,立马就迎上去,正要开口喊“余姚”,却是愣住了,满脸疑惑地问:“你是?”
“我叫欧阳薇。”那人回答,声音清脆,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回答,董小葵倒是瞧见欧阳薇从楼梯那边上来,一袭的水蓝色连衣裙,极高的黑色高跟鞋,拿着灰色包,摇曳多姿地走过来。
“请问欧阳小姐找谁?”周珍珍问。
欧阳薇长发盘的很好,将整张脸的弧度恰到好处地露出来,加上那种标准的微笑,确实是大家闺秀式的美人。她笑着说:“我是董小葵的朋友。今天在q大找以前的一个老师谈些事,刚好看到小葵的车在这里,所以就来看看,我们可是许久没见了。”
“是啊。大半年了。那时,我还以为我们能很快见面呢。”董小葵也是笑,一语一言都是波涛暗涌的。周珍珍看不出,但听过欧阳薇,赵敏大约知道欧阳薇的厉害,脸色都变了,只是在一旁。
戴元庆倒是说:“薇薇都不跟我打招呼了。”
“谁理你呢。我可是约你吃饭,你多次推脱的。我还生气呢。”欧阳薇半撒娇地说。
“我不是忙么。”戴元庆说,又看了看董小葵。
董小葵一笑,说:“大少有事就去忙。我来招呼欧阳小姐就是了。”
“这个——”戴元庆这会儿大概是怕她有事。董小葵微微一笑,说:“你的事急,我这事,小事。”
这话说到这份上,戴元庆也只好丢下一句“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匆匆离去。
这边便剩下董小葵与欧阳薇相视而笑,彼此之间却是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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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死后重生,她决意要么终生不嫁,要么招婿入赘。而且为了对抗害死她的前夫,保住家产,她参与了家族锦绣绫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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