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很多时候,身为穷人的我们可以独善其身就已经很不错了。81ww┡w.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这件事我多半会视若无睹,可是现在不同了,或许是有了钱的缘故。
常有人说,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他便会打开一扇窗。的确如此,因为徐凤的逼迫我失去了很多,但同样的,我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例如钱。
起码现在的我不用再为温饱费心,更不会因为妹妹的生活费而束手无策。这一切都是托徐凤所赐,其实我该感谢她的,倘若不是她逼迫我做些不情愿的事情。
或许大自然就是这个规律,快乐和痛苦所交织着,占据一方,且必须还要承受另一方,似乎是造物主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如果前者是痛苦的,想必经历过快乐。如果后者是快乐的,想必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
我准备帮这对爷孙一把,正好此时我的菜也已经好了,于是就一同付了钱。店主总算是不为难他们了,老爷子十分感激的向我道谢,女孩儿欲言又止,可能是迫于羞赧说不出口。我只是抿嘴一笑,提起菜撑起伞,再次没入了有着微微凉意的,倾盆大雨的黑夜中。
回到租房,徐凤正在用笔记本开会议,她示意我先吃饭。
我默默地退出卧室,几步走到窗台,透过明亮的玻璃眺望着这座漆黑而又悲凉的城。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过着不知何时才能寻觅到光明的迷茫生活。
我们的灵魂不期而遇,仿佛化作一条草原的孤狼,在山崖孤傲的呐喊:究竟何时才能解脱呢?究竟何时才能被救赎呢?
最终,声音伴随着寂静的夜色渐渐消散,犹如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不了了之。
吃过晚饭以后,夜已然更深了,一阵阵困意席卷而来,柔软的床铺就像是女人的果体,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可即便如此,躺下去的刹那,我还是不由地绷紧了神经,远远没有和妹妹在乡下那张狭窄的木板床睡的舒适安心。
翌日我又去了徐凤家,然而这次并未碰见徐沐。见我盯着正前方呆,徐凤忽然从身后搂住了我。
“怎么,过来就是为了看我女儿吗?”
“没,我只是想给她道个歉。”
徐凤笑容满面,“天啊,我的小宝贝居然主动解释了,这是怕我吃醋吗?”
面对徐凤的调侃,我只是苦笑一声,她从我身上抽离,安慰道:“磕的不是很重,我昨晚又给她涂了点药,没什么大碍的。”
“嗯。”徐凤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虽然颇为惊讶,但表面还是装作很沉静的样子,只是不晓得徐沐在告状时有没有故意添油加醋。
其实关于她摔倒的事情我确实不是有意而为,我当时只不过是想离开罢了,谁知她伸手抓我衣服,这样一来因为惯性直接就栽倒在地,额头不偏不正磕到了茶几。
好在磕的是茶几,但估计还是很疼的,不然以那姑娘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红了眼睛呢!其实也并非完全是这样,或许还有可能是因为我抢了她的东西。
对,我抢了她的东西。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多数人都拥有的亲情,女儿和母亲间的亲情。别看外表娇柔的徐沐敢动手打我,事实上她再怎么跋扈终归还是个女孩儿,就像是挂在藤上还没熟透的葫芦一样。
面对我这个在她眼中即将要抢走徐凤的人,徐沐肯定是惶恐的,这是本能的表现,她害怕徐凤和我在一起后会冷落她,更怕徐凤肚子里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到时候就真没了立足之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赶走我,因此无助的她,借助着疼痛哭了起来,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伤痛而哭。
这段时间,我有想过要和徐沐解释清楚,但又很矛盾的觉得不该解释。就这样,两个选择就犹如两个小人在我脑袋里反复打架一样,他们来回的不分胜负,最终搞的我烦躁不已。
在徐凤家只是待了一会儿,接着又到了公司,我和徐凤一同乘上电梯,遇见的员工不约而同的称呼道:“徐总好,周秘书好。”
“好。”我只是象征性的笑了一下。
别看这些员工表面对我和和气气的,其实背地里他们仿佛结成了同盟,一行人对我甚是不满。起初我甚是困惑,误以为是和徐凤见不着光的关系被现了,后面才得知他们只是单纯的嫉妒,看不习惯我这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家伙升职这么快。
他们感到不公平很正常,不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开始猜忌我和徐凤的关系,有的说是亲戚,有的猜我被徐凤包养。这些话我曾亲耳所听,无疑,他们猜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被徐凤包养的小白脸,一个连自由和感情都被掠夺的窝囊废。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即便坐牢,也绝不会再选择徐凤的“乖乖听话”。可惜没有如果,时间就像是一辆没有终点站的列车,它只进不退,经过的站台,将是无法再折回的风景。
进入到办公室,徐凤开始忙碌了,我除了给她拿拿文件、倒倒咖啡,几乎无事可做。转眼再看公司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待在自己的岗位,兢兢业业干着自己的本职。这样一来,在他们眼中,我只是像玩一样,就可以拿比他们还多的薪水。就如前面所说的,他们感到不公平很正常。
这确实很正常,就像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着绝对的公平一样正常。然而我情愿这样吗?答案是不,我一点儿都不情愿,可是我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情愿徐凤就会放过我吗?我不情愿徐凤就会打掉孩子吗?
她不会,她当然不会,虽然看起来徐凤对我不错,但这仅限于我“乖乖听话”的情况下,倘若我一不听话,徐凤便会立马要挟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