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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口而出道:“你不是死了吗?”
张忌听见我这句话竟然丝毫反应也没有,依旧是那样死尸一样的表情,冰冷地回答了一句:“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
我一时间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看着他,却刚好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只见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有些心虚,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向张忌的时候,我会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
良久之后,他终于主动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正想着如何回答他,却不想他又开口说道:“那你应该是见过张祭了,除了他没有人会动这个心思。”
我有些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张忌说:“他想找到我,可是自己却进不来,所以只能找别人帮他完成。”
我再次惊道:“可是他说你已经死了。”
张忌看了我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说话之前却有些犹豫了起来,接着我看见他微微摇了摇头说:“他对每个人都这样说。”
一时间我倒是真的不懂了,张祭说他是明代的人,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就是上个循环的人,而且在赤乌蛊产生的幻觉当中,我觉得当时的我自己就是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和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可是为什么我却会有他的记忆。
当我打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看见张忌他已经转身离开,他这个举动很平淡,也很自然,好像就是两个陌生人见面交谈之后很自然地离开一样。
我见他要走,于是开口喊道:“你要去哪里?”
他并没有回答我,前行的脚步也并没有因此停留下来,只是当他走了十来步之后,却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地和我说道:“我刚刚一直没有问你,你知道的名字,可是却可能认错了人。”
我一愣,问道:“你不是叫张忌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的确叫这个名字,可是我怀疑,你混淆了它的写法,我名字里的这个字,是祭祀的‘祭’。”
说完他看着我,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我瞬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什么,你猜叫这个名字,那么他……”
我自认为我是绝对不会记错阳司和我说这两个名字时候的话语,因为在听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的时候,他特地给我解释了两个字的写法,当时他说他叫张祭,失踪在葬地之中的则是张忌。
可是现在情形刚好相反,他将身份互换了过来,让我一直以为他才是张祭。
眼前的这个真正的张祭接过我未说完的话语道:“他叫张忌,他才是失踪在那个地方的人,而我则是继续来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我用很短的时间理了理事情的始末,在将他们的身份换过来之后,我似乎觉得有些线索有些事忽然间有些明了了起来,包括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陪陵人蟒的大榕树里,包括他为什么会是一具虫尸。
眼前的张祭对我说道:“他一定对你撒了很多谎,扭曲了事情的真相,包括他惯用的说辞,他只是一个陪葬品。”
看来张祭对阳司是了如指掌,不愧是兄弟,完全能看穿阳司在想什么,阳司也是一样可以看穿张祭的想法。
我说:“我听他说你们都是明代时候的人?”
张祭脸色都不曾变一下,问道:“你信了?”
我说:“可是他没有理由骗我。”
张祭却出乎意料地说道:“那就是吧。”
我见张祭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人,于是我说道:“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就是上个循环的人?”
张祭却说:“我的确是上个循环的人,只是看你的表情,张忌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循环的真相吧。”
我心上一紧,难道我所知道的循环的真相竟然是假的,于是问道:“什么真相?”
张祭说:“阳蛊在人身上极难存活,一般来说,在中了金乌蛊之后,它就在不断生长,金乌蛊生长的极快,所以它也是最容易导致死亡的蛊。中了金乌蛊之后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躲在暗室当中,不要接触太多的火热,特别是阳光,因为阳光会加速金乌蛊的生长,金乌蛊一旦不受限制地生长,人就会死亡。
“如果能在金乌蛊大肆生长的时期挺过去,再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吞下阳乌蛊的蛊引,那么金乌蛊就会进化成阳乌蛊,阳乌蛊与金乌蛊相比生长极其缓慢,孵化繁殖的速度也会慢上很多,所以金乌蛊的禁忌对于它来说几乎是形同虚设,尽管阳乌蛊生长的极其缓慢,但是总有一天它也会让人死亡,所以在适当的时机,又必须吞下赤乌蛊的蛊引,一是为了活命,二来是为了让阳乌蛊进化成为赤乌蛊。
“赤乌蛊有一种特性,那就是可以传承记忆。”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张祭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些阳蛊,听到最后一句才霍然明白,为什么我会有张祭的记忆,而且觉得他就是我,我说道:“我吞下的赤乌蛊蛊引是从你身上取下来的?”
张祭不置可否,他说:“因为赤乌蛊对人的要求极高,很多人即便挺过了前两种蛊毒的危险,可是如果不是合适的那个人,在吞下赤乌蛊几个时辰之内就会疯癫而死,所以能让赤乌蛊存活的人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可以让赤乌蛊存活的后人逐渐成了一个分支,成了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就是你所知道的张氏一族。”
我屏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张祭继续说道:“可是慢慢的,张家忽然发现,有一部分族人在吞下了赤乌蛊的蛊引之后,赤乌蛊却并没有存活,阳乌蛊也没有进化,但是这个人却没有死,体内的蛊毒也一直存在,只是这种人却不能照射月光,而且每当月圆之夜,这种蛊毒就会发作,发作时候有人能挺过来,可是有人却就此死去。
“死去的人很快就会变样,肌肤会像是染上了一层银粉一样地银白,乍一看既像是结了一层霜,又像是银光,所以这种蛊毒被称为银乌蛊,又叫阴蛊。开始的时候张家的人只是觉得这是另一种存在,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可是直到有一天,张家的人发现中了这种阴蛊的族人,按照制作蛊引的法子将阴蛊做成了蛊引,而且让一些中了阳蛊的族人吃下去,这些中了阳蛊的族人当场就因为两种蛊的不相容而死,据说死状非常惨烈,身子会像是重启一样不断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全身都开始起泡,整整几天都不会消散,身子加气泡会变得像一头水牛一样大小,直到七天后气泡破裂,黑水从里面流出来,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
“这种东西,乍一看的话像是蝙蝠,但是你只要留意看它的头,会发现他会和死者有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所以张家的人把这种东西称之为人脸蛊,他们猜测,这种东西是蛊生长而成的。而且这种人脸蛊极喜好蛊血,特别是阳蛊蛊血,所以这事出了之后,很多身上种有阳蛊的族人都被袭击了,并且人脸蛊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于是张家一怒之下,就捕杀所有身上带有阴蛊的族人,并且一旦发现,就将它们从族谱里除名,可以说是斩草除根。从那时候开始,张家就分裂成了两派,身上带有阳蛊的被称之为正统张家人,而带有阴蛊的人被称为影子张家人。”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正统张家人和影子张家人倒底是怎么回事,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阳司会说庚和玲珑都是张家的人,也怪不得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身体内中得就是阴蛊,而我单独例外,却是阳蛊,竟是这样的缘故。
我问张祭:“我吞下赤乌蛊的蛊引之后,曾在记忆看见了张元,他说他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到活下去的方法,这里和他们能否活下去又有什么关系?”
张祭始终离了我有这么远的距离,甚至在讲到这些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表情,他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你的族名?”
我不防他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于是回答说:“我从来不知道有族名这一回事。”
张祭则继续问道:“那你不觉得奇怪吗,赤乌蛊既然能在你身体里顺利生长,那么说明你是正统张家人无疑,可是却为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族名,甚至家族里的人都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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