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必须赔!一罐子十两银子!”
“靠!!你凭什么!!”一两相当于一千块,十两便是一万块,她打烂了两罐,二十两便是两万块,还真当她家开银行了,慕容诗小脸皱着,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早知道就不说,他不提便一掩而过。
“就凭这是我家传之宝,外面买不到,除了我也没人能做出比这味道更好的。”
“我呸,你说是传家宝就是传家宝?按你这样说我还是未出阁黄花大闺女,你连续两次吃了我豆腐,你是不是该赔我清誉?”
“你想我怎样赔?”秦子游先是一愣,随即开口,“只是凡是要讲究证据,我记得我在兰香院抱的是一位公子哥啊……”
无赖啊!!谁说古代民风淳朴,古人淳厚朴实,敬老爱幼,和睦相处,待客如宾……今儿他怎么遇上如此无赖!!慕容诗被气得不行,“你你你……”手指指着秦子游,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管,你欺负人!我不赔!不赔!!”慕容诗气急,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虽说慕容家是商家,但通过肖氏的行为举止看得出他们一家的教养应该不错,而眼前这个坐在地上气急撒泼的某人,真的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吗?一点也看不出大家闺秀的样子。秦子游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也错愕起来。
“不用你赔,你快起身。”连手脚捶地这一招都出来了,秦子游不禁扶额,反倒和他对骂一场他还不烦,这样撒泼他还真没拿她能耐。
“真的?”也不知道是假戏真做还是天生演技派,慕容诗气着气着眼角竟然逼出了水雾。
“真的,是我倒霉,一点也不关你的事。”慕容诗杏眼微红,眼角的泪花衬得整张白净的小脸更加柔弱了几分,让人看了不由产生一种保护的**。
见他坚定地作保证,慕容诗吸了吸鼻子,也准备站起身来。
可屁股刚离地,慕容诗又坐回到地上。
“怎么了大小姐,要我写个字条儿作保证吗?”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秦子游哭笑不得。
“那你发誓不能将我去过兰香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吃饭被噎,喝水被呛,洗澡没水,走路摔倒,出门被打……”
“我发誓我不会将慕容大小姐去过兰香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如有违背,便吃饭被噎,喝水被呛,洗澡没水,走路摔倒,出门被打……”秦子游几近崩毁,还是用尽最后的一点耐心照着慕容诗说的发誓。
古人应该很注重誓言的吧,慕容诗渐渐地放下心头大石,满意地撑着地慢慢起身,可这会她还是跌回到地上了。
对上秦子游黑沉的肃脸,如利刃般的恶狠眼神,慕容诗弱弱地开口,“我腿麻……”。她敢保证,此时秦子游心里肯定早已将她骂个半死。
然事实上,秦子游心里不止骂她,甚至连打她的冲动也有了。
……
慕容诗兴致勃勃地将药领回去,肖氏还在床前候着,不过她的表情自然并没有先前那般眉头紧锁。
看到女儿双手提着药回来,肖氏眉目放柔,露出了笑意,当即喊过丫鬟将慕容诗手上的药接过来。经过对两个儿子的询问,才知道他们喜欢缠着秦子游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先前慕容华生病,她的儿女们便和秦子游相识,慕容正和慕容宇玩性大,被秦子游的收藏品和自制品所吸引,而慕容诗更令人逗笑,她是因为贪吃……
这吃货,肖氏既无奈可又觉得好笑,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了,慕容诗年十三了,没几年便及笄了,虽说唐朝民风开放,可毕竟一个女子家家的缠着一个公子哥也未免失礼,让别人知道肯定会说闲话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容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性子比以往活泼不少,胆儿也大了许多,虽说整个人更开朗鲜活更讨喜,但也不能这般胡来,肖氏叹了口气,赶明儿可要和陈夫子说说,多在礼仪方面教导慕容诗一下。
“娘,爹还没醒吗?”慕容诗上前,只见慕容德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没呢?不过刚儿秦大夫过来看了一下你爹的情况,说不出两刻钟便会醒。”肖氏拉过女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正犹豫着要不要提点训导一下她礼仪,这会慕容德的眼皮却动了动。
“娘,爹的眼皮动了。”话毕,慕容诗便惊喜地喊道,肖氏也兴奋地点了点头,她还以为自己眼花呢。
闻言,慕容正和慕容宇当即围了过来,半响,慕容德便睁开了双眼。
他双眼迷离,眼珠子朝左右滚动了一下。
“秋儿。”慕容德开口,声音极其沙哑。
“爹,你偏心啊,一醒来眼里就只有娘,我们几个这么大个人也看不到!”慕容诗双手抱臂佯装生气,可嘴角飞扬,眼眸里充满笑意。
“我的好丫宝,爹娘的掌上明珠,爹怎么会忘了你。”慕容德露出虚弱的笑容,但因为毒性未完全清,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瞎起哄,别碍着你爹休息。”肖氏没好气地瞪了慕容诗一眼,而慕容诗则朝肖氏耸耸鼻子,做了一个鬼脸,逗得慕容德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休息了一阵后,慕容德的脸虽然还浮现一副苍白之色,但却也精神不少,他们一家人便向秦大夫请辞。
得知慕容德一家离开,待客友善的秦大夫亲自迎着他们的出门,意想不到的是秦子游也陪同来送客。
不知为啥,看到秦子游,慕容诗竟没有以往那般厌恶生气,反倒觉得好笑。大概她终于挖到了一个对付秦子游的良方。
就是耍无赖!!
慕容正、慕容宇两个脑残粉正围着他们的偶像说着话,而肖氏慕容德他们正和秦老爷子寒暄着,剩下的慕容诗到显得孤家寡人,她待在一旁闲着蛋疼地踢起路边的一颗小石子。
“拿着。”慕容诗正踢得兴起,也不知秦子游何时过来了,还将一个类似包袱的东西递了给她。
慕容诗愕然,眼睛眯起,疑惑地看向见秦子游,她一早就留意到秦子游手上的这个包袱,她本以为这包袱是秦子游外出用的。
“里面是活血去淤膏和一些药丸,给慕容老爷用的。”慕容诗接过,然没想到这包袱沉甸甸的,双手一坠,差点将包袱摔在了地上。
“多谢了,秦公子。”
这么沉的东西直接交给她大哥或者二哥便好了,但寻了一圈,刚刚还在的慕容正和慕容宇也不知去了哪里,慕容诗只好吃力地接了过来,双手托住抱在怀里。
“对了,请问慕容老爷可否有用香的习惯?或者钱袋或其他贴身衣物有添香料?”
“怎么了?”
“我闻到慕容老爷身上有一种的气味,这种香气时而清新时而浓郁,还夹杂着一种果香,如果没有错,这种香应该是紫丁香。慕容老爷被青蔓蛇中伤也正是因为这种紫丁香香料。据我所知,紫丁香产自南蛮之地,每年产量甚少,颇为珍贵,被誉为南蛮的宫廷秘药,在外极少流通。因为紫丁香本身会发出一种特别的气味,毒蛇毒虫对这种香味情有独钟,南蛮专用这种药来对付重要的敌寇或要犯……”
听了秦子游的话,慕容诗觉得一股恶寒迎面逼向自己,她沉入了深思,虽说慕容家富裕,再贵的香料他们也用得起,但毕竟秦子游口中所说的紫丁香是南蛮的宫廷秘药,应该很难得到,而且在她印象里慕容德是不用香料的。
那这香是从哪而来?是意外不小心沾到还是有人故意设阱害她爹?如果不是意外,那便是谁要害慕容德?
慕容诗一阵秀眉紧蹙,漂亮的黑眸如一把利刃充满冷意,目光也变得愈加尖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