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脉象虚浮,敢问夫人可是接触或服用了寒凉之物?”
“并无,因为上次小产过,我一直只吃温补的食材,连安胎药都是十分温性的,更何况现是渊哥儿管家,我所用的膳食都是经过渊哥儿检查后,再送到我这边的。”慕容仪一脸不解地看向大夫,又看了看张华渊。
“自从上次娘出现小产症状,现在娘用的所有膳食都经过我的严格把关。”张华渊点点头,确是不太相信慕容仪服用过寒凉之物。
“那可是误食过寒凉之物?如麝香、藏红花等?”大夫继续问。
“这都是致小产之物,我哪会触碰。”慕容仪一脸惊恐,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会不会姑母平日所用的东西沾染了寒凉药性的东西?而姑母使用了却不知?”这时一旁的慕容诗突然开口。
“自从怀孕后,我平日连胭脂都不敢用,何来敢用其他东西。”慕容仪想了想,“先前我生渊儿他们时分泌的母乳都很少,先前无意中听娘说桃木梳可以通乳,所以我时不时都用桃木梳来梳乳。”
慕容仪看了丫鬟一眼,示意她将桌子上的桃木梳拿给大夫看看。
然大夫刚接到梳子,放到嘴边一嗅,脸色大变,惊恐地开口,“这梳子可沾了麝香呐!”
话语刚下,除了慕容诗和肖氏,众人大惊。当然虽然她们知道慕容仪此举多半是想除掉李兰秋,但未免被看出破绽,她们脸上也是一片惊惶。
而在场最惊慌的莫过于李兰秋,当然她定然不是担心慕容仪,而是先前她听到慕容仪提到那桃木梳的事情,她便开始慌了起来,如今没想到这大夫竟然这么厉害,一闻便闻到这梳子沾了麝香。她本来就心虚极了,如今被人识破,脸上的惊恐之色更是明显。
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了,她安抚着自己,毕竟这梳子是慕容仪自己的,这麝香确实是她加上去的,但也无追究的根源,再者用桃木梳乳也是蒋氏提议的,再怎么追究也追究不到她的头上。一想到这,李兰秋便放下了心头大石。
“这梳子为何会沾上了麝香?”张稳眉头紧锁,又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娇妻。
“我……怎么会?这梳子?我可是一直有用……我的孩子。”听到这梳子沾了麝香,慕容仪一脸惊慌失措,甚至身子也忍不住发颤。
不得不说,要不是知道慕容仪一早将桃木梳换掉,慕容诗还真的被慕容仪此刻的演技征服。或许为母则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行也要行。
“无碍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见着妻子如此,张稳也是心疼极了,他连忙上前抱着颤颤发抖的慕容仪。慕容仪用桃木梳梳乳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慕容仪向来用的桃木梳竟然是有麝香。
“我这梳子是从清心馆那买的,清心馆的桃木梳极有盛名,不少年轻女子和夫人都去那买桃木梳,断然不会是清心馆里出了问题,定然是府上有人要害我。”慕容仪吸了吸鼻子,脸上恢复了些镇定,但还是看得出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可府上有谁要害你?莫不是清心馆那的缘故?”蒋氏蹙眉开口,她还真想不出府上要有谁会害她,毕竟府上就有她一个夫人,别说姬妾,她儿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何况,慕容仪开始用桃木梳的那段期间正是她开始管家的期间,她当然不想也不愿承认是她管家的时候出现问题。
“姨母说得对,莫不会清心馆的桃木梳含有麝香成分夫人却不知?”李兰秋也是一脸后怕的样子,但实则她心里暗爽极了。蒋氏这话正中她的下怀,她当然加嘴附和。
“不可能。”这是一旁的慕容诗和肖氏同时开口。
慕容诗点头看了肖氏一眼,二人的眼眸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锐光。
“可能是老夫人刚来京城不久有所不知,这清心馆可是老字号,是京城里有名的木匠馆,连太后和宫里的娘娘做梳子都是找这家清心馆,清心馆的生意很火旺,有银子还不一定能买到梳子,清心馆的梳子都是要定制的,而且买卖还要实名登记的,毕竟是涉及到宫里,每一笔买卖都是有记载的,因此清心馆断然是不会有问题的,若真是不信,只要到清心馆一查便知。”
肖氏开口同众人解释,她笑着看向蒋氏,同时也不忘瞥了一旁的李兰秋一眼。
李兰秋心中一窒,不知为何,被肖氏这突如其来的一瞥她也弄得愈加心虚了,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
“阿稳,定然是有人要害我,我的孩儿,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做主啊。”慕容仪眼眶通红,先前好不容易稳定住的情绪突然间又激动了起来。
“夫人你已八个月的身孕,切莫激动啊。”见慕容仪这阵势,一旁的大夫也慌了起来,连忙劝道。
“仪儿,你莫要担心,为夫一定会查清此事的。”见大夫如此开口,张稳也担心慕容仪再受刺激而影响到自己和胎儿。
“爹,娘先前便出现过小产迹象,如今又晕倒,这奸害之人绝对不能姑息。”这时,一旁的张华渊突然站了出来,他沉声开口,“因为娘身子重的缘故,如今管家的是我,我请求爹让我来彻查此事,若不是府上之人所为最好,若是府上之人,一定要尽早清除掉,绝不能再让娘受到小人的奸害。”
张华渊话语刚下,众人都被他的凛然气势给震到,好像都忘却了他先前无故在饭桌上偷笑的傻小子模样。
听了张华渊的话,张稳一脸赏识地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先前他还担心让一个男儿来管家会不会有不妥,甚至会遭人诟病,如今一看,这让他渊哥儿当家还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渊哥儿想要如何做?”
“搜屋,把府上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认认真真地搜一遍。”
张华渊话毕,一旁的李兰秋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她暗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她将目光移向一脸冷漠的张华渊。搜就搜,先不说她房里根本没有可以的东西,再者一个未弱冠的毛头小子,估摸也翻不起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