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了年,痞儿和大家拿出炮仗在院子里玩了了起来,听到远处,鞭炮声连绵不断,天上的烟花也是竞相绽开,空气中弥漫着炮竹的硫磺味儿,夹杂着孩子们的欢闹声,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这景象深深地感染着大家,大家很快融入进去,给这一份热闹添上了自己的声音。
痞儿铆足了劲,一个接着一个放着烟花、炮竹,按部就班地放已经不能满足他,他要在雪堆里放,在桶里放,扔者放,摔着放,抛着放,踢着放,玩的花样百出,兴奋异常。只听“呜哇”一声,水仙儿大哭起来,大家忙上前问怎么了?水仙儿指着衣服上的洞哭着说:“衣服烧烂了,不知道是谁放的炮仗,哇——”大家顿时扫了兴。带着水仙儿回屋去了。
大人们都在慕容家的客厅里说着话,女人们在进行连统项目:打麻将,因为今年有貌若天仙的花蕊,女人们都不敢掉以轻心,打牌之余时刻盯着自己的男人,生怕自己一眼看不到,自己的男人会被人拐跑。
水仙儿率先跑到水玉环跟前,委屈地说着自己的不幸,水玉环把那个烧闺女衣服的人骂了个祖坟冒烟。
快到午夜时,慕容老爷吩咐佣人下饺子,到了子时,鞭炮齐鸣,慕容家开始吃饺子,然后就各自活动了。
大年初一,卯正二刻,痞儿就被炮竹声给吵醒了,根本没法再睡,只好起身。慕容老爷带着痞儿到五大家族其他家去拜年。然后又带上宝鉴到路北去和大工匠们拜年。在苟十八家里,还给了苟兄弟压岁钱。
下午,孩子们和陈圆圆一起去苟兄弟家玩,苟云风一见到陈圆圆,惊为天人。宝鉴看到苟云风的痴样,很是好笑。
有机会和陈圆圆单独相处时,宝鉴斗胆问道:“听说你在武伯伯那里,有好多人为了你打架,是吗?”
“可以这么说。”
“单纯是因为你而打起来的吗?”
“是的。”
“能不能告诉宝鉴哥哥,是怎么因为你打起来的?”
“是这样,我在怡红院时,偶然得了一本书叫《八卦秘籍》,是专门介绍太极八卦掌的,不知道是哪位客人落下来的,我就收着了。一日,县令包公子和他爹到春华酒楼吃包子,听说我有这书,要向我借,我答应了,当时他父亲带他走得急,我没来得及把书取给他。后来过了一阵子,我都忘了此事。年前,武家的先知、先觉两兄弟到春华酒楼过春节,知道了我有这书,也向我借,我也答应了,可巧了不是,这包公子也是那日来取书,他们三人都说我把书借与他们了,还当面向我求证,我谁都不敢得罪,只好支吾着,他们三人为了争书,就打起来了,书还落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捡起地上的书走了。那三位公子打着打着,看见书不见了,就分开不打了。”
宝鉴听得目瞪口呆:“感情是为了借你的书打起来了啊!我还以为是为了你这人而打起来的。”
“是啊,他们不就是因为我而打起来的吗?”
“天晓得你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当初我听说他们为了你打起来时,我还以为是为了得到你的人而打起来的呢!闹了半天是因为你的书打起来的,真是意义大不一样了。”
“呵呵,你个公子哥儿就知道争风吃醋会打架,不晓得这世上可打架的原因多着呢。”
“今天你可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对了,花蕊姨姨怎么会和你一起来造甲?”
“听说是她的那个爱慕者胡催勇又来找她了,非要和她一起过春节不可,为了和她一起过年,家都不回了,还赖在春华酒楼里不走,整天期期艾艾,搅的武大侠头疼不已。接着武大侠的老婆马氏带着孩子来过年,武大侠更害怕他家的马王爷知道花蕊,就以我的名义,把我们都送到造甲来了。”
“原来如此啊!”
“那这慕容老爷知道真相吗?”
“他应该知道。”
“怪不着他只提去接你而不提还有花蕊的事,要是让慕容夫人事先知道花蕊也要来,肯定千方百计地阻挠,那真是让大人们头疼死了,现在,花蕊来了既成事实,慕容夫人只能接待了。”
“看来啊,这花蕊成了烫手的山芋,谁接着烫谁。”
“呵呵,你说的没错,今儿花蕊在慕容府上,可让慕容夫人担心呢!”
“她两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你想啊,这明儿是年初二,是慕容夫人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往年,慕容老爷都是去景云梁那里吃过午饭就回来了,慕容夫人要吃过晚饭才回来,今年他要还是如此,那明日下午,慕容府里不就只有慕容老爷和花蕊夫人了吗?这不是要让慕容夫人担心死吗?”
“慕容老爷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为了花蕊坏了自己的名声?”
“你有所不知啊,慕容老爷就是身体不想和花蕊夫人怎么怎么地,但是意淫意淫花蕊还是有的,这也让慕容夫人不能容忍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慕容夫人和花蕊夫人脾气秉性还真像。”
“不一样,慕容夫人的脑子比花蕊夫人清楚多了。慕容夫人再暧昧,但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不会做对不起慕容老爷的事儿。花蕊夫人就不同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味的害怕寂寞而乱找人倾述。”
“看不出来黑公子对女人分析的很透彻嘛!”
宝鉴一听,知道自己今儿话多了,脸红了起来。
年初二,景云娘携丈夫和痞儿回娘家给哥哥拜年。这还是痞儿第一次到舅舅家去。
一进舅舅家门,痞儿发现这舅舅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景云梁正带着一家大小和亲朋好友在一起赌博,这里各样赌法齐备,什么麻将,牌九,色子,斗鸡,斗蛐蛐……,但凡这世面上有的赌博方式,这里都能找到。
痞儿惊讶地发现,这里连十岁左右的女孩子们都围成了一圈,在那里扔色子赌大小,看来这里的博彩业已是深入民心,男女老少都痴迷不已。
景云梁看见妹妹妹夫来了,把最后一把牌九定胜负后才起身招呼亲人。景云娘很是不喜欢这娘家的气氛,觉得家都不像个家了,简直就是一个公共场所嘛,人来人往,大呼小叫的,乱七八糟。
景云梁安排妹妹妹夫外甥坐下后,寒暄两句,给了痞儿三钱银子的压岁钱之后,就拿着银子在各个赌桌前徘徊,看到谁家赌运好了,就在谁家后面跟着压两把,赢得乐不可支。
中午,慕容一家都饿了,看见这满屋子满院子的人都兴奋不已,大家正赌在兴头上,没人想到要吃饭。
景云娘爆发了,大声喝道:“你们光顾着赌,难道都不饿吗?”
大家都关注着赌局,景云娘声音又小,所以这一声质问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往年,景云娘也会和大家小玩两把,可今年家里有一个美娇娘,让景云娘不敢在此玩乐,时刻陪着慕容望军。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提吃饭的事儿,景云娘怒不可遏地从斗鸡的赌档里找到了侄子景豆豆,给了他一两银子的压岁钱就和丈夫孩子回家了。这景豆豆此时可巧输光了赌本,见姑姑主动送来了赌资,又重新投入到战斗中去了,根本没注意到姑姑的一脸怒气,更不知道姑姑一家饭都没吃就走了。
当景云梁发现妹妹一家都回去了时,已是下午,他饿了,想着招呼妹妹一家吃饭来着,却发现人早走了,他一直以为妹妹在哪个赌局里玩,就没注意他们,没成想这妹妹生这么大的气,觉得失礼失大发了。赶紧叫仆人准备了些礼物,自己亲自到妹妹家去赔礼道歉去了。
来到慕容家,景云娘把哥哥批评了个透,景云梁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了,对赌博这么反感,以前她可是赢得盆满钵满,开开心心地回家的,今儿怎么对赌博又势不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