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欧阳泰回来了,他对欧阳宝说:“你武叔叔家出了点事,武先觉先回家去了。”
欧阳宝担心地问:“出了什么事了?走的这么急?”
“现在还不能说出去,等合适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哦,那爹爹看好房子了吗?”
“看上了一个四合院,就在东城,价钱还不错。”
“要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
“什么!现在京城的房价这么便宜了?那爹爹还不赶快多买几套?就是将来不涨价,留着保值也很好啊!”
“不是买,是租。当然不用这么贵了。”
“嗯?不是说买吗?怎么又改租房了?”
“你的事业还没定呢,过早买房子太被动了。”
“哦,是这样啊。”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子去,今天就给他定下来吧。老在客栈里住着太贵了。”
“好极。”
看了房子,欧阳泰父子当场就和房东拍板租下了。欧阳宝带着痞儿、宝鉴、苟小七连夜退房搬家。欧阳泰赶紧置办了简单的家具被褥,一行人就这么快速搬家了。
第二天,欧阳宝就赴任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宝鉴、痞儿、苟小七他们在欧阳泰的带领下帮欧阳宝打扫屋子,采买生活必须品,还雇了一个老妈子来给他们烧饭。大家忙的团团转。痞儿这下明白了,这过日子事情还真是多啊!件件都要人操心。
还有欧阳宝的同事们,天天都有人来拜访,说是来认认门。幸亏有宝鉴在,待人接物做的是得体大方。
刚把欧阳宝的家置办起来,欧阳泰就找了个机会支开了苟小七,告诉欧阳宝和痞儿、宝鉴,这武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都是那个活了没人爱死了没人埋、人见人烦、狗见狗疯、连苍蝇都不爱叮蚊子也不爱咬的老也死不了的闷骚老处女循弦师太,她在地方上没告倒武家,就进京告了御状了,说是武家私自贩卖武器,贩卖给蒙古等国,最远还贩卖到了大秦国。此事还牵连到了胡非,说是胡非的镖局帮忙运送来着。她不敢肯定这武器是不是从造甲出的,加上慕容老爷又是朝廷的五品官,所以她不太敢冒然把慕容老爷说出来,因此现在有麻烦的就是武家和胡家。但是这只是暂时,要是顺藤摸瓜的话,早晚要牵扯到慕容家。
宝鉴一听,知道事态严重,“那怎么办?”
痞儿一拍桌子说:“杀了循弦!”
宝鉴吓得赶紧捂住痞儿的嘴说:“可不敢乱讲话的,否则,我们帮不上武伯伯和胡伯伯的忙不说,还会连累了他们的。”
欧阳泰点点头:“嗯,宝鉴这孩子说的很对,我们切不可乱了分寸。”
欧阳宝若有所思地说:“那爹爹的意思呢?武家和胡家希望我们做什么?”
“武家和胡家还不知道此事,不过等先觉这孩子到了以后他们就该知道了。我是因为司空大人的缘故才知道这些的,就赶在钦差大人动身之前让先觉先一步回家报信,具体对策还得等武家和胡家的回复,我们现在还不好有什么举动,静观其变吧!听说刑部尚书把这案子递交给了皇上,被九千岁给压下了。事态的发展和不知道呢。”
“九千岁能耐这么大?能左右这么大的案子的进度?”
“嗨,他现在不是正当红吗?另外还不是我们钱方面供的足?他才肯帮我们。他其实也不敢把这道折子给撤了,就是把这道折子给往后排排,永远地往后排排而已。”
“这循弦师太为什么要这么扳倒武家和胡家呢?他们之间也没多大仇啊?”
“唉,就有这么一种人,打着正义的幌子,专爱做那种人嫌狗不爱的事,就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也愿意忙得一身劲。”
“我朝律例,贫民百姓是不准私藏私带私售武器的。违者重罚。所以说,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武胡两位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痞儿惊呼:“这么严重?”
“还不止呢?有可能都要抄家灭族的。”
痞儿这才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过了几日,大家没等到武胡两家的消息,却等来了九千岁的放话,问他们还想不想度过此劫。欧阳宝打听九千岁的意思,九千岁开价一百万两银子。欧阳宝回家如实禀告爹爹。
欧阳泰知道这太监把持朝政的话,此事最终还是要靠金钱来解决,但是没想到九千岁胃口这么大,他大概认为兵器很值钱,所以才敢这么要价。没办法,这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要是莫莫唧唧地惹了九千岁讨厌,就很难有翻身的余地了。所以说别说他要一百万,就是再多要些也是成立的。
欧阳泰赶紧让欧阳宝去和中人说同意九千岁的意思,但是这钱的数目太大,请容武家、胡家想想办法。然后让宝鉴带着痞儿、苟小七快马加鞭去给武、胡两家送信去了。
这话递给九千岁之后没有消息,欧阳泰很是紧张,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意见。
当武劲松胡非知道了此事,把慕容望军叫过来商量对策,他们认为,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要有一个人出来顶罪,方可保住大家,把损失降到最小。胡非首先提出要牺牲自己保全大家。武劲松摆了摆手,说:“没那么简单,你一个押镖的,如何做得了这么一桩生意,说出去是没人相信的。你这样做明摆着是欺负钦差的智商,会激怒他们的。你是能扛得过刑部的大刑伺候,但李春天如何能过得了这一关?还是我去比较好。我是一条大鱼,早就让好多人看着眼馋了,我要是倒了一个大霉,我相信很多人心里都会舒坦的。”
慕容望军不愿意听到武劲松这样说话:“你要是倒了霉,首先开心的就是那个循弦师太,你和我们大家为什么要看着那个老妖婆开心呢?这私贩武器是大不韪的事儿,但是,这事儿还不是朝廷起的头吗?当初和蒙古互市的时候,造甲有多红火?然后朝廷因噎废食地终止了互市,造甲的生活就很被动了。我是造甲的父母官,看着造甲的百姓辛辛苦苦地劳作却收益甚少,我看不下去,我要让我的一方百姓们活下去啊!而且还要活的比别人好才是。要说这蒙古老来进犯之事,就是没有我们造甲的箭矢,这蒙古也会来犯的,跟我们有多大的关系呢?我们不过是想活下去,活得好一些罢了。这循弦师太仗着她在正义的一边就可以这么咬着我们不放吗?我们招她惹她了?为什么要让她得意呢?”
胡非在空中挥了一拳:“想当初,就因该给她用这个失心散的,还是武大哥心软,放了她一马,结果,惹得现如今后患无穷。”
武劲松自知后悔,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说:“我们不过是做做生意而已,没必要这么去害人,你们都说的好听,当初你们不也没坚持要毒疯循弦师太吗?可见你们也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不过我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慕容望军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再等等吧,看京城里有什么新消息再说吧!现在,我们把能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能藏得钱都藏好吧!”
武劲松和胡非都点点头,胡非又问:“要不要和家眷们说说此事?”
武劲松和慕容望军陷入了沉思。这说吧,怕女同志心里承受能力差,受不了。不说吧,将来问罪下来,怕这女同志被抓去问讯时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武劲松一拍大腿,说:“多少还是告诉她们一些,免得她们在我们坏了事时一脸茫然,不知道应对。”
其他二人都点头同意。
等痞儿他们赶到时,武劲松和胡非、慕容望军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世间的事儿,只要是钱能解决的,就不再是什么大事儿了。武劲松托宝鉴,痞儿再跑一趟,到京城里给欧阳泰送信,说钱是没问题的,只是要筹措几日,请大人们放心。宝鉴、痞儿赶回春华酒楼,还没等歇息,就又上路了。剩下苟小七云山雾罩,不知道这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又知道自己不该打听,就向慕容老爷告辞,回造甲去了。
接下来,武家和胡家开始变卖家产,筹集资金。
马氏见老爷连乡下的祖宅和田亩都要变卖,很是吃惊,来到春华酒楼问罪,一听武劲松的解释,马氏愣了半天,气得发抖:“这我们家就是不干那违法的事儿也够吃够用了,你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们家就剩下那座祖宅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要不是有了这桩生意,那些田亩都从哪儿来的?”
“那你们是如何想起了做这桩生意的呢?”
“我们家从祖上就开始和慕容家合伙了。想当初,慕容家的先辈为了加大兵器的消耗,还设计鼓动宁王造反来着,那宁王一反,兵器的消耗量就翻倍地增加,我们两家就是从那是起开始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