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痞看着曹文诏,相信他说的话。
慕容痞不知道,曹大人表面上在围剿王嘉胤,私底下,还做了很多的小动作。
在曹大人的军中,有一个人叫张立位,他不是别人,正是王嘉胤的小舅子。曹大人让此人去离间他的姐姐和王嘉胤的关系。曹大人不仅点燃了王嘉胤的粮草,还点燃了王嘉胤的“**”。
曹大人还故意让王嘉胤突出重围。还没等王嘉胤想轻松一下,曹大人就追着王嘉胤跑了。王嘉胤被追的马不停蹄,身心俱疲。
终于有一天,王嘉胤莫名的被杀死在自己的军帐中。
王嘉胤一死,加上他的队伍本来就是草台班子,一哄而散的军容军纪,很快就瓦解了。
曹文诏用最少的成本,获得了最大的成功,这让慕容痞佩服不已,在西北军中很快树起了威望。连洪承畴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要跟他合作,消灭神一魁。
这神一魁是何许人也?他也是此次西北造反军的一个头目,与王嘉胤齐名。
虽然洪承畴和曹文诏联手,但是,洪承畴对于曹文诏还是有些嫌隙,不是因为曹文诏不优秀,而纯粹是一种个人的偏见。这种偏见在人类的历史上至今无药可医。比如,读书人与文盲的相互偏见;富人与穷人的相互偏见;世家的孩子和草根的相互偏见;良家妇女和****的相互偏见;男人和女人相互之间的偏见,等等,等等。人类的偏见无处不在。
幸运的是,曹文诏的胸怀要比洪承畴大得多。虽然,曹文诏也认为像洪承畴这样世家的,读过些些书的人很是矫情,很是自以为是。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曹文诏觉得洪承畴的那些偏见可以忽略不计。
有了曹大人的胸怀,洪承畴、洪总督的工作就好开展了。在剿匪的道路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慕容痞没有想到,自己从军以来,杀的最多的人是大明的造反叛军,不是什么侵略者。慕容痞还发现,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很容易上瘾的。比如说,这个打仗,抑或是杀人,真的是很能让人养成习惯的事情。慕容痞本来对于杀人没什么概念,一开始手法还很犹豫,几场剿匪跟下来,几个造反军砍下来,慕容痞对于砍砍杀杀有了冲动。闲来无事,慕容痞看到不顺眼的树枝都会猛砍一番,完了之后会觉得心情无比舒畅。最严重的时候,慕容痞在路上看到一个人,首先想到的是从这个人身上哪个部位砍杀比较顺手,比较快速致命。由此,慕容痞体会到了,这历史上为什么有些人这么爱打仗,可能利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可以体验那种杀敌的快感。
慕容痞和陶明交流过自己的感受。陶明狡黠的看着慕容痞,幽幽地说:“你啊,天生就是一个猛兽!”
慕容痞惊骇于陶明对自己的形容,“你,你怎么这么说我?”
“千户大人,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不爱受控制,随心所欲的猛人。”
“可你刚才说我是‘猛兽’来着。”
“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是动物,只不过是一种聪明的动物而已。和普通动物一样,我们人类每天也是吃喝拉撒睡,生老病死终。没区别。”
“那你把你自己定义为什么动物呢?”
“我么,我认为我是一只狐狸。”
“我感觉你像是一只蝙蝠。”
“怎么说?”
“你经常昼伏夜出的,长得还很诡异,显得有些鬼魅。”
“呵呵,有道理。”
曹文诏总兵用事实告诉了慕容痞,这个打仗是一件实践性很强的事情,不是从书上能学到的。用曹总兵的话说,就是“拳**打不过架**。”意思是一个练武之人,未必在实战中就能打得过一个街边打架的高手。
在一次和神一魁的四大猛将之一的李都司的较量中,慕容痞看到了曹大人的勇猛果敢。
李都司本来想伏击曹文诏的,也成功的打散了曹文诏的军队。李都司就在交战当时大造舆论,说曹总兵死了。慕容痞一听,心里一沉,知道此时军心不可动摇,就奋力拼杀,告诉战友,曹大人还活着。令慕容痞开心,令李都司没想到的是,曹大人很快拿着长矛冲进战场,左右突围,一个人在战场上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很容易就让人看到、并且注意到他。轻易就瓦解了李都司的谣言。
战争的结果就不必说了,李都司被剿灭了。
接下来,洪总督和曹总兵势如破竹,灭了神一魁,初步平定了西北的叛乱。
叛军们只能是打不过就逃,既然陕西和山西呆不下去了,就得要赶紧挪窝,往西北是去不得的,那里有蒙古人,加上水土也不会服,叛军们就只能撤到河南了。
正当慕容痞跟随曹文诏大人追赶造反军到河南,打算配合左良玉时,皇上的圣旨下来了,曹大人被调防了,从山西总兵变成了大同总兵。
慕容痞很是不解,这个临阵换将,是很忌讳的事情,这个小皇帝想的是哪出啊?
曹大人倒没有慕容痞的忧虑,说:“你,我,都是朝廷的一颗棋子,怎么走,落到那里,都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是由皇上说了算的。”
“总兵意思是朝廷另有打算?”
“应该是的,不然,傻子都知道临阵换将的危险性。”
慕容痞知道自己脑子没有聪明到曹总兵的那一步,就不再说什么了,率队跟着曹总兵去了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