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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借你张床,算得上什么大事吗(1 / 1)

凤翎王看着那册竹简整整一夜,摩里黎月又被禁足在昭河殿,掌灯时分殿外也没有个宫娥敢进来,她便百无聊赖的担当一下掌灯的职责,不时的把玩着手中的一些玩物,时不时觉得光线弱了便走近琉璃灯前挑一下灯芯让室内的灯亮些,不妨碍凤翎王阅书即好。

感觉到黎月的莫名躁动,他冷淡的信手又变出一面玄镜,那幻出来的水镜里人声涌动,上演的正是凡间的某一处,是此时此刻凡间的真实世界,只不过是给黎月解解闷,也并无什么摸得着的东西。

黎月看得闷了,就再伸手摸一下那玄镜,换一个小国再看看不同的地方,凡间的夜生活与他们水迷宫其实也是大同小异无甚新鲜,还不如水迷宫夜夜欢歌的盛大舞会来得热闹。

不过……她拖着腮帮看着玄镜里热闹的凡间,灯影绰绰的大街小巷,一屋一瓦都比不得水迷宫的繁华十分之一,她侧头看一眼认真阅书的凤翎王,心里嘀咕着为什么王始终不肯让她去参加舞会呢?难道是怕她又贪杯喝醉了?还是不喜欢她这个大祭司不端正的样子,不可以和大家一起跳舞欢歌太没个守护神的架子?

凤翎王抬手在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解渴,手上的册子往边上乙放,正好对上摩里黎月探究又出神的眼眸。

摩里黎月一震,慌忙转回去。

海蓝色的眼瞳转到玄镜上的画面,画面上是某一个小国的上元节,大地回春的夜晚,家家户户高高挂起彩灯,凡人会在这个节日里大肆庆祝,高楼挂彩,高树挂红,放眼一片全是灯树,热闹的很,星落月悬,还伴随着猜灯谜,带着自己家中糊的彩灯,结伴走灯赏灯赏月。

他的目光停在黎月认真的小脸上,她打小就在这深宫里常住,对于这些凡间的习俗大概是不太晓得。

“王,你说我们下次的舞会改成彩灯会好不好?让我们水迷宫的子民都带着自己的彩灯来参加,那场面一定比凡间更盛大更美!”黎月忽然觉得那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如果搬到水迷宫,一定也是一番别有风味的景色。

彩灯会?

“你知道彩灯会?”

“嗯……羿天给我讲过,他说从前在人间时,这是个热闹的日子;黎儿没参加过,但是看这玄镜里的灯会也很有趣!”

凤翎王放到唇边的茶杯顿一顿,竟然也是当真的点头:“就在祭典后定一个日子吧,”他沉吟道:“你回头空了,便和笛牟祭司参谋参谋,宫中也挑个好日子定一个月彩灯会,以后你就可以去参加了!”

摩里黎月欣喜过望,不是一天哦,是一个月哦!最最棒的是她不再只是远远观望着,还可以去参加!

她点头如捣蒜,“谢谢王!”

果然还是很孩子气!凤翎王复又拿起那卷竹简,埋首认真阅读。

要解血祭的妖术,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排出了所有从体外带来的邪气和毒血,静养一些时日待到体内完全消除了血祭的邪气,如同生肌换血,身体重新活络出自己的气息,造出新血,也就相安无事;只不过皇叶败在本来已经重伤,才如今脆弱的如同婴孩,时时都要雎羽在一侧用真气和元神镇住他的病情。

他悄然的抬眼望向那边专注看着玄镜的丫头,心里不免有些恻隐,若是雎羽发现了皇叶身体里那窜动的魂气不属于妖精,而是……他不知雎羽会作何感想和反应,以他风风火火的脾性,也不知会整出什么事来;平日里总是一副闲散的嬉皮相瞒骗无知的人,其实他是清楚雎羽并不是那种脾性的!

放下竹简,凤翎王的眸光幽幽倪着摩里黎月的侧脸,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正值豆蔻,何以要承受这些沉重的祸事,他能够找到镇压血祭的法子,必定也能够如摩珂阿修罗一样,找到镇压妖神并彻底铲除妖神的法子!

他从未惧怕过什么,也没有尝过失去什么,凤翎王端视着自己座下这个小丫头,就当做是神的恩典,黎儿,我就当做试炼吧!试试看,我凤翎,也会不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在某些和黎月交汇的眼神里,凤翎王更加的看清了她眸中的自己,温柔的眼光,是温的,热的,有生命的,他在这世上,也终于找到一些能令自己动容的东西;那个时候,他忽然领悟,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神只,只是来得太慢,他也不晓得这一天能够到来!

黎儿,你就放在我空寂的心上吧,让我护你一世!

待到寅时,摩里黎月有些乏了,手掌支着脑袋一搭一搭的打瞌睡,浑浑噩噩间竟也将掌灯的事情给抛在脑后,那琉璃灯里的灯芯快要淹没,殿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凤翎王手上的竹简往下卷到新的内容:“黎儿。”

摩里黎月脑袋不小心磕到茶几上:“啊!啊?王唤我了吗?”

凤翎王的竹简在她头上敲一下:“乏了就去榻上歇息。”

摩里黎月摇摇脑袋,“那怎么可以,黎儿在这儿趴一下就成,怎好意思占了您的床榻!”

“大家都是男子,你往里挤一挤,那张床也够睡三个你!”

“王的床真大哈!”

他邪佞的勾勾嘴角:“你是,在嘲讽谁占地面积大吗?”

“哪儿的话!”摩里黎月忽然就觉灵台清明,强打起精神:“嘿嘿!黎儿是觉得亏心,不敢和王抢地盘!”

“本王现下要去典书阁,今夜也用不着那张床,你乏了就去歇着,不必客套。”

“昭河殿的地方这么大,臣还是去别处找个偏殿……”

“哦?你是忘了本王叮嘱过你什么吗?”

“可、这、不合适吧……如此越矩,有违宫规……若是、若是让人知道了,臣……”她的声音越发的小,小到后面的尾声都梗在喉咙里。

凤翎王站起身,手中还是握着那册老旧的竹简,缓缓走到殿门回头看她:“你想撑着就随你,反正这门,你就别想跨出半步。”

“黎儿是做错了什么…吗?”

“这是个好问题!”他好整以暇的翻个眼皮子,广袖一甩,本来已经要出去的人眨眼间又已经到了摩里黎月面前:“算算你头上欠着本王的账,打几百个板子,可能还抵不了!借你张床,算得上什么大事吗?”

摩里黎月捂住嘴:“黎儿突然觉得好困啊,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叮嘱,黎儿就去歇着了,我们下次再计较哈!”

说完黎月就马上走向凤翎王那张紫檀木床,“王好好去典书阁阅书,黎儿就不缠着您了!”

凤翎王打开殿门阔步离开。

翌日,昭河殿,大殿。

刑官踏进大殿,直走到座前,给凤翎王见礼,然后端正的奉上两册文书,“此状书是臣彻夜拟出的内情,以及此次的各司牵涉名单,请王过目;另外,臣也一并带来了这状书上的人员,今日臣将一一为您禀明真相!”

“甚好!”他接过榈木星爷呈上来的文书,打开。

“辛奴已死,你这些内情又是从何处得知?”

刑官恭敬作揖:“臣本是以为此次血祭的牵头人是辛奴,但是没成想她死前吐露了一些真相,臣顺藤摸瓜发现了更多的线索,才理清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他扬扬手中的文书,声音清冷:“这名单上的人员,你知道若是追究起来……”

“臣只是还您一个真相,至于真相揭开之后,这些人要如何处置,臣、不敢擅专!”

凤翎王欣赏的看着这位不卑不亢的刑官,很有几分他平日处置下属的气魄!

“好,那就不要耽误时辰,你说吧!后面的事情,自有本王定夺!”

言下之意也就是如何处罚按照刑官所说,他仅仅只是奉公职守,还给自己一个真相!

“是!”刑官请他打开文书,“就从第一个受害者——辛奴说起,她原本只是心急于想走捷径救皇叶的性命,可是她在去和文珠祭司求取法子的路上,遇到了改变她想法和命运的人,这个人无意中向她透露了一个非常罕见的术法,此人名讳正是文书上所写的第一人。”

凤翎王扫一眼手中的文书,点一下头。

只听刑官又接着说:“辛奴一心扑在救命的法子上,所以也没仔细的思量清楚,这个术法会带来的后果和它要付出的惨痛代价!还有糟糕的是第一人对此法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仅仅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一半术法讲给辛奴听;而辛奴就较真地信了,就去哀求另一位更加位高的第二人来协助自己!而这个第二人和第一人不同,这位能够接触到更多她需要的东西。”

凤翎王的微微眯起眼睛,这个第二人,是凤翎王之前未纳入任何猜测中的,固他扫过名单的眸光也带了几分诧异:“是什么?”

“血祭的另一半施展方法。并且那位给她提供了施法用的——妖精泉水!”

“为何是、妖精泉水?若如你文书上所言,这位更应该给辛奴的,是——幽冥泉水!”

刑官郑重地点头:“这第一人只是与她闲聊了一半术法,没有给她任何东西!给她泉水的,恰是第二人。臣连夜亲自审问过第一人身边的省时星官,的确那日她未向辛奴提供过任何东西;第二人身边的随侍,却承认了她的主子,给过辛奴一瓶圣水!然而,究竟谁是谁非,此处也是臣所纳闷的疑点;所以臣斗胆,请这两位亲自上殿,亲口为王解开这些答案!”

“允!”凤翎王和榈木星爷颔首,榈木星爷便去殿外指引二位进殿。

进殿的第一人,紫衣罗裙,亭亭玉立,秀丽端庄。

凤翎王将文书垂放在腿上,看着她信步走到座前,对自己盈盈一拜:“臣摩里安雅,见过凤翎王!”

“我想你知道本王召你何事。”

“是!”摩里安雅跪在地,“臣昨日已去了刑殿做了口供,没有半点虚假!”

“你在宫中司职也有些年份,此次的事情,你是打算推脱自己的罪责?”

“臣不敢推卸!但是臣确实只是借了黎儿的典书一阅,那日辛奴急急切切的说她愿意舍命相救,臣并无心害的小奴借用了此法,而这个术法更不是臣教授的!臣只是一时心软可怜她护主的忠心,才想起了那册子上的血祭,可是臣也没细想辛奴竟然真的就去做了,害了皇叶至此更非臣之初心!臣实在冤枉!”

凤翎王的眸色渐冷,不仅害了皇叶,是差一点点就杀了皇叶!

摩里安雅低垂着头,“况且使用这个血祭的法子还需要幽冥司的泉水,试问臣一介凡人,如何去偷得这等神水助她,臣即便与那十殿魔君有小小交情,魔君也是不会随便给予臣这等物品的!”

凤翎王与刑官互视一眼,这泉水她明明说的是幽冥泉水,何以最后却是妖精泉水呢?

“你在书上所阅,确实是幽冥泉水?”

“臣当日对辛奴说的,的确是幽冥泉水,但她为何后来却用了妖精泉水,臣,的确不知!”

“嗯。你刚才又说,你是借了黎儿的典书,才看到血祭的术法?”

“是。”

“哪本典籍,叫什么名字?”

摩里安雅像是早已知道了凤翎王会有此一问,从怀中摸出一卷书简,恭敬的举过头顶:“臣不敢欺瞒,此书是黎儿闲来无事从典书阁翻的闲书,我见有趣,才借来一阅,没想到会促就了祸事!”

榈木星爷俯身接过,递到凤翎王面前。

凤翎王瞥一眼,正是自己以前所着的《杂叙》!

“本王以前将它写下来,不过是无聊时写的一本随记,你们倒真是懂得物尽其用的害人!”

摩里安雅躬身再作揖:“王息怒!臣实在没有要害皇叶之意,试问皇叶大人平日与黎儿交情甚好又对黎儿颇为照顾,作为姐姐,臣怎能有害他的心思,臣感激他还来不及啊!”

“好,就当你是无意而为;那你再告诉本王,平日里,大祭司都将这些‘闲书’带出典书阁,信手借给旁人?”

摩里安雅忙解释道:“臣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偶尔黎儿在典书阁会拿一些闲书回去翻阅,我常和妹妹在一处,便借了她的书,黎儿虽然糊涂,典书阁毕竟是王的私人书房,黎儿也只是偶尔为之,不敢放肆。”

哼!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好个偶尔为之!

摩里安雅蹙着眉头,不敢抬头看座上的男子。

凤翎王将那卷竹简捏在手中,面上不为所动:“摩里黎月,虽说你自觉无心做了坏事,但依然是你牵了头,本王就将你的二等神官降为三等,你有异议吗?”

“谢谢王,臣不敢有异议!”

“好,没你的事了,你退下。”

摩里安雅再一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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