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物司那日搜到浣濯司的时候,你躲在何处?”
“小人、小人那日不在当值,听说了屠司君正带着人满世界的翻查,我害怕被抓住,所以……所以我就悄悄地去将宝物藏起来了!”
刑官再用力一顿那块玄色的惊堂木,喝声问:“所以你就又把金蔓珠藏到了水塘里,若不是宫人打捞拂莲草,怕是过了七日之期,你就要害死大祭司是吗!”
跪在地上的人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就算给小人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故意陷害祭司所的主子啊!”
“哼!金蔓珠乃是凤翎王赐予王妃的聘礼,宫中无人不知,你又怎会不知!”
“小人、小人听过,可是那神物小人从未亲眼见过,只是觉得好看……大、大大人饶命……”
羿天冷眼瞅着堂下瑟瑟打哆嗦的宫仆,一点听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他站起身,走到那个宫仆面前,定定的盯着他哆嗦的身体,看他害怕得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刑官疑惑的看着他此举,他为何要如此靠近那个宫仆?
“大人饶命!求求您扰了我!小人不过一个宫仆,怎敢谋害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宫仆抱住他的广袖,不停求饶,连磕几个响头。
羿天对他的求饶亦无动容。半晌,他的手,握住了那宫仆扯住自己广袖的手,那双手已经被罚官折磨得皮开肉绽,满手的血污,“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不打紧,可是你怎敢求饶呢?”
“什、什么?”
“不过,有件事情你做得很好!”羿天却只是深深的望着这个人,嘴角却似有若无的一抹笑意,这回应该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晓得,王妃对黎儿竟然有不名所以的怨怼之意,真是叫人看了一出好戏!
那宫仆惊惧迭生,望着羿天深邃的眼睛更加恐惧的低头认错,他不明白为何这位大人的眼中充满了玩味的令人恐惧感觉。
刑官与罚官对视一眼,一时也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抬起双手对着刑官作揖:“既然此事已查出真相,余下之事就有劳刑官大人!羿天想起还有一事需立刻去处理,请大人明日与我辰时在昭河殿一同禀报此事真相,可否?”
刑官朝他点头示意,“公子请便。”
“谢谢刑官大人,明日就劳驾您带上这位了!”羿天说完,神色如常的微微颔首示意,便出去。
罚官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大人,他、他走了,还审吗?”
刑官对着他翻个白眼:“不审,你拿什么去跟祭司所的主子剖白?”
“小人愚钝!”
“不审,明日你带这个宫仆去觐见,说是他无心之过,就完事了?”
“自然不是,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刑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袖子,悠悠的眼神在堂下的宫仆身上留连一刻。
罚官汗颜,给他深深的一拜:“小人实在愚钝,大人?”
刑官冷眼扫过他:“你从前,得罪这位白银祭司,可不只一次吧?此次你再审不好……只怕凤翎王要打的,就不是你的屁股吧!”
刑官这是往他心口上的阴影洒盐巴吗!罚官想起过往挨过的板子,每次见着那位主子,他都觉得自己的屁股上的伤没好全,阴影啊阴影!
“这、这回小人可没得罪白银祭司啊大人!”
“那,你就好好审吧!”
罚官眼巴巴看着刑官站起身,“大人?”
“既然已经查明真相,明日要与羿天去觐见,你将详细的呈文写清楚!本官还有许多卷宗急着要审阅,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罚官躬身领命,“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