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城的魔法教堂，空空荡荡，亦如此刻坐在长凳上艾伦的心情。
在答应了至高法师的要求之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艾拉斯卓半透明的身影消失，随后，午夜或者说希弗出现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艾伦怔怔的看着这位教会主教有点茫然的脸色，问道：“午夜，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教堂，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午夜甩了甩脑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显出一丝痛楚。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艾伦又问道。
午夜走了两步，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当然知道啊，至高法师大人借用了下我的身体。”
“嗯……”艾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才斟酌着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安全？”
“她可是至高法人大人啊，要是想对我不利，还需要这样吗？”午夜有些奇怪的反问。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艾伦沉默了，他知道午夜从小到大都是听着艾拉斯卓的名字长大的，魔法女神太过高远，恐怕这姑娘心里对于至高法师是更尊崇一些。
“你不知道她刚才和我聊了什么吧？”艾伦问了一句，看到女孩点头之后继续说道，“那个，至高法师受了点伤，嗯，你不要问因为什么了，反正你多注意点，尽量不要有这种方式了。”
艾伦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恐怕不是午夜的意愿所能决定的，但是，不说出来总归是心里感觉不好。
“行啦，我会注意的。”午夜脸上闪过一丝对至高法师伤势的担心，转而是对黑发男人嘱咐道，“我不知道大人找你什么事，但你也要注意安全。”
艾伦这次不是在心里了，直接叹了出来：“希望吧，反正碰见至高法师，我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午夜冲着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但没指责他的轻慢，涉及到至高法师的事层次很高，像艾伦这样的低阶法师确实容易碰到危险。
空荡荡的教堂里安静了一会，艾伦理了理思绪才想起来这一趟过来的目的——本来是因为阿诺的危险直觉想问问教会主教，现在嘛，那种直觉大概率是因为艾拉斯卓的出现，或者，是因为她想拉着自己去做的事。
思绪越理越清，艾伦的脊梁骨已经是有些凉意了。
艾拉斯卓是魔法女神的神圣选民，是北地的希望女士，是银月的至高法师，她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需要自己的？
依稀记得第一次听这女人的话是哪一句来着？
艾伦的记性很好，很快就回忆起了那句话。
——我，艾斯拉卓，誓屠艾布兰多。
这句话是雷霆电蛇巨人在天空中喊出来的，整个银月城的人都能听到，而且，现在恐怕也有很多人是记着呢，毕竟是屠神之语。
艾伦挥别了午夜，他这会已经是无心关切这位主教的事了，现在看起来似乎可能大概也许是自己更危险一些……
“零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现在的你，嗯，不是说未来拥有很多能量的你，就现在的你，那么一戳，对于神祗有用吗？”艾伦脚步匆匆，在心里召唤了零号。
零号回应的很快，慢条斯理的说道：“两可之间，艾布兰多是这个世界弱等神力的神祗。”
艾伦惊喜：“能戳死？”
零号继续说道：“神祗和传奇已经是两个层次的生物了，想戳死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怎么个尝试法？”
“现在把你转化为量子拟态，然后再用出来能量汲取。”零号提供了一个选择。
艾伦面色一黑，之前聊过关于寿命的事，量子拟态是零号说过的，但是出于上一次直面巫妖的经历，他现在实在是选不出来。
“转化是需要能量的吧？转化过后，还能戳出来？”艾伦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可能性。
“巴尔克的私人空间即将解析完毕，大概是还能获得一部分能量补充。”零号顿了顿，“看晚上的情况吧。”
艾伦仰头长叹，艾拉斯卓突然而来的举动是打乱了计划啊，上一周的议事里他是已经提出了开采周围矿藏的计划。
另外，联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成立了，商队贸易的事现在也在商量，下周就会召集包括约克家族商队在内的五支商队。
还有，沙漠里悍匪的问题有让蓝蝎会侦查消息……
艾伦心中闪过若干事情，但是那些现在都比不上自己的安全问题了——什么叫做独苗？地球来的黑发男人就是独苗。
晚餐匆匆吃过，艾伦拒绝了半精灵战士海伦娜的喝酒邀请，安静的坐在城主府自己的房间里。
在思考中过去了很长的时间，零号的声音终于是响了起来。
“可以了，登上精神空间吧。”
艾伦登上了许久没进的oga，漫步挥手间是把洞穴风格改为了人类的居住风格，然后，他看到了显露出来的几个箱子。
砰，砰。
黑发男人抬脚踢了踢箱子，数了数，说道：“五个箱子，不会是还要钥匙什么的吧？”
下一刻，箱子上面的盖子自动抬起。
艾伦逐一看过去，问道：“听说龙是喜欢闪亮的东西，这箱子里的看着都挺朴实无华的，都是啥玩意啊？不会又是伪神格碎片吧？”
五个箱子里，三块石头状的东西，一块树木枝干状的东西，最后一个箱子里则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不是。”已经吸收了并且正在解析伪神格碎片的零号给出了很肯定的回答，“前面三块按照散发的信息来看是职业者的遗留结晶，枝干能量反应不大，钥匙同样如此。”
“遗留结晶？”艾伦皱眉看了看，先问了最重要的事，“能量补充呢？”
“我已经吸收完了。”零号答道。
艾伦刚点了下头忽然反应过来，零号这是先吸收了能量才把自己喊上来的吧？太心机了吧……
“这种结晶对前主人相同职业者的突破有好处。”零号多解释了一句，随后用稍微上扬的语气问道，“你现在要转换为量子拟态吗？”
“你不要这么兴奋，我有点害怕！”艾伦伸手捡起了一块石头状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