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心慢悠悠地踱步到抹绿跟前,左右裹了下没有系扣的裙衫,蹲下,没错,就跟个小痞子似的蹲在了人家跟前,还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戏谑着,“哟!这么委屈呢?”
抹绿隐忍地瘪了瘪嘴,“奴婢不敢。”不经意地抬头,再一次大跌眼镜,这位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出门来了?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哑了?”看她这会儿的怂样凌初心就特解气。
抹绿知道这位全都听到了,脸上泛红,“奴婢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您不记小人过。”
“呵呵,”凌初心冷笑,“年纪小就可以不懂事,不懂事就能搬弄是非了?”
抹绿心虚,知道今儿遇上了一个睚疵必报的主儿,要是等王爷回来,她再胡言乱语一番,自己怕是真就没命了,连忙哭着叩起头来,“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凌初心可是个现代人来着,哪里承受得起这阵势,再说了,这根本也不叫事儿好吧,这丫头跟上学的时候扯谎向老师打小报告的讨厌鬼没差,虽然讨嫌,却也不至于让人恨到磕头赔不是。
“干嘛呀,快起来快起来。”吓得她赶紧跳脚站起来。
“奴婢不敢。”
“那你打算跪到什么时辰,嗯?”
“奴婢也不知。”
凌初心扶额,“真是服了你了,让你起来就起来,再不起来我真拿水泼你了。”
抹绿见她真的不喜自己跪着,才惶惶地站起来,“那……奴婢先伺候姑娘更衣吧。”她这么衣衫不整的,总不像话。
凌初心也确实有些搞不懂这古代女子的裙装,抹绿肯帮忙便可跟着学学,就老实地站了起来等着她伺候。
“咕噜”,某人的肚皮很不争气地叫了,就在抹绿屈身在她的腰腹给她的裙带打结的时候,抹绿的脸好巧不巧地贴近她的肚子。
“那个……你们这有吃的吗?”凌初心纵然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也不能怪她,上辈子为了参加土豪男友的派对,又是弄头发又是试礼服,忙活了一大天,饭都没顾上吃就穿到这儿来了,紧接着就被那头猪榨得快连骨头渣都不剩,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奴婢这就叫膳房去准备。”
“快去快去,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端上来。”自己都被吃干抹净了,吃他一顿再拍屁股走人不过分吧。
“是。”
抹绿痛快地应着就出去了,其实接触下来,觉得这锦画姑娘跟她原来想到不太一样,这会儿她已经不那么怕她了,也不像起初那么烦她了。
不一会儿,抹绿就带着厨娘进屋了。
打开食盒,里面有四五个菜呢,有荤有素红红
绿绿的看上去叫人很有食欲的样子,凌初心半点儿没客气,坐下来就大快朵颐,连抹绿和厨娘后面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了。
吃饱喝足,是时候离开了,又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犹豫再三,还是顺手拿了两件看着值钱的小玩意儿,一个玉碗,一个床帏上的金钩,藏在腰里,只要不被搜身就不太容易被发现。
凌初心推门走出屋子,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见半个人影儿。四下张望,发现这院子出乎其意料的大,而且亭台楼阁榭曲径幽池错落有致,她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晃荡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大门。
哎,这么好的院子就这么荒着,只能说,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
不过,这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有了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凌初心再也不敢做灰姑娘穿水晶鞋变高富美的美梦了,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找那个牛bī的义父,初来乍到的,总的有个靠山吧。
凌初心脚刚踏出远门,就被四个膀大腰圆的黑大汉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