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点的果汁跟咖啡都端上来了,现在却成了两人攻击的武器,林希被泼了一身的咖啡,那可是刚端上来的,烫的很,我见林希露在外面的手臂都红了一片,黎姿本是个娴静的阔太太,此刻却像是疯子,两人抓头撕衣服,打的不可开交,两杯果汁都泼在了黎姿身上,本是一件淡绿色的衣服,现在已经变黄了。?w=w≠w.
没有一人敢去拉,去劝,见两人打的这么厉害,我想上去拉,嘉音对我说:“你怀着孩子别搅进这事,我去。”
嘉音可是练家子,拉开两人是件轻松的事,一看挑起事端的就是黎姿,嘉音将黎姿拉开,并劝道:“黎姿,这里不是闹的地方,你冷静点。”
黎姿撩了一下长,也顾不得自己此刻多狼狈,手指着林希哭着骂:“就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唐潜已经多久没回家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汪东骏出去玩的时候,你能安心的坐着?嘉音,你今天不帮忙也别拦着我。”
黎姿气的姿态毫无,汪东骏出去玩,嘉音直接能跟汪东骏干架,可不会这么去撕别的女人,因为那是掉价的事,这种事,要教训得先从男人身上下手,嘉音怎么闹,那也是不会跟外面的女人闹成这样。
但黎姿不敢跟唐潜闹,只能找林希了。
我过去将地上的林希扶起来,她脸上布满痛苦之色,手捂着小腹,腿有点打颤,不过那不是吓的,是痛的,我担忧道:“你怎么样了?哪里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这事你别管。”林希忍着痛,扫了一眼周围对她投来鄙夷跟议论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冷讽看着黎姿说:“这一架打的真是痛快,唐太太,你早就该来找我了,要是你觉得刚才还不够,也没骂够,要不找个地方再来一场,你要是觉着在这里,能让我脸面丢尽,那也行。”
林希不是挑衅黎姿,也不是在嘲讽黎姿,她是在嘲讽自己,想借着今日让自己死心,人只能将自己逼到绝境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做出选择。
我喃喃的喊了她一声,虽然林希这个人我跟她也没多少交情,可能真因为是同一个父亲吧,多少还是担心的。
黎姿推开拉着她的嘉音,指着林希说:“怎么,你这惺惺作态是想让唐潜到时来找我算账是吧,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女人,做什么不行,偏要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我一次次给过你警告,你还是要留在唐潜身边,你以为我黎姿好欺负不是?”
“唐太太,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破坏你的家庭,是我林希贱,你要动手,要怎么对我,我没怨言,你放心,我不会在唐潜那里多说半个字。”
黎姿愣了愣,人在气头上,不管你说什么,那也会被误会成另一层意思,面对四周的议论,黎姿肯定是要做些什么来维护自己正室的地位,不会让人以为她怕了林希。
“你也知道自己贱,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母亲一样贱,你妈做别人的小三,你也破坏别人的家庭,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不知道黎姿到底知道多少,她能说出林秀文做别人小三的事,只是因为林秀文从未结婚,却生了两个孩子,还是知道林秀文跟我爸的纠葛,此时已经不是论这个的时候,黎姿说什么都可以,只是将死了的林秀文扯进来,原本气势低迷的林希瞬间怒气暴涨,眼看着两人又要打,我给嘉音眼神示意,让她拉住黎姿,我也拉着林希朝外面走。
黎姿很激动,幸亏嘉音手劲儿大,才能将黎姿拉住,林希身上也不知道哪里痛,我拉着她出去,她疼的小脸都白了,她心里虽然恨黎姿说的那番话,但也只能跟着我出去。
拉着林希到外面广场找了一处长椅坐下,她一直捂着小腹,咬着牙隐忍着,额头上已经冒了不少细汗,这天气可不是热的,那就只有冷汗了。
我蹲下身焦急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希依然咬着牙,扯出一丝笑说:“没事,刚才你不该管我,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有今日下场,是活该。”
“林希,你本可以不用这样的。”
“我知道,今天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说我可以不用这样,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一个是爱了八年的男人,一边是道德,要你选,你会怎么选?”林希一直捂着腹部,苍白着脸笑了笑:“你相信诅咒吗?我觉得我跟我妈一样,都像是受了诅咒,她明明认识初励成在先,初励成最后却娶了你母亲,我认识唐潜在先,他却娶了黎姿,因为什么?女人跟前途相比,什么都不是。”
林希看似看的通透,又一点不洒脱,也对,多少道理都是知道的,可是做得到的又有几人呢?
“男人有权利选择,女人也有权利,唐潜跟黎姿结婚了,你也可以结束这段恋情,一段只开花不结果的爱情,要来何用?只是让自己觉得自己伟大?痴情吗?”我抿了抿唇,笑了笑说:“不会,别人只会认为女人傻,世间爱情千万种,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在认识唐潜时,那一眼你可能觉得是爱,其实到了后来,已经不仅仅是爱了,或许多了很多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只是你还执着的以为只有爱。”
林希愣了愣,垂着眸子笑了:“所以你才选择放弃了傅夜擎,嫁给霍思慕?爱是有它的温度和浓度,初安,有些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今日的忠告,我知道你跟杨嘉音都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我以为我自己可以无所谓,从我记事起,小三这个称呼就像是魔咒一样响在耳边,每天听着那些人在我妈背后骂她小三,后来就是在我背后骂我小三,我其实……都习惯了。”
“真的习惯了吗?你若是习惯,刚才又怎么会双腿抖?为什么还要挑衅黎姿?”
林希诧然地抬头看我,眸底黯然:“初安,以前我很嫉妒你,甚至是恨你,从初家败落那天,我忽然现,其实你也跟我一样,是个可怜人,我们这对姐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相认,但我还是想说,若有天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一次,仅此一次。”
那时我不觉得自己还能需要林希帮忙的,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嘴上还是应道:“我希望不会有那天。”
林希捂着肚子起身,看了眼四周,说:“我先回去了,你跟霍思慕的婚礼,我可能就不去了,而你估计也不想看见我出席。”
她说完这句话捂着肚子朝路边走,背影单薄而落寞,她的狼狈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关注,可她毫不在意,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
我不知道在林希转身那一刻,有一条生命正从她的体内流逝,我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清楚楚,可她没有半点作为,放任着,放弃着。
她刚坐进出租车,黎姿跟嘉音拉拉扯扯出来,黎姿出来就只看见林希半抹侧影,她很是气愤不甘,林希走了,她找不到人泄,就冲我来了。
朝我质问:“初安,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贱人?她的母亲可是勾引你父亲的人,你不该恨她吗?怎么会帮她?难道你还想认她这个姐姐不成?”
黎姿的话让嘉音一愣,有点被雷劈了似的,我刚才还抱着侥幸,以为黎姿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她真的是知道,就是不知道她是从唐潜那里知道的,还是自己知道的。
唐潜应该不是多嘴之人,那估计就是黎姿跟林希杠上,顺便把林秀文也给查了查吧。
黎姿如此直接的话让我语气冷了几分:“黎姿,我怎么做,用不着别人来教,你这么闹对你的婚姻一点好处也没有,现在林希也走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黎姿估计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她怎么对林希无所谓,但波及她人,就有点过分了,她嘴角因气愤抽动着,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黎姿一走,嘉音缓过神来,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初安,你跟林希……是姐妹?”
看出嘉音八卦因子又要暴动了,我及时打住:“上一辈的事,不提了。”
嘉音瞬间泄气:“初安,你这太没意思了,这么大的事,这么爆炸的新闻,我既然不知道。”
“家丑不可外扬。”我看了她一眼说:“还是回去吧。”
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嘉音也不再问了,但她可能已经把不知道的都脑补了。
我今天虽然没能去看佳佳,佳佳却给我打了电话,佳佳的声音很小,估计是躲在房间里背着傅夜擎给我打的,旁边偶尔还有傅瑶儿的声音,没能见到人,听到佳佳的声音,也很满足了。
之前答应过跟霍母一起去试菜,这都是婚礼晚宴吃的菜,我知道霍母只是想将我看着,也不是真让我去试菜,只是不挑破。
第二天十点左右的样子,霍母果然来接我了,同一时刻,嘉音给我打电话,说林希流产了,就是昨天被黎姿给打的,唐潜知道了,跟黎姿大吵了一架,还动手了,他去医院里陪林希,又被林希赶走了。
听到这消息,我才想起昨天林希的不对劲,这孩子明面上看是黎姿打掉的,可实际上是林希主动放弃的,否则在她现不对劲的时候送去医院肯定还有救,可她什么也没说。
她昨天临走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她已经打算放弃唐潜了吧。
对于林希,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坐到霍母的车上,她见我失神,以为我不想跟她一起去,有些不高兴的冷哼一声:“初安,怎么说我也即将是你的婆婆,就算你心里有不满,也不用表现在脸上这么明显。”
我缓过神来,想解释,其实现我跟霍母能缓解关系只是因为孩子,也没说什么了。
婚礼举行的地方是在莱斯国际大酒店,提前跟酒店说了今天来试菜,我们到的时候,工作人员什么都准备好了,霍母对婚礼的事很上心,每一道菜都要自己试过才放心,我也就跟着霍母左右就成,试菜之后还有试酒,还有蛋糕,第一次觉得办婚礼是件这么繁琐的事,当初我跟傅夜擎的婚礼,都是我妈去操办的,跟着霍母忙了大半天,人也感觉疲惫了,却还要跟婚庆公司商量婚礼场地布置的细节。
强打着精神一直陪着霍母到了下午六点,霍母才说今天先到这,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跟在霍母身后一天,才现霍母真是个挑剔的人,不管是试菜还是试酒试蛋糕,都提出了不少要求,虽然我觉得婚礼的事大,但这么吹毛求疵,就有点过了,不过这些话我只能自己心里想想,肯定不会说的。
回到家里我累的倒头就睡,思慕回来的时候听说我睡了,来房间里看我,我睡的正朦胧,思慕看我疲惫,给我盖好被子也就出去了。
累极了的人睡眠是很好的,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霍母的车又在门外等着了。
这次思慕怎么也要跟着一起了,不然就不让我去,霍母虽然同意,但也嘀咕了一声:“弄的跟第一次怀似的,这么娇贵。”
都说第二次怀的人已经很稳了,只要不是太过,这孩子就稳稳当当的,上次我出车祸,孩子都能好好的,霍母这才放心的‘压榨’我。
有思慕在,我也不怎么累了,不用跟着霍母走来走去,她要去做什么,思慕就让我在一旁坐着,等着他跟霍母回来就成。
日子过的很快,在忙碌中,离婚礼的日子眼看就只有半月了,这不长不短的日子,让人心里开始紧绷起来,右眼皮也开始跳了。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心里还真有点担忧。
婚礼剩下的事霍母一个人去做了,我也落的清闲在家里待着,郑国荣却找上门来,我本还以为他是为了婚礼的事来,毕竟他已经收下了两百万彩礼,日子到了,他这嫁妆肯定该向我提了,可惜不是我想的这么一回事。
郑国荣是来跟我商量钱的事,不过不是嫁妆钱,而是来跟我哭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