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说“民以食为天”,可见吃的重要。
至于怎么吃,吃什么就更有讲究,讲究了就有层次,有铺垫,有熏染!有了如此铺排,饭就成了局,酒就变成了棋子,佳肴变成了利刃,点心变成了暗器!才有了二桃杀三士,杯酒释兵权,可见吃饭从来没简单过,幸福简单的日子如平常人家的锅碗瓢盆,可念想的却是肉林酒池。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后,就在孟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陆婉没有来问话,倒是来了四位身着警服的人。
小言似乎感到了危险,开始不停地呲牙低吼。
一个黑瘦的警察瞥了眼小言,冷声朝孟信道:“这是你的狗?你要是没办法让它安静,我不介意帮你!”说完一只手摸了摸腰间,似乎就要掏出枪来一样。
孟信心里咯噔了下,尼玛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来的居然是刑警!
他缓缓朝小言走进,慢慢按住了有些狂躁不安的小言,轻声道:“不要叫!我们没事!不要叫!我们没事!”
小言在孟信的安抚下,低声呜咽了几声,身子有些僵硬似的在抖动。
四位警察除了那黑瘦的警察看着孟信,其余三位各司其责,将餐桌上的碗盘杯具一一封存。包括在地上给小言吃的饭食都没放过。
这是在采集现场证据,孟信这才感觉到这餐饭出了问题。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想要打给老马。
黑瘦的警察冷声喝止道:“放下手机,两手抱头蹲好!”
孟信迟疑了下,还是将电话拨通了,老马没有接——
“我再警告一次!”那黑瘦警察缓缓掏出枪对准了孟信,语气不善道:“放下手机,两手抱头蹲好!”
看着黑瘦警察端枪瞄准自己,那肃杀的眼神让孟信心里突突直跳,老马没有接电话,这让他仅存的侥幸没了依靠。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打给阿文!
但是已经没机会了!如果自己再不配合,在这样的情况,孟信知道自己就是再有委屈,如不遵照对方的指示那就可以定下负隅顽抗的罪名。
“好!好!我照做!”孟信将手机放在地板上,缓缓抱头蹲好!
小言不忿有人对孟信的敌视,呲牙低吼,猛地一窜,就朝那黑瘦警察扑去!
哎哟——
砰!砰!
汪!汪!呜——
随着两声枪响,孟信感觉自己耳膜嗡嗡声响!
听到小言的惨叫,孟信心里一颤,感觉不妙,正要起身去看血泊中小言,那黑瘦警察跛着右脚厉声道:“蹲下!不要动!”
随着枪响,另外三个警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全都严阵以待瞪着孟信。
外面听到想动的人都挤在了门外,那两个保镖将看热闹的人拦着不许靠近。
看到小言在血泊中抽搐,一双乌黑的眼里露出哀戚般痛苦,孟信知道小言是为自己出头的,悲从心中来,猛地起身指着黑瘦警察道:“尼玛敢开枪!老子犯了什么罪?”
“我最后一次警告!抱头蹲下!”
孟信突然感受有人从后背将自己紧紧箍住,接着粗暴的将自己的胳膊反背,手腕一阵寒凉,已经被上了手铐!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文静的中年人,没有穿警服,却朝那四位警察厉声道:“谁开的枪?”
“你们暴力执法!侵犯人权!”
“闭嘴!”中年人朝孟信瞪了一眼,不客气道。
“靳队!那疯狗咬了我一口!”黑瘦警察连忙道。
“袁利军,赶紧收枪!”
孟信死死瞪着那黑瘦警察,记住了他的名字叫袁利军。
“你——汪佐,你带他去另一个房间,等下我们来问讯!”
那叫汪佐的推了下孟信,道:“走!”
孟信瞪着眼朝不动,朝中年人嚷道:“小言不是疯狗!你们滥用职权!我要告你们!”
中年人淡淡道:“没问题!你有这个权利!”
那叫汪佐的见状,使劲推搡着道:“别自己找罪受!”
孟信感受到反背的手吃痛,皱了下眉,扭头瞪了他一眼,也记住了他叫汪佐。
然后像电影里的英雄就义一般,昂首抬头被推搡着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孟信正要坐下,那汪佐的不客气道:“靠墙站好!”
孟信瞪了他一眼,偏还就坐下了,用同样不客气的语气道:“我还不是罪犯!”
汪佐轻蔑的扫了孟信一眼,冷笑道:“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平白无故找你么?”
孟信一怔,追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我犯了什么罪?”
“哼!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汪佐朝孟信冷哼道:“我再警告你,靠墙站好!你犯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靠!
老子清楚个屁!
孟信见汪佐作势就要过来揪起自己,怕他再弄痛自己,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紧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是陆婉让你们来的吧?”
汪佐见孟信靠墙站好了后,指了指他,不理会他的问题。
孟信见他不理会自己,慢慢的也冷静了下来。
自己会是犯了什么事情呢?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应在章若初身上了。
难道是刚才吃了什么东西,她病情出现了恶化?
那也不关自己事情啊,饭菜都是他们弄得,同样的饭菜,自己吃得更多不是没事?
陆婉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也不像!她就是再手眼通天,也犯不着弄这么大的动静啊。
这么大动静,老马怎么回事,也不见他来出面!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孟信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自己近来确实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情能挨上刑事案子。
“靳队!”汪佐远远看见朝那中年人走过来,马上招呼了声。
那中年人看到孟信站在那里,朝汪佐点了下头道:“你去那边协助袁利军他们!”然后朝自己身侧的下属道:“李钊,你来做趣÷阁录!开始录像!”
中年人走近孟信朝他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后,道:“我叫靳兆文,楼区分局的。你是现在自己坦白呢,还是等证据出来后再坦白!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同样是坦白,这性质可不一样!”
孟信压根没看清楚他的证件,也有些不爽他问话的语气,他耸了下胳膊道:“你们就这样问话?”
靳兆文扭头朝下属李钊示意了下,李钊上前要去解开孟信的手铐,孟信往后一退,满是怨气道:“你们想拷就拷,现在想解就解?”
靳兆文看了看孟信,淡淡一笑道:“拷你有拷你的理由,解开也有解开的理由!你要是觉得这里不是问讯的地方,我们可以带你楼区分局问讯室开始!”
孟信表情一滞,心转数念,随后反问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靳兆文缓缓道:“你比我清楚!这样,我们一步步来——”
他点上烟后接着道:“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
孟信虽然无语,但是也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废话,现在自己千张嘴说自己无罪,也要说出自己无罪的理由。想清楚这些,他也好奇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等他们来问自己!
于是,他万般无奈的开始老实回答对方的问题来。
“你什么时候认识章若初的?”
孟信呆了呆,果然是和她有关系!
“昨天晚上!”孟信想了想,自己补充道:“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在兰竹路和林苑路交叉的路口!她的车差点蹭到我的车!”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是的!”孟信点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是——”
“你知不知道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不知道!”孟信坦承道:“至少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开始知道的?”
“应该是——”孟信想了想,老老实实道:“应该是昨晚上就知道了!”
“你知道她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才将其诱拐到了你家里?”
靠!什么叫诱拐到了家里?
孟信瞪眼道:“我没有诱拐她好不好!是她自己到我家里的!”
靳兆文朝孟信露出微笑道:“你承认她昨晚在你家里!并在你家里过了夜?”
孟信一愣,他明白这话不假,但是以他这样的问话就显得不正常。
他想了想后,慢慢道:“我昨晚喝醉了,和朋友在小蒙古烤全羊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我的朋友可以为我作证!”
“你意思是说,你昨晚喝醉了,就算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孟信又是一愣,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昨晚还做了什么不成?
没有,自己绝对没有做什么!自己衣服都没换,早上才洗澡的。
孟信良久才回道:“我昨晚什么都做?一觉睡到12点才起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其实没有喝醉?”
“我喝醉了!”孟信提高了语气不满道:“你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解释章若初睡在了你床上!并穿着你的睡衣?”
靠!这——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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