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主任?您怎么来了,快进屋。??中??文 w≈w≥w≥.≠”周琳有些吃惊,连忙起身相让。
祝御则神色冷淡的皱起了眉头,轻轻把那一小瓶指甲油放在了桌案上。
“祝警官,你好。”仇艳怯怯的打了个招呼,闪身进屋,走向周琳身边:“小周,我今晚夜班,顺便过来看看你。”
周琳客气道:“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一点轻微的小伤而已,您那么忙还想着来看我。”
仇艳眼神飘忽不定,偷偷的瞄向祝御,嘴里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实,我也是随便过来看看。”
祝御冷冷的起身,一言不,慢慢走到一边。
周琳似乎还是没有和仇艳交流的经验,尤其是她升任到科主任后,这种情况更明显,搓着手低头不语。
不过仇艳现在比她更难受,祝御在这个房间中一站,就好像面前矗立着一座冷峻的山峰,高不可攀的威势和冷冽的寒气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几番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周琳,我只是……只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不会占用你们多少时间。”
周琳“哦”了一声,迟疑的和祝御对视一眼。祝御表情波澜不惊,慢慢踱步走向门口。
“祝警官……”仇艳及时叫住了他:“我和周琳说的话……并不想避开你……”
“你们谈吧。”祝御连头都没回:“我没什么兴趣听。”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于柏琪刚好这是从沈子哲的病房出来,远远的看见他,摊开手做了个询问的动作。
祝御摇摇头,示意没事,又问道:“于处长,子哲的情况怎么样?”
“像田里的蚂蚱……活蹦乱跳的!”于柏琪微微一笑:“晚饭吃了两屉小笼蒸包,险些没撑破肚皮。”
祝御莞尔,说道:“我去楼下透口气,随便走走。”
“嗯。”于柏琪的眼神闪过一丝警惕:“注意安全。”
祝御点点头,转身走向楼梯口。第一个台阶还没迈下,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他:“祝御!”
他回头一看,席秋烟俏生生的站在走廊过道,秋水般多情的眸子正看过来。
“三小姐?”祝御淡淡一笑,自打酒吧事件后,他感觉时锐泽和汤文龙这样称呼席秋烟很“顺耳”,便来了个有样学样。
“你不好好陪女朋友,自己跑出来做什么去?”席秋烟笑吟吟的走过来,调侃的语气十足。
祝御避而不答,简单说道:“只是想下楼透透气,随便走走。”
席秋烟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身后:“我今天排练结束的早,特意过来看看二哥。”
祝御嗯了一声:“席二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又摇头叹道:“说起来我还一直没去探望过他,真不好意思。”
“不用假惺惺的客气了!”席秋烟翻了个白眼:“别看是你救了他,可你们俩彼此谁瞧谁都不顺眼。你心里不当一回事,二哥也一样没感激过你的救命之恩,当我看不出来吗?”
“二少爷确实非同凡响。”祝御摇头苦笑:“同样是阔少公子哥,别人就算不心疼钱,毕竟还是心疼命的;他却对什么都满不在乎,钱无所谓,命也无所谓……这样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呵呵。”
席秋烟撇撇嘴,叹道:“祝御,二哥天生就是那副坯子秉性,三十多年来都没改变过。所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这么强势一个人,要是能和他对付才算怪事!”
祝御淡淡一笑,耸了耸肩:“我很强势么?对你,对小唐主管都强势过么?”
席秋烟不答,又叹道:“可是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二哥,你那天冒着危险把他从车里救出来……老爸和我一直铭记在心,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向你表达谢意。”
祝御摆摆手,索性单刀直入:“那天我也不是想做什么英雄,实话实说,席砚君如果不是涉及到一起重要的案子……会不会出手救他,恐怕现在我也拿不定主意。”
孰料席秋烟一点也不吃惊,像早就有准备,默默道:“我知道……二哥把来龙去脉都和我说过了。苏姿姐呢?苏姿姐不也是一样?二哥年轻的时候胡作非为,在监狱里也不安稳我能理解;可真想不到苏姿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也卷入到你调查的案子里。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对我都至关重要的人,全能和你扯上瓜葛?”
祝御摇头苦笑:“你说苏姿是个好人?”
席秋烟瞪大眼睛道:“怎么不是?她全心全意的帮我,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还有……我们私下聊过,她走到今天可不是一帆风顺的,也经历了好多艰辛和坎坷,怎么说呢……命运挺悲惨的。”
祝御表情平淡了下来:“可能吧,真正的苏姿,大概会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席秋烟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能骗我,说得那些都是假话?”
祝御不答,反问道:“苏姿涉及到案情这事……也是席砚君告诉你的?”
“不然你以为能瞒我多久?”席秋烟嘟起了嘴吧:“苏姿姐到现在杳无音信,我和姐妹们都很惦念。如果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她能不回来见我们?”
祝御沉默不语,他不想让席秋烟知道的太多,想了想道:“一切都没有定论,我也不方便和你透露什么。耐心等等吧,也许真相大白以后,你的苏姿姐会回来的。”说着举步迈下台阶。
“等一等!”席秋烟叫道:“你们大男人,办的都是大事,算我多嘴了……祝御,你几次三番的帮过我,还救过二哥的命,我能理解你要为难他和苏姿姐也是出于无奈,只不过两句牢骚而已。”
祝御淡淡一笑:“这样最好,你能这么想,大家以后还能做朋友。”
“你先别走!”席秋烟回头看了看走廊,低声道:“二哥说想见你一面,要我出来找你。”
祝御蹙眉道:“他要见我干什么?”
席秋烟道:“他说想和你做一笔交易,而且肯定是对你划得来的交易,就这么一句话。”
祝御思索了一下,说道:“不会还是旧话重提吧,他非要逼着我去给你做保安跟班?”
席秋烟摇头道:“以前是……这次不是。”随即眼神复杂,幽幽道:“你这样的人,会甘心给人做保镖么?”
祝御转身走回来,眼珠转了转:“那也未必,不妨听听你二哥的条件再说。”大步来到席砚君的病房前,推门而进。
席秋烟露出一丝喜色,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呆呆的看着房门又站住了。
病房里灯光明亮,席砚君并没有乖乖的躺在床上,而是深深靠在一张华贵的天鹅绒高背沙里,手中捧着一支装满红酒的圆杯,悠闲的前后摇晃。他的身后,一字排开四名膀大腰圆的西装汉子,投过来冷漠、警惕的眼神。
祝御淡淡一笑:“沙和红酒……二少爷要是再住几天院,会不会把家里的全套奢侈品都搬过来享受?”
席砚君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啜了一小口红酒,回头朝四个汉子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候着吧,这家伙要是想干掉我……你们一百个也挡不住。”
四名汉子躬身应了一声,鱼贯着走向门口,不过看向祝御的目光明显不善。
二少爷这人哪点都好,就是为人太狂放了些。平日里他吹嘘自家人和兄弟还能理解;可今天当着哥几个面却把这个小青年吹上了天,什么“一百个挡不住他一个”,有嫌形容过份吧?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祝御正眼都没瞧他们,只是微笑着盯向席砚君:“秋烟说你有笔交易和我谈,咱们别废话了,开门见山如何?”
席砚君缓缓放下了酒杯,沉默不语。
祝御无奈的耸耸肩:“看来她说的没错,咱们俩之间可能真的是互相都看不上眼……不过你放心,至少你妹妹还是我的朋友,从这层关系看,我们至少不会成为对头。”
席砚君面容冷峻,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做这笔交易,也就不会走进来了,对吧?”
“你这是心理战?”祝御苦笑道:“还是别这么俗套了。几百年前国人就有句老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大可以漫天要价,我也可以坐地还钱,听听总无妨吧?”
“想听听,说明兴趣还是有的。”席砚君盯着他道:“我这一辈子做过无数次交易,根本不闻不问的买家多得是。”
祝御摇头叹了口气,不再争辩,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请了私家侦探。”席砚君不紧不慢的说道:“查出了一条重要信息,苏姿在几年前神秘失踪过一次,隔了好久,又突然出现了……这件事现在看来有很大的猫腻。”
祝御表情波澜不惊,只定定的看着他。
席砚君又道:“知女莫若父,以苏俊昌对苏姿的了解,我敢肯定,她绝不会和你调查的案子扯上什么关系。于是我联系苏俊昌的意外死亡,再结合私家侦探给出的线索,得出了一条大胆的猜测……这个苏姿,未必是她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