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通常伴随着天山雷鸣,如今天这般的绵绵细雨还真是少见。薄薄的雨幕,连线的雨滴,给空中挂起了一抹天然的珠帘。
花满楼、陆小凤和杨娉婷约在扬州城外的十里亭相聚。十里亭,并不是说距离扬州城外有那么远,而是扬州城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泊的中央有一个亭子,距离岸边差不多就十里样子,故取了这个名字。
陆小凤来了没有多久,却用了一炷香的时辰来发呆。
极乐楼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破了,并且杀了极乐楼的楼主。蒋龙和洛马也通过关在牢里的天下第一能工巧匠,鲁班神斧门的传人—朱停,破解极乐楼的机关,拿到了他们制造假银票的证据。
事情总算是了解了。可是,事情真的是解决了吗?陆小凤蹙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有些过于顺利了,仿佛就像人安排好的一样。而且,还有些问题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百思不得其解。
例如:洛马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的银票;第一次去极乐楼,离开之时,无艳给自己的那串佛珠;而且他还在无艳的胸口看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图案;在自己对假银票案一筹莫展时,怎么就会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路过,还提起了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极乐楼?
陆小凤邪邪的笑了一下,桩桩件件,未免都过于刻意了吧。看来自己明天还真得去庙里拜拜,求求菩萨保佑了。
“你们先做做,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空气中还隐隐传来陆小凤的声音,他的人却已消失不见。
花满楼摇摇头,早已习惯了陆小凤的说风就是雨:“杨姑娘,这次还要感谢你的帮忙,不然极乐楼的案子,不知道还要拖多久呢。”
“我并没有帮些什么?”
花满楼听得出她并不是推托之词,静等着她的下文。
“这个案子的漏洞太多了,不是吗?我们就仿佛是绳索下的木偶,人家指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杨娉婷的形容生动,形象。同时也让花满楼刮目相看,觉得这位姑娘的思维好敏锐。他也越发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育出如此与众不同的她:“那杨姑娘觉得下面的棋该怎么走?”
杨娉婷转头看向陆小凤消失的地方,微微抬起下巴:“他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杨娉婷和陆小凤相识不久,可从她的话语间却不难看出,她已经把陆小凤的性格看得清楚明白。那个男子是讨厌人家的威胁,但同时也喜欢这种麻烦缠身的生活,在极乐楼他可是比所有人都要投入。
不过,杨娉婷也谢谢他的投入,不然自己的五百两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手呢。想到钱,杨娉婷从怀里把钱取了出来,递到花满楼面前:“上次多谢花公子了。”
“举手之劳而已。”花满楼也不扭捏,从话里掏出了那块温润的玉佩,颇有不舍的再一次摩挲了下的图案。
得回玉佩的杨娉婷心情很好,她起身走到亭子的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古墓外的生活真不错。她喜欢:“花满楼,等这件事情完结了,我们就去欣赏你所说的美景吧!”
刚刚还轻柔的喊了声‘花公子’,现在一下就转化成了‘花满楼’,语气上也少了一丝隔膜,多了一丝熟稔。
花满楼点了点头,“好。”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世间如此之大,美丽的景色也有好多,自己也好久没出过远门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雨过天青,不远处的山涧间划出一道美丽的彩虹,色泽缤纷鲜艳。
对于一向生活在古墓中的杨娉婷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的,她有些激动的一手指着远方,一手拉上花满楼的手腕摇晃着:“看,花满楼,你说的美景,好漂亮啊。那个是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居然有七种颜色,好美呀。”
杨娉婷的动作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花满楼,有些失神。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姑娘家这么的亲近。小时候也曾和钱掌柜家的霞儿一起玩过,但大家都牢记着男女有别的距离,不曾做过什么亲密动作。
而此时杨娉婷的动作岁也算不上什么亲密动作,却仍然让花满楼的耳根微微泛红。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她身上的体温,冰冰凉凉的,在炎热的夏天最是舒坦,却让他生生冒出了冷汗。
花满楼的纠结是杨娉婷所不知道的。她有些不满他的沉默,再次晃了晃他的手腕,声音里也不自觉的带上些许的娇柔:“花满楼,那到底是什么呀,你还没说呢。”
回过神来的花满楼,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腕,握成拳头放在唇边不自觉的咳嗽一声,来缓和一下尴尬:“那个是彩虹,只有在雨天后才会出现。因为它的形状成拱桥状,故而也有人称之为彩虹桥。”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太漂亮了。”
杨娉婷眼带痴迷的看着彩虹,花满楼的脑海则反复回忆着自己的手腕被握上的一瞬间,样子有些回味。一时间小亭安静了下来,宁静笼罩各自笼罩在两人的身上,仿佛将两人镶嵌进了山水间,又犹如一副画,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