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雾气弥漫在山林间,湖泊中盘膝着一道神色冰冷的身影,这道身影已经在这里盘膝了将近三天,没有丝毫的元气波动溢出,要不是他周身有着雾气在涌动,只怕让人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多时了。
这道身影是江家家主江云都,自从回来之后,他就来这里闭关,辛气节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要是修为在不突破的话,日后遇见辛气节,只怕都得落荒而逃。
玄感境就像耸立天地的巨山般拦在眼前,压根就无法轻易将其震碎,想要突破玄感境,那需要极大的机遇,显然他现在并不具备,突破玄感境的资格。
氤氲的雾气缓缓的散去,墨绿色的湖水逐渐变成了透明色,江云都缓步从湖泊中走出,哪怕是年纪已经四十多岁,身上没有半点赘肉,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脚步踏在地面,就像石头落在地面般,极其的沉稳,这样的人只怕永远不会摔跤吧。
将挂在石头上的衣袍穿上,梳理了下满头的黑发,淡淡道:“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家主,辛气节去天魔门回来了,他不但没有死,反倒斩杀了天魔门门主,现在在皇城的年轻一辈之中,谈论的都是他。”那个年纪较大的老者,满头银发闪闪发光,凝重的说道。
江云都神色阴沉下来,袖袍中的手掌颤抖起来,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天魔门门主的实力,他知道得甚是清楚,比他的实力还要强许多,却被辛气节给斩杀,前些日子辛气节实力比自己还弱,难道这半年之中,他的实力又暴涨了吗?冷冷道:“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吗?”
“我想应该千真万确吧!这个消息是从金龙赌坊那里传来的,想来假不了了。”银发老者略微有些阴冷的说道,他可知道辛气节和他们江家的关系,本来江雄浑是他们江家培养的,哪怕是玄天上宗也不知道他的来,虽然可能猜测来自他们江家,但是却没有证据,只能猜测,准备娶了玄上露得到玄家秘钥,哪知道因为辛气节的关系,江雄浑间接被他给害死,这种仇恨端的是不共戴天,不杀死辛气节的话,日后只怕大家都会笑话他们江家。
江云都神色阴冷道:“我叫你派出去的人,对付辛家的人,现在可有眉目啊。”
“辛家被天魔门的人斩杀之后,我们的人调查了下,发现斩杀的都不是辛家的嫡系,而是辛家一些新加入的旁支弟子,我们的人正在寻找辛家隐藏的老巢,只要找到的话,那么辛家的人,一个都不可能活着。”银发老者神色冷漠之极,阴冷的笑了笑,笑声格外的阴森,仿佛和辛家的人有什么血海深仇般。
江云都冷笑道:“我就是要逼辛气节来找我,他就算可以斩杀天魔门门主,未必可以斩杀我,况且我还有碾压一切的底牌,不怕辛气节不死在我们江家手中。”
“辛气节若是莽撞还好,我们杀他就轻而易举,要是辛气节引隐忍个七八年的话,突破了玄感境,那么我们江家只怕就危险了。”银发老者确实有些害怕辛气节隐忍,这样的人就像一匹狼般,不把你咬死,就会不死不休,想想就让人感到恐怖。
江云都森然道:“没有人可以这样隐忍,我们派人杀了辛气节全家,他若是可以隐忍的话,这种心智就连我都可怕,不过没有人能隐忍下来。”
银发老者勉强笑道:“家主说的是,是我的话,也不可能隐忍下来,辛气节自然不例外。”
狡兔三窟!
辛家在辛铁城的势力早就根深蒂固,是以在辛铁城有着极多的隐秘之地,辛不屈按照辛气节的吩咐,打点好一切之后,便在城南一座废弃的院落之中安生下来。
废弃院落之中的地底有片宫殿,住的都是辛家的嫡系,在这里的弟子,觉得甚是压抑,每日在地底疯狂的苦修,弟子之间的实力,增强了不止一倍,有时候苦难可以锻炼人的心性,磨练人的意志。
辛不屈得到消息,留在辛家所有的弟子和长老,尽数被天魔门给斩杀,想到天魔门,他就觉得有些恐惧,绝对不起杨长老,他的身旁有个十多岁的少年弟子,脆声声的问道:“叔叔,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着少年稚嫩青涩的脸颊,辛不屈怜爱的看了看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你父亲出去办事了,日后会回来的。”
想到欺骗了一个小孩子,他的内心隐隐作痛,杨长老为了自己生死未卜,真是对不住了,便笑道:“子锵,你愿意成为我的义子吗?”
“子锵拜见义父。”杨子锵急忙跪下,他明显比普通的小孩子聪明许多,拱了拱手说道。
辛不屈哈哈大笑起来,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义父会全力培养你,让你成为真正强者。”
“多谢义父。”杨子锵拱手笑道。
忽然头顶传来轰隆的巨响之声,地面仿佛要炸裂而开,废弃的院落塌陷在了地面,有人说道:“辛家的人就躲在这里,我们找了那么多位置,今日总算将其给找到了。”
辛不屈神色微变,难道是天魔门的人,他们还不放过他们辛家,简直是该千刀万剐啊。
辛家的人来到大厅中,辛不屈做了个手势,他们鱼贯的钻入地道之中,辛不屈紧紧手掌,这种过街老鼠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彻底消失。
走入地道之中,将圆石盖上,就见到辛家所有人浑身颤抖,显然他们畏惧,面对天魔门那些灭绝人性的人,谁都会感到害怕。
可以清晰的听见,走下来的脚步声,想来那些人发现了地道入口,走入了地下宫殿之中。
“奶奶的,今日要是找到辛家的人,看我们怎么将他们一个个给碎尸万段,让他们不得好死。”
“辛家的垃圾,你们还不快出来,难道要我们将这片地方给掀翻吗?”
有两道的声音宛如闷雷般,在昏暗的大厅中响彻而开,席卷了整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