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战马,李汉关就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谁在开枪?”李汉关厉声怒喝,身边的娘们们乱作一团。
“快蹲下,别慌!绺子都已经跑了,是走火了吧!”暴力娘们及时维护秩序。
李汉关凛然无惧的站在女墙上张望,绺子已经推走了,李汉关不相信他们还敢回来。
枪响不一会,小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李汉关不等小树跑到跟前就跳下来,纵然是有些意外,也没必要让这些娘们知道,除了制造恐慌,别无他益。
“倌哥,是石头!”小树紧跟上跳下客栈的李汉关解释:“石头跟他们家那条老黄狗一起长大的,刚才看到老黄狗的尸体后,石头就不对劲。这不咱们抓了三个俘虏,这三个狗东西大概是觉得活不成,就在那破口大骂,石头忍不住动了手。”
就在大路旁边,石头正蹲在老黄狗的尸体边抹眼泪。柱子拎着石头的左轮手枪站在旁边看着石头,不远处两名绺子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旁边一名绺子脑袋开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回事?谁让你胡乱开枪的?”李汉关虽然怜其情,还是要严军法。纪律部队,最怕一时冲动。
石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流,只是抹着眼泪不答话。
“娘的,说话不算话,不是说‘投降不杀’嘛?老子们都已经投降了,为什么还要插人?”一名受伤的绺子或许是看在场的都是孩子,躺那儿不干不净的大骂。
“你娘,老子后悔了不行吗?”李汉关用更大的声音骂回去,如果不骂娘,李汉关没准还会遵守承诺。
“来来来,有种现在就插了我,再过二十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那名绺子强作镇定,试图用大义凛然换取一线生机。
“好,老子就成全你,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李汉关顺手拎起一把腰刀,大步流星走过去。
那绺子嘴唇颤动不已,瞳孔因为李汉关的接近越来越大,求饶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饶命啊,小爷……我降了,我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另一名绺子顶不住心理压力没口子的求饶。
“团长,团长,快来看看二狗,二狗快不行了!”大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不行了?不是伤了腿吗?怎么会这么严重?”李汉关把刀抛给柱子,向着俘虏的方向使个眼神。
柱子手忙脚乱的接住刀,轻轻踢了踢还在抹眼泪的石头。
李汉关不管柱子和石头的小动作,跟着大壮去看二狗。
二狗受伤后还是得到了及时的救护,铃铛和小鸽子加入童子军后,李汉关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让铃铛和小鸽子往卫生员的方向发展,毕竟李汉关虽然有异能,也不能时不时就露一手。那样的话,李汉关早晚会被当成“祥瑞”送进京城。
铃铛和小鸽子虽然转行做卫生员,但是限于时间,对于伤病的处理还不够完善。二狗虽然得到了及时救护,但是也仅限于绷带的简单包扎。所幸铃铛和小鸽子经过李汉关的小灶,还是知道要扎住近心端,并对伤口做表面清创,只是进一步的处理就有心无力了。
李汉关赶到的时候,二狗的样子颇为骇人。为了方便处理伤口,二狗的裤子已经被割开,小鸡儿就这么亮堂堂的甩来甩去,大伙却没有心思取笑面如白纸的二狗,因为就在二狗身下,鲜血已经流了满地。
“团长,估计是伤到了你说的那个动脉,一直止不住血,也找不到破裂的血管……”铃铛紧紧按住二狗大腿根,神色惶急。
“你先放开,我看下……”李汉关蹲下,直接使用异能检查。
还好伤的不是大动脉,这次李汉关比较小心,只是把伤口内部的血管接上,至于血肉模糊的伤口就不管了。
既然要装模作样,那就装到底,李汉关还是仔细检查下,并从伤口深处找到一块弹片:“找点参给他吊上,应该问题不大。”
童子军们都是猎户出身,找点山参什么的还真不难,铃铛立刻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根小指粗的山参,切下薄薄一片给二狗含上。真正的野山参,确实可以吊命,二狗的脸色很快就有了一丝血色。
“看他自个能不能顶过去了,先送客栈去,将养一段时间再说!”李汉关现在无比想念后世的医疗系统。
“倌哥,老虎婶子喊你呢。”柱子快步跑过来,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有。
“怎么了?”李汉关起身向客栈方向走。
“好像那边有人受了伤……”柱子小跑跟上解释。
李汉关回头招呼铃铛、小鸽子跟上,一帮人呼啦啦都去。一听说有人受伤,大伙就心急如焚,都沾亲带故的,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亲人。
路过刚才看押俘虏的地方,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嘿嘿,打死的绺子都已经抬出去了,那两个俘虏被压出去挖坑,遵照您的指示,一定要深埋。”柱子偷眼看李汉关,见李汉关神色如常,这才松口气。
李汉关没有问石头去哪了,不过还是嘱咐一句:“你去看着点,别搞得太过了。哪怕就是死,也给人个痛快!”
李汉关对于这个时代还是清楚的,这个时代对于土匪或者是反贼,只要抓获,全部都是枭首示众。李汉关虽然不反对死刑,但还是反对这种太过于血腥的做法。在李汉关的理解中,人哪怕是犯了死罪,以命抵命也就够了,没必要在人死后还要大做文章,那已经超出了惩罚罪犯弘扬正义的范畴,而是对于无辜者的威吓。
“好咧,倌哥,我这就去!”眼看李汉关不追究,柱子大喜过望转身就跑。
客栈后院,原本供客人居住的院子已经成了临时医院,刚才负伤的石头娘和大林娘就临时安置在这里,李家寨子唯一懂两手的采参人老根子刚刚进行了一些简单处理。
“大林娘还好说,只是简单掉了块肉,伤口缝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杠头家的可不好说,那一枪正中后背,已经伤及肺腑,老哥我实在是没办法。”老根子正在向暴力娘们汇报状况:“我只能给石头娘弄了点参片,先吊着这口气儿再说。”
“怎么会这样……”
“可怜石头还没娶媳妇……”
旁边围着的一些比较感性的娘们已经眼泪汪汪了。
“这……老根哥,你再给看看!”暴力娘们争取最后的希望。
“咳……大妹子,瞧你这话说得,但凡有一点办法,老哥我也不会撒手不管不是?”老根子非常诚恳:“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能够凑活熬点草药,可杠头家的这伤……海……实在是没办法啊,我看,赶紧把石头叫来,别误了事。”
“对对对……倌儿……”暴力娘们转头四顾,这才发现李汉关不在身边:“燕儿,去找你石头哥来,快去!”
“哎!”眼看大人们都神色凝重,燕子不敢迟疑,转身就往外跑。
“呀……哥!哥回来了!”燕子的声音充满惊喜。
”倌哥儿回来了!“
“倌儿,快过来!”
“嘿……倌哥回来了就好了!”满院子的妇人们都面露喜色,浑身的压力居然轻松大半。
不知不觉间,李汉关已经很能令人信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