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力见状刚想迈步追过去时,陈厚德父亲陈党生的声音就响起:“大力,发生什么事了?”
陈大力脚步一滞,犹豫了一下,便站定,瓮声瓮气道:“有小偷!”
“小偷在那呢?”陈党生披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对着院子里东张西望。
陈大力挠了挠西瓜式的头发,很是憨厚道:“被我打跑了。”
此时的陈大力和之前那“金刚怒目”之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陈党生转过头看着陈大力,关心道:“没伤着吧?”
“没!”陈大力摇头傻笑。
陈党生瞧了瞧陈大力没缺胳膊少腿的,便放下心道:“没有就好,你这孩子,有小偷第一时间得喊人,别傻乎乎的就和小偷对着干,如果小偷身上藏着家伙,那你怎么办?”
陈大力听着陈党生这话,心里不禁一暖,咧嘴憨笑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陈党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被踹坏的大门,说道:“这那是小偷,简直就是强盗,这一定是三牛庄那几个瘾君子干的。”
“我没看清。”陈大力撒了一个谎,接说道:“爸,你快回去休息吧。妈没被吓到吧?”
“嗯!你也快回去休息,明天我得找三牛庄村长说理去,我陈党生的家都敢偷……”陈党生嘟囔着,便转身走回了房间。
等陈党生走回房间,陈大力整个人气质瞬间一变,变的暴厉恣睢和杀气腾腾起来。
陈大力已经记起段左是谁了,鹰瞵虎视的向门口扫了一眼,随即快步向自己房间走去,从床头柜子上取出狩猎刀横挂于腰间,接着把箭筒背于身后,取下挂于墙上的那把巨形牛角弓,接着打开窗户,从窗户上跳出,向仇天刃他们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如果此时陈厚德见到陈大力这身打扮,一定知道陈大力这是奔着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去了。
陈大力这幅全身武装的打扮并不是为了对付仇天刃他们,而是为了毁尸灭迹。
陈厚德怕大力冲动,自己又不在他身边看着,所以经常嘱咐大力三思而后行。
陈大力对陈厚德的话可谓是言从计听,一一都放在心上,所以陈大力打算把仇天刃他们四个杀了之后,再把尸体往深山一扔,给深山里的野兽投一份口粮,这幅打扮就是为了进深山做准备。
要不是现在是深夜,陈大力完全没必要这身打扮,只身就敢前往深山。
而陈大力之所以对陈党生撒谎说是小偷,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此时的陈大力就像一位追踪猎物的猎人一般,时而俯身看一看脚印,时而用鼻子嗅了嗅空气,很是准确的向仇天刃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可惜陈大力和陈党生扯了会犊子耽误了最佳的追踪时间,等陈大力赶到仇天刃停车位置时,只能看见泛着红光的车尾灯,急速逃离他的视线。
陈大力一脸不甘,眼露凶光的盯着逃离而去的轿车,并没有继续追下去,随即扭头往自家走去。
而这一晚,陈大力怕仇天刃去而复返,抱弓而坐在陈厚德父母房间门口,守了一夜,直至东方出现了一丝瑰丽的朝霞,才悄无声息的返回房间睡觉,不过这都是后话。
此时!
别克商务车上,段左咬牙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双手微微颤抖的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的驾车飞奔着。
等逃离到省道之上,段左精神不禁一松,再也忍不住,喉咙一甜。
“噗……”
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挡风玻璃上面,并且还差一点就把车开到了沟里,幸好段左及时踩住了刹车,别克商务车才停了下来。
“没事吧?”坐在副驾驶室上的仇天刃,有些虚弱关心道。
段左摆了摆手,同样虚弱回道:“没事,吐了一个血,舒服多了。”
段左用手擦了擦沾在挡风玻璃上的鲜血,随即重新启动汽车,缓缓离开。
就在这时,坐在后座上的一位东北王虎突然开口道:“小牧不行了!”
“什么?”仇天刃立马扭头看去,紧接着另外一位东北虎把车内的灯打开而来。
只见叫小牧的东北虎,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两手下垂,七孔流血,双眼紧闭。
仇天刃看到此场景,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起来,接着便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还一边咳血。
段左脸色同样很是难看,犹豫了一下,说道:“刃哥,要不我打电话叫枪手过来,把陈厚德那干弟弟给突突了,为小牧报仇。”
“咳……咳……”
“漠河……民风……彪悍,现在……叫枪手过去。”仇天刃缓了一下,接着说道:“等待着是村民的猎枪。”
“那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在东北三省,只有我们欺负人的份,那有人……”
“住嘴!”仇天刃一脸冷漠的打断段左的话,随即掏出电话给万贺年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仇天刃就直接开口道:“二爷对不起,任务失败,还折了一人。”
电话之中沉默了一会,便传来万贺年的声音:“你亲自过去办的吗?”
“是的!我们都低估了陈厚德那干弟弟的实力。”仇天刃虚弱道。
“你受伤了?”
“嗯!算是重伤。”仇天刃如实说道。
万贺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开口问道:“陈厚德那弟弟实力和世襄相比如何?”
“陈厚德弟弟死,世襄叔重伤。”仇天刃犹豫了一下,说道。
“物极必反!漠河这穷乡僻壤之地,还真出了两条蛟龙。”万贺年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这事你先别管,我安排别人去办,你先回冰城养伤。”
“二爷,要不我让枪手……”
“现在陈厚德的弟弟还不能死,你先回冰城养伤。东北三省唯有魏爷是真龙。”万贺年很是霸气的说了一句,随即便挂了电话。
仇天刃用力握了握手机,很是无奈的说出三个字:“回冰城。”
…………
对于漠河发生的这一切,陈厚德并不知情,此时的陈厚德正坐在阿尔法车后座上呼呼大睡,旁边坐的是闭目养神的胭脂虎。
二十分钟后!
三辆艾力绅,三辆奥德赛和一辆阿尔法缓缓的停在申城郊外一栋还没建好的民房外。
陈厚德也悠悠醒了过来,对张国民问道:“到地方了吗?”
张国民坐在驾驶室上,用手指了指车上的导航,正是目的地。
“你可以给雇主发信息了,让他过来这里。”乐虎睁开眼,缓缓说道。
陈厚德点了点头,随即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借着柔和的月光,陈厚德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栋遗世独立的楼房,周围空荡荡的,就连树木都没有,唯有这么一栋四周被围墙包围,只留一道连大门都没有的门口的三层楼房。
“这地方怎么样?”乐虎走下车,来到陈厚德身边站定,问道。
这地方是乐虎选择的“蛇打七寸”之地!
“不怎么样!”陈厚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里虽然偏僻,但是周围空荡荡的,压根藏不住人,我们的人怎么埋伏啊?还有我们的车藏在哪里?”
“人可以藏在楼里面,至于车,你让人开到远一点的地方停就行。”乐虎解释了一句,随即迈步往没建好的民房走去。
“这样行吗?如果雇主不进屋呢?还有这里连大门都没有,我们的人都不能埋伏在外面,怎么包雇主的饺子啊?”陈厚德迈步跟了上来。
“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乐虎并不理会陈厚德的问题,态度强硬道。
“那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之地建房子呢?脑子瓦特了!”陈厚德直接冒出了一句申城本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