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哪怕是鬼,他都不可能放过她。
男人狭长的凤眼微眯。
“既然不一样,为什么不好好的隐世避居让我永远这么以为你已经不在了?”他的嗓音似乎又哑了好几个度,“这么多年,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既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就要做好被他入侵的准备,他不可能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出现却什么都不做。
何况,她出现在醉仙楼——总不至于是因为生活所迫过不下去吧?
他没有点破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卿卿脸上的僵硬在远离他以后就消散,唇角带出几分似乎已经成为习惯的弧度,“要说你不只是恶劣的一如既往,就连脸皮也跟从前一样厚啊,我凭什么为了躲你就隐世避居?”
她抬手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慵慵懒懒的淡道:“过去想要到处走走所以不回来,如今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成为我不回来的理由?哪来的脸a?”
不管是她的过去还是她的未来,从她四年前死掉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为他而活。
自然而然,他也不会再成为她做任何事的理由。
意识到这一点,男人菲薄的唇往上扯了扯,明明在笑,却又无端的渲染出落寞萧索的涩。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陆卿卿倒也没说不,“出去的时候帮我把繁花叫来。”
男人脚步微顿,“好。”
……
繁花没多久就端着她的药过来了,“姑娘,您的药。”
看了眼屋子里的狼藉与桌上没有动过的两样东西——脆皮珍宝鸭和灌汤包,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不过在这样的大雨天城南城北的跑,那份心却实属难得。
陆卿卿喝药的时候就听到她问,“姑娘为什么不吃,是不是还跟公子闹脾气了?”
动作滞了滞,但是陆卿卿在喝药,所以也没吭声。
繁花又道:“奴婢见公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把衣服都打湿了。其实公子看着就是个贵人,不会连个办事儿的奴才都没有,可他却选择用最真诚的方式打动您。”
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您昨晚说,有些人的好承受不起,或许将来某一天就要还。可若是公子这样真心诚意的付出,哪怕将来真的要还,奴婢也觉得值得。”
陆卿卿喝完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想吃这两样东西,还是想男人了?”
繁花,“……”
她低头头,“奴婢不敢!”
“收拾一下,出去吧。”
“是。”
繁花拿着碎掉的碗出去,又进来把桌上的珍宝鸭和灌汤包也拿了出去。
舍不得丢,最后还是自己吃了。
她就不明白,姑娘到底在别扭什么,如今有哪个男人肯对一个青楼女子这般用心的?
哪怕是头牌花魁,也就只是个青楼女子而已,外面的男人最多就是花钱想嫖,可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却看不到一丝不干净的肮脏龌龊之气,好像只有满满的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