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年间,外有辽兵大军来犯,内有匪盗猖獗。江湖上出现了大小无数个门派,有的济世救人,有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各派之间也是纷争不断,致使贫民百姓深受牵连,无不战战兢兢的苟活着。
汤阴县地处相州境内,在其附近有条小河,河里野生鱼很多,常有附近村民来捕鱼改善伙食。此时,河边站着一个胖小子约么着八到九岁的样子,正焦急地向水里看着,来回不停的踱步,好几次都想冲进去的样子。
这时,突然从河里钻出一个小男孩,比小胖子年纪略小。长的瓜子脸,浓密的长发垂在肩上,一双铮亮的大眼睛晶莹明澈。最让人疼惜的是他那瘦瘦的小身板,连肋骨都清晰可见,不过还算结实。只见他左手抓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右手每个指缝里面夹着一条小鲫鱼,他常和胖小子来这里抓鱼,练就了一手抓鱼的好本事。
胖小子两年前溺过水一次,直到现在进水就抽筋,所以抓鱼的活就落在小瘦孩身上。瘦孩子名叫岳晨,小胖子是他好兄弟叫萧刚,外号铁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胜似亲兄弟一般。
岳晨上岸把鱼扔到鱼篓里,里面一共有两条鲤鱼和一些小鲫鱼,这是他们一下午的收获。岳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时候不早了,咱该回去了,你也要回去给萧奶奶做饭啦。来,铁牛把这条大的鲤鱼拿去,今晚给萧奶奶改善伙食,小鲫鱼拿走一半,明早炖汤喝。”铁牛连忙摇头,道:“不,不,俺拿这个小的鲤鱼就好了,剩下的你都拿回去吧,俺和奶奶两个人也吃不完,再说这些鱼都是你抓的。”岳晨摆手打断他,说道:“行啦,絮絮叨叨的,和我你还客气什么,好兄弟哪用计较那么多,让你拿你就拿。”铁牛知道岳晨脾气,也不再坚持,在腰间解下一根草绳从鱼嘴穿过,打个结跨在肩上,随后又拎起岳晨的鱼篓。铁牛天生神力,一般力气活都是他干,岳晨也不在意,捡起衣服搭在肩上,边走边拧裤子上面的水,铁牛跟在他身后兄弟二人朝家走。
岳晨父亲名为岳镇北,原为当朝步军都指挥使,官拜正五品。铁牛父亲萧忠国为副都指挥使,他二人是生死之交,曾与辽兵一次战役时,由于主帅无能胡乱指挥,导致萧忠国战死,岳镇北被擒。被擒后任其施尽酷刑也不说半个字,辽兵敬其是个汉子,挑断脚筋遗弃荒野,后被迁徙难民所救,辗转回到东京。主帅怕岳镇北揭露他的罪责,便一口咬定其叛国,上书朝廷将他满门抄斩。行刑前一晚,被交好同僚所救连夜送出城,安顿在汤阴县附近山村里。萧忠国老母得知儿子战死眼睛哭瞎,妻子因其战死而没有得到朝廷抚恤金,不能忍受贫困生活,弃萧忠国老母和铁牛与人私奔,故岳镇北将他二人一并带走,也能有个照料。
岳晨推开木门,叫道:“爹娘我回来了,今晚有鱼汤喝啦。”岳镇北双脚残疾不能劳作,有时让岳晨上山砍些竹子回来,在家编筐;编些鱼篓之类的换钱。岳晨母亲名为李玉芝乃是东京汴梁一财主女儿,岳镇北定罪后怕受牵连就不在来往。好在李玉芝未出嫁时练得一手好女工,现在落难靠着坊布绣花养活一家,勉强维持生计,还要接济铁萧家,日子过的很是清苦。
李玉芝接过鱼篓,拍拍岳晨脑袋满是溺爱的道:“好儿子,抓鱼小心河里石头不要撞破脑袋。”岳晨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娘,孩儿知道。娘,鱼篓里还有一根大鲤鱼,我给爹换酒去。”李玉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恩,快去快回,别与人生事。”岳镇北脚筋挑断后,武功尽失还烙下病根,经常疼痛难忍,只有喝酒来麻醉。定罪后性情大变,少言寡语,有时一整天也不说一个字。岳晨拿根草绳穿过鱼嘴,提起酒葫芦去县里酒馆换酒。岳镇北看着儿子瘦小的背影,不禁仰天长叹道:“哎,玉芝都是为夫无能,害的你们母子跟着我受苦,还不如当初随我那忠国兄弟一起战死沙场的好。”李玉芝闻言放下鱼篓,蹲下身子抚摸着岳镇北双腿,道:“北哥,别说傻话,你要是死了我们娘俩还怎么活啊!有你我们这才是个完整的家啊。”岳镇北轻抚妻子的头发,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