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高兴至极,但西羌可没有南蛮这么平静了......
“那八十万石粮草还是要还,有谁能出谋划策阻止这次偿还啊!”流连站在台上,语气没有丝毫平静。
流连掷地有声,台下还是没有人回答。
“羌什大人,你怎么看?”流连把问题抛给了羌什
“主公,在下认为,这八十万石粮草可以不还。”羌什这一句话吊足了流连的胃口。
“好啊,你倒说说,怎样不还那八十万石粮草?”
羌什捋捋那雪白的胡子,一副不屑,在他看来,这八十万石粮草本就不该还。“主公,你想,朝廷派主力进攻南蛮,还会有精兵驻守朝廷吗?到那时攻进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闻晦势力虽强,但他不过是丞相。还无力与正统天子的名声相抗衡...”
流连顿时明白了,拍案叫绝。不过,下一秒钟却又转喜为怒道:“台下这么多人,竟不过老将一言!”
这时台下的人个个羞红着脸,为首的便是陆负陆破二将,他们在南蛮受了折磨,这次又没有任何高见,台下文武都将目光投向陆负和陆破。
“主公,我认为羌什大人高见,但不过只是眼前。你若惹恼闻晦,闻晦可能倾其全部与我军拼死一搏,到那时我军固然能胜,只不过损失却会大大增强。”
“何人放言?”流连问道
从刚才声音来到的地方缓缓走来个谦谦君子,不温不火,既不奢靡、也不狂傲,只是谦逊地踱步向前,好像生怕惊扰了流连。
他缓言细语地说道:“在下羌碑,是西羌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因为投靠了陆负陆破二位将军,才得以站在大堂。”
这人看上去便不可一世,本以为是什么英雄豪杰,但听他的语气,只不过是个娘娘腔而已。
流连忍不住笑了:“你的方针固然很好,但实践性却非常低,闻晦一向暴政,不得民心。就算他倾尽全力,打败闻晦,也不过是探囊取物。”
流连婉言谢绝了羌碑。
羌碑低下头,毕恭毕敬地退下了大堂。于是众人目光又投向了陆负陆破,陆负陆破显得更尴尬了,把头深深地埋着,不敢抬头。羌什看着方才羌碑走过的地方,深深地点了点头。
“这次议会到此结束”流连照例宣布道
说完台下文武都走尽了,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又走到后堂找到了流连。那就是羌碑。
“主公,就算你不采纳我这个建议,我还有一计,希望主公采纳。”羌碑的声音依然婉转,听不出一丝男子气概。
不过看在羌碑如此有礼貌,流连还是打趣地问道:“足下有何高见?”
羌碑连忙作揖,推辞地说:“不是什么高见,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削弱西羌臣下的权利。不然终有一天会威胁到西羌的政权的。”
流连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好,那你的提议是什么?”
没想到羌碑早有准备,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纸条,将其展开,变成了一张四方的纸,羌碑蓦然跪下,两手毕恭毕敬地将那张纸呈到流连的面前。
流连接过纸条,看见上面的第一排上醒目地写着:削弱羌什,将其贬为都尉。
流连摇了摇头:“恕我不能采纳,羌什是绝对对我忠诚的老臣,我不能贬他。”
羌碑无奈地点了点头:“好了,主公,我知道了。来日再见吧。”
“什么,你要离开西羌?”流连讶异地问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谦谦君子的胸臆竟会这么狭窄。
羌碑点了点头,然后只身一人,向着朝廷的方向走去。
“羌碑大人,看来你对着西羌王很失望啊!”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人在门口挡住羌碑
羌碑不敢正面回答,再次跪下:“敢问足下是...?”
那人连忙扶起羌碑,然后说道:“我叫流铭,是这个先主的庶子,因为擅自借给别人六十万钱。现在被西羌追捕。”
羌碑连忙作揖:“那么你也痛恨西羌吗?”羌碑试探性地问
“你这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啊?君子坦坦荡荡,我恨西羌,我想主宰西羌大展我的才华。”流铭的语气却是放荡不羁。
羌碑又鞠了个躬:“试问我能否与你共图大业?”羌碑言语中还是带着一份不自信。
“正有此意。羌碑,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投朝廷,二是投焚香。”流铭还是无所顾忌地说
而羌碑则因为是在议会厅门口,所以放低了声音:“焚香是谁?”
“哦,这是攻打南蛮的一个势力,我与他们的领头焚香是交好,投他一定会善待我们的。”流铭依旧肆无忌惮。
说完后,流铭径直骑上马,并又牵来一匹给羌碑:“我们现在启程吧!”
其实羌碑是想投朝廷的,他认为这样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不过现在流铭才是主宰,想要有一番作为,也只有跟着流铭。
他们向南边走,流铭的马经常被流铭抽得放声大叫,而羌碑的马却不急不慢,甚至有些任性了。
实在难以想象,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两个人怎么还会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