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风不觉得王家敢派人直接在楚江学院就将叶风谋害,但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至于黎家那边,不论黎心微的父亲什么态度,他叶风该面对的,还是要自己去面对。
想到这,叶风开口问道:“叔叔想要什么时候见我?”
“现在。”
黎心微回道。
话音落下,不远处,腹部洁白、背部漆黑的大喜鹊,已经踱着优雅的步子,踩着红枫落叶,走到了两人的身前。
“这么急吗?”
叶风眉头挑了挑。
原本以为,黎心微老爸想要见自己,应该是等终榜出来后。
毕竟,那时候,黎心微老爸就能言正名顺的指着终榜排名,然后对叶风说,看,你和我女儿差距那么大,放弃吧少年!
“行,走吧!”
叶风跃上大喜鹊的背部。
黎心微老爸都这么干脆利落,说见就见,那他叶风自然也没必要拖泥带水了。
“嗯。”
黎心微点点头,身躯一动,轻灵的落在了yuki背部。
“啾啾!”脚尖微动,大喜鹊会意,振翅高翔。
广场上,张关西等人眼睁睁看着叶风和黎心微离开,隐约听见‘老爸’之类的关键词,不由眉头一挑:“这是要去见岳父了?”
“刚拿下第一,当然是要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岳父大人了。”王富贵揣测道。
张关西却是摇头道:“对我们来说,这个第一,太吓人了,但以黎家的权势,这个第一,没多大分量的,八成是黎心微老爸要拆散他们了。”
“所以,接下来就是叶风愤怒,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王富贵挑眉问道。
“根据我阅片无数的历史经验,九成九是这样的情节。”张关西摸了摸下巴,一副预言者般的模样。
“这情节,有点俗。”刘看山道。
……
叶风跟随着黎心微去黎家了。
虽然室友们的猜测,有些俗套,但不得不说,黎心微和叶风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就是现实。
想要超脱现实,只有少部分传奇的人才能做到。
大喜鹊驮负着两人朝着楚江市东南方向飞去。
黎心微她家,是一片山庄,方圆十几里,位于楚江市东南方向的郊外。
没多久,大喜鹊落在了一处雅致的山庄大门前,山庄一旁的巨铜石上雕刻着‘世外山庄’几个古朴大字,尽显高人避世之态。
“小姐好!”
门口不远处,一队巡逻的黑衣人步伐整齐的路过,齐齐对黎心微弯腰示好。
黎心微点点头,带着叶风朝山庄内行去。
山庄很大,也很空旷,虽然有不少各具特色的建筑,但大部分场所还是种植着各类灵植。
叶风只是粗略一扫,便是敏锐的发现,不少角落都点缀着一抹水蓝色。
那抹水蓝色,就是一种叫勿忘我的灵植,在半夜十二点准时凋零,第二天重新成长,寓意脆弱的爱情。
一开始,叶风以为这只是意外,但随着深入山庄,他发现,其他灵植都是随机遍布的,唯独勿忘我,每一处都有,毫无区别。
叶风还没有想明白,黎心微已经将他带到了一处湖泊边。
湖泊两岸,长满了水蓝色的勿忘我,连成一片,蔚蓝无比,仿佛深海世界。
湖水在勿忘我的衬托下,都显得有些发蓝了。
而在湖泊中央,有着一处水上建筑,没有固定,飘来飘去,建筑里面有着黎家的仆人,来来往往。
“我爸就在船上,你过去,我就不过去了。”黎心微知道老爸肯定会让自己离开,也就在此止步了,她顿了顿,对叶风道,“如果我爸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我明白。”
叶风笑着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淡然转身,踏水而去,平静的上了船。
一入船,一个穿着黎家特制服侍的仆人,弯了弯腰:“叶公子请跟我来。”
叶风跟随女仆朝前走去。
这说是一艘船,面积却是很大,各种复古的门窗装饰,随处可见,要不是能感应到船在缓慢移动,叶风几乎要以为自己进了某处清明老宅。
最终,叶风来到了视线开阔的甲板处,可一览湖泊几里内的风光。
这甲板,是一整块深蓝古木铺成的,足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
这还不是最让叶风惊奇的,最让他内心震动的,是甲板中央种植着一株巨大无比的勿忘我,高达十几米,遮住了整个甲板,蓝色叶子有脸盆一般大,通体透明晶莹,将这片小世界渲染的,有些如梦似幻。
而在这株巨灵植的下方,还有一个古代驿站模样的凉亭,里面坐着两个人,似乎在下棋。
左边坐着的,应该是黎心微的父亲黎世宁,他背部挺直,器宇轩昂,一张国字脸,显得正气十足。
右边坐着的,则是一个面生的老头,老脸褶皱,瘦骨嶙峋,看着有些病恹恹的。
两人刚摆好棋,女仆便是带着叶风来了:“老爷,叶公子来了。”
“来了啊。”
黎世宁抬起头,看了叶风一眼,笑了笑,让他落座,随即问道,“之前问过小黎,你好像会下棋?”
“一点点。”
叶风见黎世宁不仅没为难自己,反而是询问自己的爱好,也是有些意外,于是客气的回道。
“会军旗吗?”黎世宁含笑再问。
“会。”
叶风点头,一看台上的棋子,这才发现,这竟然是方方正正的军旗,下的还是暗棋,所有的棋子都翻过来了,看不到是什么牌。
叶风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乃至逼格,他们下的,不是象棋就是围棋。
没想到,居然是小孩爱玩的军旗。
“那你来吧。”
那病恹恹的老头嘴角扯了扯,转了个位置,坐到了一侧,明显是打算让叶风和黎世宁对弈。
“好。”
叶风也不客气,坐到了黎世宁的对面。
就这样,叶风第一次见面黎心微的老爸,没有什么俗套的下马威,也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质问,更像是多年老友未见,以下军旗为引,开始了一场如湖水般波澜不惊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