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暮。
当故茶提着大包小包的茶砖香粉胭脂等常物迈入王府的第一步,便瞧见不远处廊下美人靠下的女子居高临下,鬓发边的蓝点翠掐丝蝶翼乱晃,她狭了狭眼眸。
“将她给本侧妃拿下!”
当即四五个婆子冲出,将之带回了紫竹院里。
“奴婢不知自己所犯何罪,竟劳驾侧妃娘娘这般对待,您竟不知奴婢是王妃身侧的大丫头吗?即便奴婢真犯了罪,阖府上下轮得到处决奴婢的也应当是王爷与王妃才是。”故茶抬了抬脖子,望了望高高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姿貌端荣。
“好!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周玉绾冷笑一声,道,“若是其他事也便罢了,你私自偷了本侧妃的随嫁的一块籽白玉玲珑玉佩,你可认罪?”
“奴婢不认,您随便搜便是。”故茶亦是冷冷笑道。
周玉绾愣了愣,未曾想这丫鬟性子竟这般烈,便道,“给我搜!”
那几个婆子当即踢开瓶瓶罐罐,又将之浑身上下寻了个边,却只寻到五文铜钱……
周玉绾冷笑一声,道,“不脱光怎的算搜干净?”
故茶霎时面容一僵,那几个婆子已然伸手开始解她的腰带。
一旁的丫鬟皆垂目,令亦是有几个杂役立在一旁,羞得满面通红,却仍旧不时得瞟那具白兮兮的身子两眼。
“回侧妃娘娘,没有。”一婆子回禀道。
周玉绾冷笑一声,道,“本侧妃问你最后一遍,那东西到底去哪里了?”
“奴婢从未拿过您的东西,若是您硬要这般说,也请您拿出证据,奴婢便认了。”故茶即便察觉到周围那几个杂役的目光,只用手稍稍护了重点部位,此刻仍旧是丝毫不惧的与周玉绾对视,气势竟半分不弱。
“好厉害的丫头!当了个大丫鬟便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不成?这王府里的规矩都被你这样子的熏陶坏了,本妃的人亲眼看着你偷偷溜进了紫竹院。来人,上拶刑。”周玉绾冷冷一笑道。
故茶莫名身子颤了颤,道,“你,你竟敢用这些子东西?”
那几个婆子已然拿了一件物件,其用两根异常坚韧的牛筋绳子串着数根实心木头,那几个婆子两个制住她,还两个将她的手指往刑具里塞。
“给本侧妃重重的罚,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
“啊!”那两个婆子狠狠的扯着绳子,木头中间的缝隙一丝丝的细了起来。
故茶疼的眼角泛累,手指间已然开始青紫。没一会儿,便受不住昏倒了。
一个婆子忙浇了一盆冷水,她悠悠转醒,手指已经肿的带血,若紫红萝卜干一般。
“本侧妃问你,那东西到底在哪里?”周玉绾眸子十足的冷厉。
“奴婢不知道。”故茶喃喃,想也未曾想的便说道。
“好!有骨气!哼,本侧妃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坚持道什么时候,拶胸。”周玉绾又使了个眼色。
那婆子点了点头,换了一副更大一些的刑具来。
故茶望了望,脸色霎时若纸白,若是真夹了胸前,那她的这辈子恐便真的毁了……
“我再问你,知是不知!”
“奴婢不知……”
“夹死她!”周玉绾气不打一处来,忙指着她挺拔的前胸道。
那两个婆子一步步的上前。故茶的眉目里却是十足的坚毅之色,片刻,竟是毫不畏惧的合上了眉目。
“侧妃娘娘,您真是够了!”一道异常凌厉的声音自紫竹院门口传来,周玉绾的眉目霎时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