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背影光滑而妙曼,发丝若海藻一般顺沿,贴着肌肤没入了水里,别是柔顺,晶莹的水渍若露珠一般粘在光洁肌肤之上。
天色并不是很明朗,但四周云淡风轻。满是静谧之气。冯沐清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那个背影,眼眸霎时便挪不开了。但心中惊愕万分,这小小女子如何能混入军队大楚军纪严明,这是眼中妨碍军规的大罪,抓到了是要砍头的。
那少女正欲回头。
“你是何人”冯沐清皱眉问道。
少女闻声,霎时一惊,头都没回。便没入了水里,人影直接消失不见了
冯沐清只看到一团气泡冒了出来,不由得一阵错愕,未曾想那少女的水性竟是这般好,早知如此便不这般打草惊蛇了,他直懊悔不已。
愣了半晌才走了出去。水天一碧,别是绿意盎然,只是湖心少了那个素白的背影。冯沐清却瞧见了脚下一件极其简单的麻布素衣,旁侧是一条极其长的约莫比手掌宽一些素白纱巾,冯沐清不解,他将之从地上捡了起来,摸了一摸发现别是透气绵薄,且约莫与他的手掌一般宽大,他略略思忖了一番。便将其围在自己的胸口,霎时便明了了。
冯沐清见那少女离去,索性自己脱去衣衫,一个猛子扎进了湖水里
约莫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地上那件麻布素衣一道捡了起来。朝着原路返回。
才回到军队,便吩咐下去,令下面的人好好检查一番。也不说是为什么,那副官听了令,也便照做了。
直至天黑,送饭的士兵刚来,便有人前来急急回禀,说是溪潼关前李博慕凭借着攻城器械骤然发动了猛烈地进攻,冯沐清闻言。也不惧,只是冷冷一笑道,“这叛将背国之徒,老子可要他好好地付出代价”
话毕,便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出去,满是杀伐之气。
那送菜的士兵立在里间,她是第一回瞧见男子身上这样浓重的一种,说不清楚,却天生吸引着自己的刚烈气息。
女子天性阴柔,遇见阳刚之气便不由得为之吸引,应该是这样吧
那一双明澈的眼眸注视着他离去,心中却是道,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冯沐清自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到了城墙之上指挥着战士们浴血奋战,冷箭头带着明火琉璃色,划过边际,已然是夜幕四合。
李博慕瞧着那厮爬城墙的士兵才没爬两步,便被滚石击落,亦或是千辛万苦的爬到了头,却又被一只冷箭放倒,而后面的人却犹若不怕死一般的前仆后继
他的面色竟不是大喜之色,竟隐隐有些狐疑因着他知道李博慕虽然十四万大军,他只有区区八万,但是只要倚靠着溪潼关,这点子兵力悬殊并不算什么,他根本不可能就攻进来
既如此,那么问题便来了,他冯沐清知道这个理儿,那李博慕便不知了岂又会白白的叫自己的士兵们来送死
冯沐清还待思忖着,骤然耳边一道惊惧的声音“将军,小心一些”
冷箭头之上明火烈烈,灼而不妖,映衬着一旁人的脸庞都黄了几分,眸子里亦是闪着烈火。
冯沐清一个侧身,已然是来不及了,那箭头霎时划破甲胄,没入了心下三寸
冯沐清身躯一顿,周围的士兵顿时涌了上来,“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周围的一片区域霎时有些乱了套,谁也不曾想那一箭竟会这般的精准
冯沐清眼瞧着一个敌军爬了上来,喘着粗气想要叫众人回防,可身上的力气却犹若骤然大泻一般,口中治咳嗽了两下,喉咙间便有些腥味,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群狗娘养的叛军竟敢刺伤将军将士们冲啊为将军报仇”当先冲出一名士兵,拔起长刀便对着那名才爬上来的敌军胸口一刀,血涌了出来,他提起自己的刀又一脚将之踹落下去,那人瞬时又咋落身后一个人,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此时士兵们气势更甚,杀敌之心较之前更烈,冯沐清别是赞赏的忘了那人一眼,便被两个士兵抬了下去。上双见亡。
主军大帐里,那每日里负责送饭的小士兵还愣在里头,骤然几道叫喊之声,前方灯火通幽,便有人抬着担架送了一人进来,几个随行的军医慌忙一道赶了进来。
小士兵望着那人胸口的伤霎时便愣住了,那么没入心口,他的面容苍白,没有一点子血色,且满头满头的汗水。
他会不会死呢
还待胡乱的想着,那几个军医已然用火消过了毒,将那接近心口处的箭头拔了出来,血霎时像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小士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昏,几欲站不稳。
外头,秦潇已然听到了风声,忙仔细询问着,一偏将告诉他,“王爷,原本就凭那些子叛军根本不可能伤到大将军一分,但对面竟有一神射手,数里外竟差点将大将军毙命更重要的事,现下天色一晚,其白日里的射术如何简直不敢相信末将们也是第一次见。”
“哦竟有这等事。”秦潇略略抬眉,片刻问道,“那将军可还要紧”
那偏将摇了摇头,神色别是严肃。
秦潇的一双眼眸望着那紧紧合上的大帐,微微的眯着,仿佛隔穿了帐子瞧见了里头的神色一般。
彼时,京都。信王府。
顾莲九皱着眉头望着面前一碟子的吃食,皆是宫里的嬷嬷们每日带出来的,她却望着神色很不好。
“怎么了主子”清酒见她这幅面容亦是愁眉不展。
“该死,这皇帝到底在想什么。”顾莲九喃喃。
“难道不是想着勾搭您吗”清酒眨了眨眼眸,望了望那层层叠叠的吃食道。
“”
“主子的意思是说,皇帝最近给信王府四周加派了兵力,说是为了守护信王府的安宁,但实则”故茶压了压眸子,毕竟皇帝的心思,她区区一个婢女也不好揣测。
顾莲九冷笑一声,“信王若是反了,我等现下又不好出去,咱们的后果与李博慕的家眷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什么信王要谋反”那两人对视一眼,闻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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