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水平如镜的湖面泛起了鱼鳞般的涟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湖面像洒满了珍珠一样。
湖里倒映出一个娇小的身影。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散发着一种柔和又惊人的美。半湿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腰间。着一袭浅蓝的长裙,肩上是暖纱攒花披肩,越发衬得她肌肤甚雪,身姿窈窕。但见一双似水睑瞳波光流转,黛眉,樱唇,肌肤凝乳般晶莹剔透。一张娇小的瓜子脸,坚挺小巧的鼻子,粉黛未施却妖娆万分。沐栀璃眨巴了两下迷人的杏眼,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两只黑蝴蝶,这张脸极品般的妩媚。
“唉,三年了,朔哥哥走掉三年了。不知道他在京城怎么样了?”沐栀璃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由想起了宇文朔。
“真的有那么想我吗?”沐栀璃转身看见一蓝衣公子。他的乌发被一块洁白温润的羊脂玉束住,饱满的光洁雪白的额头,浓密抖擞的眉毛,黑亮的眸子深似幽谭,高挺的鼻子,樱花般的薄唇,着一袭蓝色的长袍,衬得身材颀长。
“朔哥哥!”沐栀璃扑了过去,抱住宇文朔的腰。宇文朔宠溺地摸着她半湿的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长不大?”
沐栀璃螓首微抬,樱红的唇瓣撅着道:“在朔哥哥面前,璃儿永远长不大。朔哥哥还没回家呢吧?你不在的这些年,爹娘可挂念你了,天天念叨你。”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村庄里走去。
这十六年里,宇文夫妇一直给她灌输了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虽然沐栀璃刚开始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后来,宇文夫妇对待自己就像亲生孩子一样,甚至比亲生的还要好,这让沐栀璃感觉到了温暖。时间久了她就完全接受了。
宇文熠还告诉她,十六年前,他去玖苑县办事,回来的途中,天空下起了暴雨,那是已经是子时了。他就找了一个地方躲雨,正好看见了唯一还幸存的她,就把她抱回来了。在她十岁的时候,宇文夫妇还带她去过她出生的地方,虹河村。可是那里却是一片废墟,荒废了很久。
远处,零零落落的村庄盘聚在山坡上。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一缕缕青烟直条条地升上苍穹,看不出一丝风,沐栀璃的家就在其中。
沐栀璃挽着宇文朔,穿过大大小小的巷子,走到一座木屋前,穿过院子,沐栀璃朝里面喊了一声:“娘,我回来了。”说罢向一旁的宇文朔使了个眼色。
“快进来,洗手准备吃饭。”屋子里传出中年妇女的声音。“哦,好。”沐栀璃拉着宇文朔进去了。
“朔哥哥,你先坐着,待会儿给娘一个大惊喜,璃儿先去洗手了。”沐栀璃轻声细语地交待完了,见宇文朔点头应了才转身去一边洗手。
王睿儿端着一盅鸡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外面拐角处有一蓝色的袍子:“璃儿,娘不是叫你去洗手吗?”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却看见的是宇文朔,王睿儿有些震惊了。
“娘,孩儿回来了。”宇文朔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朔,朔儿…”王睿儿放下鸡汤,快步走过去,抱住宇文朔,摸了摸宇文朔白皙俊朗的脸庞:“朔儿,长高了,结实了…瘦了…”
看着王睿儿满眼的心疼,宇文朔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他看着王睿儿乌黑的发髻间有些许的斑白,暗自深深地内疚。:“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用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王睿儿说着,两行清泪就款款而落。
“娘,孩儿一切都好。您怎么样?身子骨可还硬朗?爹呢?他身子骨怎么样?爹的风湿腿可好些?”宇文朔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一边帮王睿儿拭泪,一边克制住自己的泪水。
“娘一切都好,你爹也好,他的腿是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和冬天就会发作,你爹他去外面忙了,一会就回来了。”王睿儿也停止啜泣。
“娘,您看朔哥哥一回来,您就不要璃儿了!”沐栀璃一出来就看见王睿儿在抽泣,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故作吃醋的样了,把小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王睿儿闻言,松开了宇文朔看向沐栀璃:“你们都是娘的孩子,娘都要。”
“是啊,璃儿,我不在这几年你可霸占了娘好些年呢!我这一回来,你就开始吃醋了。”宇文朔憨笑道。
沐栀璃一嘟嘴,粉腮气的鼓鼓的,挽着王睿儿的胳膊撒娇道:“娘,你看,朔哥哥一回来就会欺负我,娘快给璃儿主持公道。”
王睿儿正要说什么,从外面走进来一抹黄色的身影:“夫人,璃儿,我回来了。”大家闻声往门口看去,是宇文熠。:“爹!你看!朔哥哥回来了。”沐栀璃跑到宇文熠旁边说道。
“爹,孩儿回来了。”宇文朔笑道。宇文熠深沉地看着他:“在京城一切可好?”宇文朔点头应着。:“好了,还愣着干什么?吃饭吧!”宇文熠坐过去开始吃饭。
饭桌上只有沐栀璃在乐滋不疲地问宇文朔关于京城的一些好玩、有趣、新鲜的事情和东西,宇文朔也不耐其烦地跟她说。宇文朔还说吃完饭有礼物送给他们,这可把沐栀璃乐坏了。
饭后,宇文朔从包袱里拿出几副膏药,全塞到宇文熠的手中:“爹,您的腿自打十年前得了风湿就没好过,每次到了阴雨天都会疼的走不了路。孩儿这次去京城考试顺便给您问了名医。他帮您开了这几副膏药,说是专治风湿的,爹,您可以试试。”
“我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你不用为我浪费银子,朔儿还是收回去吧。”宇文熠回绝了他的心意。
“老爷,你看朔儿这么有心的份上,你就收下吧!”王睿儿这样一说,宇文熠这才没那么抗拒,他叹了一口气道:“朔儿,以后给你娘和璃儿买东西就好了,我用不着的。”
宇文朔点头应了,又道:“娘,这是给您的。每次的冬季,您只要一碰那冷水,手就会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有时严重了,还会冻烂,生脓长疮,孩儿每次看到都很心疼,这是雪花膏,对冻疮特别有效。就算没长冻疮,抹着也会让皮肤细腻如水。”
说着把一瓶雪花膏递给她。王睿儿接过雪花膏看着他:“你这次去京城考试才带多少银子?你给我们买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吧?你现在的银子够花吗?”
“娘,您不用担心孩儿,孩儿的银子够花,您就收着吧!您不要就浪费了,孩儿的心意也就白费了。”宇文朔一边说着一边握紧她拿着雪花膏的素手。
王睿儿欣慰地道:“娘的朔儿长大了,懂事了。朔儿,有时候要学会多为自己着想,不要什么事都为别人想好了,这样以后会吃亏的。虽然与人为善是美德,可是在这之前切不可过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宇文朔点点头,温和地应道:“娘,这些孩儿都知道,孩儿一定会谨遵母亲大人的教诲,不会委屈了自己。”
“嗯。”王睿儿笑着应着,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未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大有作为。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三更,希望喜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