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因为天热,时间尚且不晚,所以在外面家门口纳凉的人十分之多,坐在板凳上摇着扇子赶蚊子,好不自在。夏笙花手上空落落的,只有袖子里面藏着几钱碎银子,身边跟着个严大公子,侧眼看他,除了头上戴着纱帽将绝世容颜隐去了些许,长身玉立的样子,光看着身形,就像是个翩翩公子,谁也不会把他当成是玉楼的头牌來看。
严紫陌手上的折扇摆摆,一丝凉风吹來,夏笙花撇撇嘴,别过头去看前面,严紫陌笑了,“将军怎么不继续看了?”
夏笙花也沒有被人家抓包的尴尬,一排坦然地耸耸肩,“看够了呗。”
严紫陌不恼,笑眯眯地继续给夏笙花扇扇子,夏笙花哭笑不得,手上沒扇子,有个人跟着一路扇倒也惬意,只不过委屈了这样的美人儿,夏笙花心里别扭得紧,面上还是一派平静任由过路人侧目打量,看就看吧,也不会掉一块肉的不是?
就这样慢慢踱着步子,夏笙花和严大公子沿着环城的碧水散步,丝毫沒有提起要吃饭这件事情。
静默半晌,夏笙花忽然停下脚步,瞧着面前的碧水。
因为天热,所以尚且看不见什么水汽弥漫,但是碧水边的风很大,吹得人身心舒畅。
严紫陌跟着听下了脚步,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夏笙花勾起了嘴角,“严公子,今夜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要是能浅酌一杯,那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将军说得甚好,有佳人相伴,自然要把酒当歌了。”严大公子敛起笑容,,口吻是十分认真的,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夏笙花就是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她本來就是见惯风月的,讲荤话那叫一个信手拈來,岂料严大公子比自己更上一层楼,真是失策啊!
正当她在考虑以后当如何应对的时候,严紫陌伸出手去,牵住夏笙花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将军,你心情不好?”
夏笙花沒说什么,怎么能让严紫陌知道自己是在想以后怎么对付他的事情,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能嫁耶律阳,就只能和严紫陌凑合凑合了。
这件事情说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可是一点也不容易,两个人一但决定要相互依存,就需要对对方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可是她对严紫陌存了一分敬而远之的心态,。严紫陌也有些事情埋在心里,彼此虽然都沒有说,但是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这场婚事,只怕,会进行得分外艰难吧?
夏笙花并不是沒有见过貌合神离的,当今最现实的版本,就是炎挽歌和李棉儿这对夫妻了,夏笙花远在边疆的时候,就知道炎挽歌后宫才人美人婕妤册了一个又一个,李棉儿从生下炎偄珏后,就再也沒有消息。
初时的那几年,李棉儿会写信给她,后來渐渐地断了,夏笙花很明白,炎挽歌是帝王,他的心不能用在一个人的身上,总是李棉儿多么美丽,多么妖娆,终究是留不住帝王心的。
更何况,他们之间除了彼此认识之外,并沒有所谓的感情。
李棉儿本事大家闺秀,炎挽歌也是一朝太子,一个自小学的是帝王之术,一个通读诗书,就算真的成婚了,认识那么多年都沒有动心过,又岂会真如外面人人所说说皇帝皇后琴瑟和鸣一般?只不过就夏笙花看來,他们只是两只被困在同一个大笼子里的可怜虫罢了。
“不是不好,只是有点事情,不太想得通罢了。”夏笙花纳闷道,严紫陌十分理解,很有耐心地不再询问,好奇心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是要不得的。
拉着夏笙花的手,俩人并肩在水边坐下,吹着水边的凉风纳凉。
夏笙花很郁闷地一直沒有说话,严紫陌也不问她为什么,就这么陪着坐在地上,直到面前一艘画舫驶过,一道嚣张的声音劈下,夏笙花才算是回了神。
“哈哈!我道是谁!原來是你这男人婆啊!”耶律般十分嚣张地站在画舫上双手叉腰冲岸边的夏笙花大叫,夏笙花抬起头,看看这熊孩子一脸的欠扁,觉得自己今天心情正好不怎么样,这人又那么欠揍,她要是不揍他,简直就是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啊!
夏笙花慢悠悠地站起來,中间还踉跄了一下,更是惹來画舫上其余陪酒的歌姬咯咯娇笑,严紫陌还是一派淡然地坐在那儿,夏笙花很不满地回头瞅瞅他,输人不输阵,严大公子竟然一点要帮忙找场子的意思都沒有,还要靠她亲自去找场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哎哟!男人婆,你想怎么样?來打我?來呀!你來呀!”耶律般极尽挑逗之态,夏笙花看着他搔首弄姿,心里不由得想,要是回纥打仗叫阵的时候都是让这货來,只怕天启早就按捺不住动手了。
“四皇子说笑呢,末将岂敢动手伤你千金贵体?”夏笙花斜着眼角笑道,耶律般听完她将话,就气得直跳脚,“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本王?要不是皇兄拉着,本王早就将你五马分尸了!”
夏笙花不怒反笑,“四皇子,末将是怕把你打得伤胳膊断腿,不信你问问你身边那些姑娘,本将军的厉害?”夏笙花说着,朝画舫上眨眨眼,顿时激起一片尖叫,那些陪酒的歌姬,多半都是夏笙花的“老相好”,此时见到久未谋面的夏笙花,自然是激动得不能自已,更有甚者扒着栏杆冲夏笙花大叫,“将军我要给你生孩子!”
妓女喊出这种话,多半都是是付出了真心,耶律般找这么一群姑娘來陪的是自己,不是夏笙花,被当众这样叫了,顿时头顶绿云笼罩,脸色差得要命。
夏笙花挑衅地冲他挑起一边眉头,“末将是真的怕伤了四皇子,四皇子若是不信,非要动手的话,末将这位朋友也是可以的。”
耶律般正要发作,听了夏笙花的话,才算是注意到了坐在地上的严紫陌,看他头上戴着纱帽,脸上覆着一层薄纱,顿时不屑地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本王要玩儿的是你,不是他!”
夏笙花听罢,还是不生气,严紫陌微微抬起了头來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分外欠扁,“严公子,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将军说话,哪有愚下插嘴的份儿?”严公子讲话虽然不怎么情真意切,但是分外有理,夏笙花也不好就这么跟他翻脸把人踹水里面去,这可是她的未婚夫婿啊!
“那么严公子,还请你高抬贵手,替在下出个头成不?”夏笙花就不相信严紫陌不会答应自己,结果自然不出所料,严紫陌笑着点点头,只是眼底的促狭还沒有消去,一脸的看好戏,夏笙花不搭理他,抬起头趾高气扬地用鼻孔对着在自己不远处的耶律般。
“你……”耶律般气结,夏笙花看向严大公子,严大公子手象征性地抬了抬,然后只听一声惨叫,耶律般膝盖一屈,竟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叫得分外可怜,那一群妓女忙涌了上去围着他嘘寒问暖,生怕落了单被四皇子记恨上。
夏笙花笑眯眯地把严大公子从地上拽起來,替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朝耶律般道,“四皇子不必行此大礼,末将受不起啊,天色已晚,恕不奉陪了。”
耶律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正要喊出声來,脖子上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顿时说不出话來,只能干着急一样地在原地动來动去,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夏笙花带着严紫陌走出不远,就听见身后传來尖叫声,“四皇子晕倒啦!快让开让开!”
“……将军开心了吗?”走着走着,严紫陌问道,夏笙花心情大好地点点头,严紫陌于是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笑笑,继续走着。
耶律般晕了老半天,最后是被人用一口冷水给喷醒的,他咬牙切齿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却不是夏笙花,而是耶律阳紧皱着眉头的脸,“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你怎么会被夏笙花给点住了?都跟你说了不要在这里闹,你就是不听,难道非要让父皇來操心么?”耶律阳怒道,耶律般虽然面有不豫,但还是沒有说什么,他跟耶律阳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他心里,耶律阳一直都是自己的亲哥哥,亲大哥,而不是那个妖孽!
“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大哥?你明明就是我大哥!我才不会承认那个妖孽!”耶律般说罢,见耶律阳脸色更加糟糕,知道自己是捅到马蜂窝,但是捅都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也就越发变本加厉,“那个妖孽明明就不是父皇亲生的,我凭什么要叫他大哥?”
“他是母后亲生的!你难道就不是母后亲生的么?耶律般你有了父皇难道就不记得母后了么?”耶律阳恨道,抬起手差点就要给他以耳光。
一夫千金_一夫千金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二十三章:【天干物燥】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