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新闻,盛祁南回国了,一回来就忙着搞慈善,光是给咱们学校都捐了好几千万,不愧是财大气粗啊!”
“哇!我男神耶!长得又帅又多金还这么亲民,简直要疯了,要是能嫁给他让我立马死翘翘我都乐意…”
整个美大艺术学院都笼罩在铺天盖地关于盛祈南的新闻中,唯独沈于瑜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她坐在台阶上旁若无人的吃着冰冷的即将过期的面包,就着同样冰冷的矿泉水,在初冬的寒冷里,有些难以下咽。
盛祈南,一别三年,他又回来了……
“鱼鱼,你是不是又去门口面包店买快过期的面包了?走,我请你吃点热乎的去!”肖微大大咧咧的往沈于瑜身边一坐,鱼鱼是她给她取的昵称。
沈于瑜摇摇头,起身拎起了书包斜跨在肩上,显得身形更加单薄,仔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肖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明天别吃那破面包了,小心吃坏肚子,我给你带好吃的。”
肖微的声音随着沈于瑜蹬动自行车逐渐飘远,被冬日的凉风吞噬得干干净净。
沈于瑜小心翼翼的把破旧的自行车停靠在角落,看了看所谓的‘家’,从后门进去,回到光线昏暗的小隔间,动作麻溜的放下背包。
刚要换衣服,外头响起的敲门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闷沉,打开门一看是张妈:“于瑜,今天你回来得晚,不用帮我干活了,少爷找你…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别惹他生气…”
沈于瑜点点头,上楼时小心翼翼放轻了脚步,紧张的拽了拽身上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外套,他有洁癖,看不得别人邋里邋遢。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伸手敲响房门,手在微微颤抖,三年不见,她长大了,他又变了多少?
“进来。”温柔得如冬日阳光般的嗓音从门内响起,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语气里那刺骨的寒冷。
她心颤了颤,推门进去,犹豫了一下没敢把门带上。
男人面朝落地窗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他平日里喜欢看的书,身上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剪裁得体,给这个雪白的冬天添了一抹精致的灰。
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他双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书页,完美得如精心锻造出的五官在光线的投影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盛祈南,他终究是回来了。
“这个月你就十八了吧?”
他漫不经心刻意放缓的语调,一字一句拽紧了她的心脏。
没等到她的回应,他随手将书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侧过脸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泛起了丝丝寒意。
沈于瑜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果然……他的温柔可以给全世界,但唯独不会给她!
“是……”她原本就很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盛祈南起身走向她,每逼近一步,她就恐惧的后退一步。退到门边,她险些被半开的门绊倒,他大步跨上前,手带着一片冷风从她耳畔掠过,门关上的声音,将她困在了他的身体与门之间。
“你这是在怕我?”他嗓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有……恨。
沈于瑜不敢抬头看他,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要多,如此近的距离,她视线平行只能看见他胸口位置。专属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在一点点掠夺她的呼吸。
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冰冷,她害怕和他单独相处。
“少爷,该吃饭了。”丘管家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这对沈于瑜来说,简直是天籁!
盛祈南眉头一皱,眼里有些嫌弃之色,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丘管家在盛家几十年,是看着盛祈南长大的,要换做其他人,下场不会太好。
沈于瑜迫不及待的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他的话。
“这个月你就十八了吧?”
这句话让她的心沉到了冰底,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饭后盛祈南出门了,沈于瑜松了口气,躲回了小隔间,在这里,她真的像是个小多余。
在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小床上进入了梦乡,这个杂物间,她已经住了十年,盛家,是她第二个意义上的‘家’。
这一夜,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她在梦里一遍遍的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相吗?”回应她的,只有父亲和母亲离开家前温柔的笑容和背影。
十年前菲拉游轮上的那一场大火,导致了爆炸,没有一个幸存者,盛祈南的父母和她的父母无一幸免。
媒体大肆报道是因为她父亲不满盛世集团对公司的收购,原本关系交好的两家人反目成仇,所以酿成了这场悲剧。
沈于瑜的父亲沈清铭和母亲于倩华即便也死于那场爆炸,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
梦的最后,是盛祈南把她带回了家,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收养仇人的女儿。
八岁的她,牵着盛祈南的手,被带进盛家。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她是孤儿,他也是,且他们两家算世交,从小便认识,所以他才会收养她。
但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手被甩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冬日雪:“你父母死了,他们的罪,你来赎。”
十八岁的他,身上笼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那一刻,她深深的明白,他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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