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勾结齐何暗定计,误追随李乔始相逢)
齐麟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进入凌霄盟的目的,就是要挑起凌霄盟和亲王府的争端?”
“这你不需要知道。”
“可你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你恐怕是难以完成任务了。”
“你是说……如果我不跟你合作,你就要把我杀死秦和之的事情抖出来?”
“呵呵,并不是抖出来这么简单。事实究竟如何,就看我想怎么说了……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不错,挑起两方争端,就是我的目的……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所说的合作,是指什么?”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和亲王府到底有什么恩怨?”
“这和你没有关系。”幻依冷冷地说道,眼前这个男子的得寸进尺自以为是,快要将她逼到极限了。
“……好吧,这个暂且不问。来说说合作的事情。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以凌霄盟的实力,并没有把握一举消灭亲王府,况且盟中内部意见不一,养精蓄锐,商议计策,统一人心,都还需要些时日。可依我看,盟主近来每况愈下,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交出大位势在必行,因而消灭亲王府的任务,十有**会交到新盟主的手上。你是如何控制池初定的我不得而知,但恐怕以你目前在盟中的威信,第一,不管我是不是揭穿你的阴谋,从他们素来对你的态度可以看出,你绝不可能当上盟主;第二,无论这些人中谁当上盟主,都不会听命于你。那么一旦新盟主继任,你又将如何继续你的任务呢?”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上盟主的人是你……”齐麟的意思幻依此时已猜出**分了。
“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是怎么进入凌霄盟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我没有济苍生、安社稷的宏图壮志,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爬到最高的位置,号令所有人。如果你能助我登上盟主之位,我自然会引领众人去消灭亲王府,助你达成目的。怎么样,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
幻依不语,静静地沉思着。此时齐麟心中也是十分紧张,此举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上了,这种大手笔的赌博,输赢都是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良久,幻依开口道:“这的确是笔双赢的交易,但助你当上盟主并非易事。还记得上次在街上缠着我的那个男子么?他其实是内定的后继,而他身上带的,才是真正的荷花玉佩,凌霄盟的盟主信物。”
“……他为什么会有真正的玉佩?他究竟和池初定是什么关系?”
“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幻依敷衍着,想到齐麟这个人诡计多端,他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误了自己的事,“如果你想成为盟主,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扫清眼前的障碍。而据说李仙契的武功绝非等闲,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低低地交谈,为他们再次联盟后的第一要事反复商议着,从他们凝重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筹划的,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打打杀杀,搞不好,一场空前的浩劫即将来袭。
李仙契自从上次在街上碰到了灵焉,虽对方否认,但凭借儿时的记忆和自己对表妹特殊的感情,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灵焉为什么会出宫呢?她又为什么不肯认我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仙契反复思索着这些问题,表妹的出现让他变得魂不守舍,每天只是在街上游荡,希望某天能再次看到她的身影。
这时,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素衣女子。“灵焉?!”仙契大惊,低低自语,“难道真的又碰到了?”
“灵……”仙契方要大喊,又急忙掩住了嘴。上次表妹她不肯认我,这次再这样冒失地叫住她,也只会再次把她吓跑。不如现在暗中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落脚何处也好。仙契这样想着,便悄悄跟在了灵焉身后。
那女子缓步前行,还时不时地停下来,仿佛唯恐仙契跟不上自己的脚步。二人一前一后,一明一暗,默默地穿街过巷,不知不觉来到了浅斟阁。女子停了一下,便迈步走进门去。
躲在墙后的仙契不禁吃了一惊:灵焉难道现在是在这种地方……不容思索,仙契也迷迷糊糊地跟了进去。
走进门去,只见里面香炉暗笼,轻纱曼妙,笙瑟管弦之音在耳边萦绕,其间夹杂着男子吟诗作对的声音。里面有十几位美貌女子,个个精心装扮,有的抱着琵琶自弹自唱,有的和着音乐翩翩起舞,有的则在那些男子中间边笑边说着什么。仙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地方虽实则是文人雅客们平时聚集谈笑的场所,但其中的香艳迷离,让他避之唯恐不及。仙契躲在角落,暗暗寻找着表妹的影子。只见那素衣女子并未加入到那几位美女的行列,只是轻轻上楼,转身进了一间客房。仙契见状忙跟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女子听见声音忽然转过头,看到眼前的男子,惊讶地问到:“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仙契这才有机会从近处观察这个女子,他此时才发现,这女子竟然并非自己的表妹,只是和灵焉颇有几分相像。
“哦,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仙契边说着,边慌张地退出门外。
“等等。”那女子将仙契叫住,“公子,你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是不是有些失礼?”
“……恕在下冒昧。刚才只是将姑娘当作了在下的一位故人,才一路跟来……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故人?看公子的神情,这倒不像是一位平常的故人。”女子轻轻笑着,“进门都是客。公子既然今天因为些误会来到我这儿,也说明我们之间是有些缘分。公子又何妨在陋室小坐片刻?若乔倒是对那位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的故人很感兴趣呢。”
仙契已经迈出门外的身子就这样停住了,他望着这位含笑的女子,如此清秀的面庞,如此澄澈的笑容,真是像极了灵焉。此时的仙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随着女子的引领不由自主地又跨进了房间。二人对坐,久久相望。
“这么说,现在倒是灵焉不肯认你了?”听了仙契的故事,若乔仿佛也被带进了伤感的愁绪当中。
仙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兴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仙契叹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表妹这样,真是叫人担心啊……其实,她一辈子不认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怕她是在宫里……”
仙契自悔失言,并没有再说下去。原来仙契并没有把灵焉入宫一事告诉若乔,想到雅阁人多口杂,其中也不乏朝中之人,若是有人得知当今皇妃流落宫外,则灵焉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虽然自己也并不清楚灵焉究竟为何出宫,但他明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乔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戛然而止,微微笑道:“‘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倒是有些羡慕灵焉了。若是有这样一个表哥为我如此,便也不枉此生……”
“姑娘……”
“若是不介意,就叫我若乔吧。”若乔强颜欢笑,眼神却流露出一丝自怜的伤感。
“若乔,我……”
“公子,什么也不必说了,你的心思,若乔很是明白……对了,那位灵焉姑娘,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和我究竟有哪些相似之处?能让您这样的公子如此痴情守候的,一定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了。公子,如果不介意,若乔此处有纸笔,何不凭着记忆为灵焉画一幅像呢?也好满足一下若乔的好奇心啊。”
“这……好吧。”以前的几年里,仙契每每思念表妹,倒也常常凭着记忆画灵焉的肖像,近几日由于意外的重逢,仙契难免有些沮丧无措,竟也未曾提过笔。今日若乔相邀,自己也刚好兴之所至,便运笔细细画了起来。
“咦,这不是永福绸缎庄的老板么?”若乔盯着仙契作好的画,惊讶地说道。
“……你说什么?绸缎庄?老板?”仙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这画像极了永福绸缎庄的老板。她叫何幻依……喂,公子!你怎么了?你去哪儿?公子!”
未待若乔说完,仙契便掷笔,飞也似地奔出门外。若乔并没有追赶,只是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刚刚急匆匆跑出来的仙契。只见他和街边小摊的老板问了些什么,便头也不回地向另一条街跑去。那是永福绸缎庄的方向。
若乔望着仙契远去的身影,轻轻笑了一下,脸上却有几分心疼与无奈的神情。
“干得不错。”此时只见齐麟从房间的暗室中走了出来,略带赞许地望了若乔一眼,只留下一句话,便走出房间。
若乔坐回座椅,用手抵住额头,神色疲惫,并带着深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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