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消散过后,空气之中回荡着阴冷的笑声,虽不见其人,但光闻其声,就可以推测结局…
面如死灰的宫承一脸愧疚,要不是他的一时贪念,也不会害的如此境地……
林震双拳紧握,说不出的愤恨,这是一个领导者的失职,血气的侵蚀完全压制了他,只能做到自保。
“这就是和我们敌对的下场,你残留下来的鲜血将成为我们进阶血魔的资本!”血祸狼王眼神中的贪婪与癫狂触目惊心。
紫玲君缓了口气,她之所以向白宇传音就是一个赌局,唯有赌赢了才会出现存活的机会,如此血染苍天的光景,结果显而易见,她赌赢了!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断断续续的微弱声响,使众人心头一震,最喜悦的莫过于紫玲君,若白宇身亡于方才的血陨魔煞,尽管她依旧能够捡到一命,但或许她会愧疚一生…
白宇忍受着血气的重重扰乱,灵力的几近枯竭,硬是挺直了腰杆,遍布全身上下的细小血痕惨不忍睹,
血祸狼王嗤之一笑,“可笑至极,刚才一击你能活着就是运气,凭你现在的残破肉身还想抵抗不成?”
白宇双眸清澈无暇,一脸的淡定自如,“谁说我要抵抗?就算气息微弱如我,对付你们也是绰绰有余了!”
“狂妄的小子!只会逞口舌之快。”一只干枯的血手,怨灵缠绕,直刺白宇的心脏!
眼看就要贯穿白宇胸口,可血手触碰到一刹那,白宇就在恍惚之中消失不见,如幻影一般触之即碎。
“什么!”
众人震惊之际,紫玲君美目流转,对眼前的陌生少年露出一丝不一般的笑容。
“不错的身法…”一道沙哑的声音悠然传来。
“谁?”癫狂状态的血祸狼王反应很是激烈,转身,挥手一瞬间,血气横扫四方,空间险些波动起来。
“嗜血属性,血祸体质,半人半妖…有点意思…”说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花甲老人出现在老大面前。
血祸狼王能够清晰感知此人的非同寻常,无一丝灵气流动的迹象,威慑苍穹的意味,“你是谁?”
老者淡淡一笑,一副漠然轻视的面容不禁使得老大心生愤懑,“老头,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
老人突兀的出现使得紫玲君一阵欣喜,“慕师祖,我是玲君啊!”
老人诧异中察觉了紫玲君的存在,“你是紫萱家的女娃?”
“对!”
“你没事跑到祁炎山脉干嘛?”对于紫玲君的出现,老人显然没有料到,隐隐中还藏着一点担心,这女娃要是出事,小小苍穹域估计要遭殃了…
“我偷跑出来的,慕师祖快点救我们!”紫玲君一阵竭力叫喊中,耗尽了力气。
“难道她说的得救就是指眼前的老者?”白宇潜身在一根枝干上。
“聒噪!”血祸狼王血红双眼猛地一睁,几道血气直接涌向紫玲君,
老人眉头一皱,身后庞大黑影一口吞噬了袭击紫玲君的血气,
“这怎么可能?刚才的黑影是什么?”嗜血而成的血气可是具体极强的腐蚀效果的,竟然会被吞噬。
“没想到,老夫的戮灵连血气都不放过,倒是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霸道!”
林震神色有些动容,略显反感。
白宇是彻底懵了,戮灵他可是最熟悉不过来,毕竟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焚绝尘的戮灵三式,那股寂灭,肃杀的杀伐气息,到现在仍是触目惊心。
“难不成他和焚绝尘有什么关系?…他好像性慕,莫非…”
“我不信!”恶鬼上身一般,血祸狼王又一次血气爆发,煞气,血气,怨气共同凝聚成一股赤红的血球,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冲向老人。
老人身后的黑影逐步实体化,凹陷漆黑的双目,莹白散乱的头发,残破不堪的白衣,
“破”
戮灵化作一柄长剑,杀伐气息汹涌,如长虹出鞘,击溃赤红血球,霎时形成一阵血雨。
白宇差点想爆粗口了,自己幸幸苦苦折腾玄阵,费劲心机与血汗才得以勉强化解血祸之狼的攻击,老头一个字如同神助一般,瞬间破解…
不过和焚绝尘相比,老人的戮灵显得杀伐之气更为凝重,攻击强势迅猛,具有实质的杀气。
血祸狼王颤声不断,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阴森一笑,“这就是所谓的强大么,我不屑!所有嘲笑过我们贪狼帮的都得死!”
“嗜血之灵,四象巨神,血祭…启!”
大地开始震动,以四块巨石为四方,一个诡异血色图案浮现于四巨石之间,瑰丽红图似蕴含无限杀机,一个个漆黑触手从血色图案中升起,血祸狼王位于图案中央,任由触手的裹挟,贯穿,侵蚀,伴随着最后冷清中的凄切笑声而消失。
“他刚才说了什么……血祭?”
“别掉以轻心,这可能是个陷阱!”
凝视那血色图案几息,白宇的双手总在不自觉的颤抖,但又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稍纵即逝。
老人有些不安,方才的血祭应该是一种古老的仪式,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思索之余,远处祁炎山脉出现滚滚硝烟,杂乱震颤的脚步声,以及浓烈的血腥滋味,
老人吃惊地着远方,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莫非是兽潮!那只半妖是在献祭,为的就是引发祁炎山脉的血之兽潮!”
如此赶快疏散人群才是重中之重,老人踏云飞去,千里传音:“祁炎山脉发生兽潮,所有武者立刻逃离!”
林震恢复了几分灵力,坚定道:“这次狩猎是我的过失,希望大家能够见谅…”
之前不知所措的严立靖凶光乍现,义正言辞道,
“林震,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天醒圣光,完全可以压制嗜血灵兽还有那个疯子,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就是为了牺牲我们,自己渔翁得利!”
“圣光……”紫玲君眼神复杂地望向低头的林震。
宫承愤恨不已,他和林震合作狩猎的时间最久,林震的为人他自然清楚,他绝非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过去,不需要刻意去掩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足够了。”
林震嘴唇颤抖,有些控制不住,“谢谢你,宫承。”
宫承微微点头,转而质问严立靖:“倒是你严立靖,你安的什么心?先是威胁我,又是胁迫林震,难不成你们赏金界的人都是这副德行!”
“赏金界!”白宇记忆犹深。
“多可笑,宫承你不过是术解宗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有林震如此不纯的圣光血脉,估计也是个野杂种吧!”
严立靖冷嘲不止。
林震,宫承二人心生怒气之时,周边森林开始坍塌,无数异兽形成的浪潮扑向五人。
迅雷不及掩耳,一只血影以锐利锋芒刺向紫玲君。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