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颓废的暑假后回归)
“你?“老张有些疑惑地看着苏毅,想了半响才缓缓说道:”也难怪你会问,一般情况下,父母都会在孩子12岁的时候为他觉醒体魄或者精魂。
“往往天赋越高,觉醒的几率越大,品质越好,但也很多失败的。”
老张继而叹息一声道:“可你失忆了,又过了觉醒的年纪,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只能去问你的父母,除了这样,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苏毅听到这个结果,兴奋的神情一下就暗淡下去,平静地说:”那能不能再去测试一次,或者找测试的人?“
老张已经听出苏毅心中的失望了,不想打击他,也不能瞒着这个孩子,两边纠结的同时,决定不如早点告诉他,以免将来伤的更深。
“孩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事实,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每个人都只能觉醒一次,而那些大人物是不会为你浪费时间和力气的,而且...”
“而且什么。”苏毅追问道。
“而且就算你还有机会,你的年龄便意味着极低的成功率。”老张顿了顿,突然笑道:“没事没事,没有体魄什么的,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吗?看看我们这些村民,每天早出晚归,照样十分充实。“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毅还不打算放弃。
“唉,苏儿,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世上把,人各有命,我们受那些大人物的保护,他们吃我们种的粮食,也只有这样了啊~。”
看着老张被岁月侵蚀的脸,苏毅心中不免有些触动,他打算暂时不去纠结这些事情了,安心帮老人做事。
他从椅子上离开,狠狠跪下,朝着老张的方向磕下三次头,真诚道:“张爷爷,对不起,是我固执了,费您为我劳心,以后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孝敬您,对您言听计从。”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男儿怎么能随便向别人下跪,还说什么孝敬不孝敬的,就算是让我养着你,我都是愿意的。”老张佯作生气似地扶起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谢谢张爷爷。”为了表示敬意,苏毅又拜了三次,只是没有再跪下。
老张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英俊潇洒,又乖巧懂事的孩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苏毅也仔细瞧着这位面容慈祥,善解人意的爷爷,释怀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都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所以他们笑了很久,声音愈来愈大……
夜晚,苏毅和爷爷一起做了个简易的石床,要说为什么不用木头,爷爷也没有多说明,两个人随便吃了些还算可口的水果,就睡下了。
直到梦里,苏毅还在回味一种看起来像苹果,却酸掉牙的红色果子。
去往宁城郊外的大道上,一头硕大的野兽正拉动着一辆车子飞快地前驶,
“大人,还有接近半个时辰就要出城了。”车前坐着一个侍卫装扮的黑髯大汉朝车内喊道。
“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没有必须叫我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属下遵命!”
车里此刻端坐着一位身穿天蓝绸袍,宽腿白花纹饰长裤,五官清秀无比,皮肤白嫩的青年。
青年嘴角微微上翘,手上正端着一个边框精致的光亮木盘,中间镶着几颗宝石,以及在石屋中睡得正熟的苏毅和老张。
“是时候该把这个束缚我这么久的位置让出来了。”青年望着车窗外轻叹一声,目光透过眼前的风景,穿过成百上千座大山,最终定格在千里之外的一座矮小普通的山峰上。
他先是一阵犹豫,随后拿出一根金色的毛笔,行云流水般画出一个接一个的图案。与此同时,远隔千里的山峰上传来一声声野蛮的嘶吼。
做完了这些,青年已是疲惫不堪地躺在车里,苍白的脸上不断渗出道道汗水,长舒一口气后如释重负地闭上了双眼。
“苏儿,起床吃早饭了。”
苏毅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避开刺眼的阳光(暂且这么称呼把),看见老张正端着一碗汤站在床头。
他赶紧使劲甩了几下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接过老张手上的汤碗,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长长的影子告诉苏毅已经到上午八九点了。
“昨晚睡得踏实吗?,汤还合口吗?”老张看着他关心道。
“嗯。”苏毅简单地点头回应道。
“那我就放心了,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我初晨没有叫你,现在已经过间晨了。”
“张爷爷幸苦了,能告诉我间晨是什么意思吗?”苏毅还是第一次听到专属于这个世界的计时方法。
“呃,这是种及其古老的计算天时的方法,一直沿用至今,人们把一天分为晨、午、夜,光珠于东则为晨、西为午,当光珠变暗并合为一个时,则称为夜。”
苏毅点头表示听懂了。
老张继续讲道:“光珠的由来在超远古时期就存在了,没有任何一部具体的记载,所以暂且不提这个。”
“于是,随着人类的发展,需要描述更加精准的时间,便把晨午夜又一分为三,即是初晨、间晨、暮晨、初午、间午、暮午、初夜、间夜、暮夜。类似初晨这样的时间单位就等同于一个时辰,而初夜是两个时辰。后来再把初晨分为上初晨和下初晨。”
这些并不复杂,苏毅很快记住后,提出另外一个问题:“那怎么知道此时此刻的具体时间呢?难道是通过观察光珠吗?”
“如果在山里打猎时没有带上辰石,倒是可以用你说的这种办法。但在平常的时候,我们只需要通过观察辰石就可以了,辰石上刻有一个个时间轴,还有一条光条,指向此刻的时间。这种辰石里刻有魔纹,价格有点贵,不过买一个可以用很久,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老张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便把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接下来,苏毅又和老张讨论了一些关于种庄稼的问题,和前世也没太大差距,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几乎不分一年四季,相应的也没有年月日这类的说法。特别是这个村子里四季如春,年年鸟语花香,万物生机盎然并迅速地生长,当然,其中也包括野兽。所以不需要考虑农时的问题,只要用心呵护田园,最重要的就是防止山上的野兽伤害村民,捣毁庄稼,比如之前那次事件,导致大部分人几个星的辛苦付之东流。
提到星,老张又讲到了大的计时单位,人们习惯的把九天记作一星,九十九星称为一宿。新旧宿交替之夜,世界上所有生命都会受到一次大自然的祝福,运气极佳的甚至能在那时大幅度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或得到神物。如今已是第935宿第86个上初星,离下一次祝福不远了。
于是,苏毅有了他的第一个任务——帮村子里的人巡逻,跟着其他村民赶走周围的野兽,到山上采集草药。多余的空闲时间就帮张爷爷做农活,挑水施肥,除草杀虫之类的。田里的虫子很少,模样可爱却很能吃,一只大肥虫半天不管就吃你几株庄稼,苏毅往往见一只就残忍地踩死,让尸体告诫那些“蠢蠢欲动”的虫子,这就是偷吃的下场。
至于村里壮士邀请他去山上捕猎,老张认为那样太危险,就没有同意。肉什么的,倒也不用担心,村里的人会很大方地在一星内发放大量鲜肉。不仅够他们日常食用,通常还会剩下一些,也还算充裕。
有一回苏毅跟着一个四人队伍在河边例行巡逻,无意间发现了一大摊黑色的血迹。领队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当场认定这是一头受重伤的野兽留下的,便临时改变巡逻任务,决定深入山林捕捉那只野兽。
苏毅记得张爷爷的叮嘱,知道山林十分危险,以他的能力在里面存活的概率几乎为零。内心虽是不愿意违背张爷爷的意思,但是,他没有犹豫地跟上了队伍。
不为其他,只是渴望更加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他很珍惜,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对不起了,张爷爷,请原谅我的任性。”他在心口默念,随后便坚定地睁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队伍朝山上走了一阵,队长回头向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表明前方发现猎物。
当苏毅他们穿过一片齐腰的杂草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们看见巨大的树荫下正汇聚着一片鲜血,和一只皮开肉绽的银灰色成年公狼。
灰狼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拼命地颤抖着,发出沉重而短促的低吼,可听起来更像是临死前的哀求。
在村里,灰狼这样的猎物是很少见的,每次能抓回一只大的离谱的巨牙兔就算幸运了,能抵得上一个星的普通猎物。
而灰狼的价值远不止它的肉和皮毛,它的爪子可以用来做武器,比石块还要硬的骨头可以用来耕地,牙齿可以做成装饰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