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排档出来,她赶紧把菜拿了回家,然后又赶来餐厅上班,半岛餐厅不像丽姐的大排档,何以宁那里敢缺席,而且薪水又这么高,她实在不舍得没了这份工作。
她强打起精神,不敢让自己有一丝的错误,整整几个小时里,她都打了好几次喷嚏,有时想忍着,可是没能忍住,幸好她所在的位置离客人不近。
浑身都有些抖了起来,一直撑到下班,她总算松了口气,回到休息室里,像是萎了的花。
易素秋走进来,今晚她就注意到何以宁不在状态,看着她一面疲倦趴在梳妆台前,皱起了眉头,“以宁,你没事吧?”
听到易素秋的声音,何以宁连忙站了起来,“易经理。”
“你没事吧?”易素秋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以宁,你在发烧,明天不用来了……”
难道是她今天打喷嚏影响到餐厅了?她一急,拉住易素秋的手,“易经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工作,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易素秋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禁笑了笑,“以宁,我没说要你走,可是你病了,也不能好好工作,明晚不用来了,在家休息好再过来上班。”
“可是,我不在谁来弹琴?”何以宁听到不是赶自己走了,松了口气,可是这么不负责的事情,她又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半岛餐厅。
“你放心,这么大的酒店,难道找个人来顶着也没有吗?如果真的不行,明晚就别过来了,快点回家吧……”
“易经理,谢谢你。”何以宁也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拿起包包从餐厅的后门走了出去。
冷咧的夜风冲过,她浑身抖得更加利害,冷得她连牙齿都跟着哆嗦起来,摸了摸口袋,连一个子都没有了,看来只有今晚回去洗个热水澡,捂一身汗,看看明明会不会好?
头有点晕,脚下像是被镶了铅一样沉重,她倦着双手,只希望尽快回到家,可是一堵肉墙似乎挡住她的去路……
何以宁?顾非寒看着她抖成这副样子,八成是感冒了,她胆子也够大的,就算要赚钱,也不必这么拼命吧?他无奈摇了摇头,发动车子。
何以宁头晕,靠在坐椅上费力睁开眼睛,看着车子已经驶了出去,“顾非寒,你要带我去那里?如果要卖,也挑个好点的货色。”
“这话你算是说对了,像你这种豆芽菜,要身材没身材,会有那个男人看得上?抱在手上嫌碍手。”顾非寒一边说,一边看了她一眼。
被他这样说,何以宁安心多了,她此刻,要身材没身材,一副洗衣板谁爱要?要样子,半活不死的样子,估计也只有顾非寒这种变态的人才会在这里跟她废话。
“顾非寒,钱呢?说好了陪聊给钱的。”何以宁虽然脑袋烧着,可是并不影响她大脑运转的功能。
顾非寒怒瞪了她一眼,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然后从皮夹里拿出一叠人民币,塞进她的手里,“何以宁,你这个女人真是败给你了。”摸到她的手,他才发现,她烧得真的很利害。
何以宁睁开眼睛,数了数,多了几张,塞回给他,“顾非寒,你当是我借你的,下个月等我发工资了会还给你的。”
“你很缺钱用?”从早上一下折腾到晚上,就他所知,这女人一天已经打三份工了,没倒下算她狠。
“废话……”何以宁有气没力哼一句,“顾非寒,放我下车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真的很担心家里二个孩子,虽然天赐会照顾好天恩,可是心里仍然不放心。
“何以宁,给我闭嘴,别惹怒我。”顾非寒不悦的吼,跟他在一起,她有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
何以宁没想到车子居然到了医院,她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顾非寒,“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的医院,贵得要命,她只是感冒,用不着来医院这么奢侈,再多去药店买个退烧药。
“脑袋烧坏了是不是?来这里肯定是看病,少废话了,进去。”顾非寒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他居然跑来半岛酒店找她,甚至还把她带来医院,她就算烧死了,也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何以宁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家了,今晚无论如何跟你说声谢谢……”
她想走,可是脚还没跨出去,人已经被顾非寒扯了回来,“何以宁,你再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我不要进去,药费很贵的,我只是感冒,用不着进医院这么奢侈,我没钱……”何以宁有时候很讨厌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
他不懂钱有多重要,可是她懂,假如她有钱,天恩或许此刻就不会还是个哑巴,她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没有会讽刺她。
“刚才不是给你一千块了?”顾非寒觉得跟她说话真是费劲,而且有他在,用得着她担心药费吗?
“我可以去买药吃,我不想去医院,是不是你想把一千块要回去?我不管,到了我手上,休想拿回去,而且我保证下个月一定会还给你的。”
顾非寒觉得没必要再跟这个女人在这里继续废话了,直接把她扛了起来,何以宁一阵眩晕,不敢再挣扎,“顾非寒,放下我来,我头很晕,我估计听你话……”
听了她的话,顾非寒停下了脚步,将她放了下来,“何以宁,你这个蠢女人……”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居然烧到39度,而且何以宁血糖低,医生让她住院。
何以宁怎么肯住院?再加上她心里根本就放不下家里两个孩子,可是在顾非寒这个霸道的男人手上,那里有她逃命的份?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像是打量外星人似的打量着他,“顾非寒,你不是刚回国吗?我们以前也不认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顾非寒眉心拧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要去神经科检查一下,何以宁你这女人给我闭嘴,闭上眼睛睡觉。”
顾非寒眉心拧了一下,不悦的说:“我也觉得自己要去神经科检查一下,何以宁你这女人给我闭嘴,闭上眼睛睡觉。”
何以宁躺了下来,就算她最困,可是那里敢睡?她要想办法快点离开,看着手上吊着那瓶药水,一滴一滴的,慢得要死。
她决定要买台手机给天赐,这样就算有事,也能通知他,而且万一他们发生点什么意外,也能及时找到她,那一千块,无疑是久旱的甘露,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还给顾非寒的。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心里已经着急不已,趁着顾非寒出去接电话,她想也没有想就拨掉了针管,以最快的冲速离开了病房。
顾非寒,对不起了,我实在要回家了。
顾非寒接完电话回来,发现人去床空,那个吊瓶还挂在半空中滴着药水,他的脸色顿时如同翻腾的乌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