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岛!
容戬赤身屈着一条长腿坐在温泉池边,身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
墨小然坐在他身后的青石上,抽去他头上玉簪,取下压在发髻上墨玉冠,小心地打散他一头乌黑的长发。
舀了热水,仔细地冲洗去他头发上凝着的血块。
温柔小心地,像生怕弄痛了他。
容戬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不由得一笑。
女子就是女子,再怎么凶悍,再怎么刁蛮不讲理,仍是女儿家的细腻心思。
他三岁跟着师傅练功,其中辛苦已经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
十一岁就上了战场,十二岁就燕京失陷,他带着小队亲兵杀入城中,带着残余将士和百姓,诛杀内贼,反击外敌,重新夺回帝京。
从此后,更是独自带兵在杀场中滚打,辗转八年。
这些年,受过的大伤不少,小伤无数。
即便是再痛,也没曾皱皱眉头。
哪里会在乎断几根头发。
但这样连他几根头发,都怜惜的她,让他心里丝丝柔软。
在杀场中炼出来的铁石心肠,抵不过她一丝柔情。
注定,她是他的克星。
容戬微微一笑,看向水中他们二人的投影。
他视线在自己身上掠过,就落在了墨小然的身上。
墨小然身上只齐胸裹着一块浴巾,浴巾刚好遮过臀,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腿。
她已经洗去了身上血污,乌黑湿发像黑缎子一样,披在身上,更衬得她肌光赛雪,细腻如凝脂。
宫里最不缺美人,容戬在皇家长大,看过各种绝色女子,但在他看来,那些女子都不及墨小然万分之一的美。
他出生,母亲就没了,没有母亲庇护的皇家子嗣,活得比狗好不了多少,连身边的服侍的下人,对他们不轻贱就算好的,哪里还能指望更多。
后来,三岁就被墨非君收为徒,跟着师傅进了谷。
生活杂事都是自己打点。
沐浴更衣更不会让别人服侍。
他记事以来,给他沐浴擦身,墨小然是第一人。
这种感觉,如此温馨。
温馨得让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墨小然洗去他头上的血污,又重舀了水,一手拿着水瓢,从他肩膀上慢慢淋下,一手抚上他的肩膀,细细地拭去上他肌肤上的斑斑血迹。
手从他肩膀滑下,抚过他的后背。
他舒服得闭上眼睛,只凭着身体的感觉,感受着她温软细腻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身体。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心情也无比舒畅。
他长年练武的身体结实健美,麦色的肌肤泛着水光,尤其是深陷进去的那道背脊,性感的极为诱人。
都说女人的身子美丽性感,男人妖孽起来更诱人过女人。
墨小然的手指顺着他的凹陷的背脊滑下,就这么看着,心跳就有些不稳。
她向他俯身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子贴上他的后背,火热唇轻落在他的脖子上,温热的呼吸轻拂他沾水的身体。
痒痒热热。
他握住她的手腕,猛地用力,把她从身后拽了过来,打横抱进怀里,低头审视着她。
她小脸微红,额角的凤血花妖娆地浮现,活灵活现地像要活过来——她情动了!
换成以前,看着她这模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亲吻下去。
但这时,他却一动不动,只看着她的眼睛。
她明知道,他与她行欢,会加深体内的毒性,却还诱惑他。
有诈!
墨小然心里一突突。
她想到了他的霸道专横,却疏忽了他的敏感。
墨小然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扑倒吃掉。
回到开心岛以后,他任她的亲近,却没有像平时一样霸道而主动地和她亲热。
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墨小然隐隐觉得,他对她说的话,并不是不信,却没有全信,他应该猜到她对他有所隐瞒。
甚至可能猜到,她知道至阴至寒的女子可以承受他的邪毒。
也因此猜到,她来开心岛,是想给他泄毒。
所以才不动她。
墨小然脑子飞转,要不给他下药?
念头刚过就被她否认。
第一,她身上没有合欢散;第二,她的窗台上摆着盆淫羊藿,他天天和她一起闻,没见他有半点反应。
普通的合欢散对他而言应该没用。
就算有用,挑起他的**,可是他毒发产生的**是合欢散的成千上万倍,他都生生忍下来了,还忍不下一包小小的合欢散?
下药行不通。
那么干脆把他打昏,再强上?
不知道男人被打昏了,还能不能起反应,还能不能**泄身?
如果不能,那不是白打昏了?
呃,好想问问小蛟儿,他们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里,有没有这样的真实例子的?
他见他不哼声,不由得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
她在金花那里听见的东西,不止那些。
或许,她已经知道至阴至寒的身子,可以承受邪毒助他泄毒。
但她不肯说出来。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怎么了?”
墨小然被他看得心慌,垂下长睫毛,掩去眼里的心虚,小声道:“我被秦修文下药了,挺难受。”
他微微一怔,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被人下了药,才有的反应?
容戬双眼仍不离她的小脸,不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
墨小然心想,看吧看吧,反正姐儿脸皮厚,随便看。
怎么看,都看不掉姐儿一层皮。
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向她的脉搏。
这脉搏果然是服过合欢散的迹象。
“怎么不早说?”
“之前担心着生死,注意力给分散了,也就不太有感觉,可是现在……面前坐着个样子好,身材又这么性感极品男人,让我还怎么忍……”
墨小然装出一脸的委屈。
容戬给她做了这许多的免疫调教,只不过是减少她中招的机率,以及提高她的抵抗力,并不表示,她能从此免疫所有媚药。
他不知道秦修文给她下了多少分量合欢散,如果下得超常人量,她身体本就比寻常人敏感,承受不了,也是正常现象。
“就这么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