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朱夫人微微一笑,道:“将军行事太莽撞了,请先生见谅。”朱元璋一付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不该私下着人抄主簿的家,还望海涵。”朱夫人道:“我刚刚责备了将军,他知道错了。”朱元璋道:“是啊,我知道错了。”诚恳之情,形于辞色。
李善长忙道:“不敢。”朱夫人道:“眼下用人之际,请先生不要传了出去。”朱元璋憨笑一下,道:“是啊,不能传出去,不然大家还以为我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李善长道:“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一个字。”朱元璋笑道:“如此甚好。”朱夫人道:“你们说话,我去看看标儿。”他们夫妇已经有了儿子,取名‘朱标’。
朱元璋待夫人离去,道:“主簿请坐。”李善长知道他还有话说,当下依言坐下。
朱元璋来回踱步,整理思路,道:“其实我抄主簿的家,也是逼不得已。”李善长心想:“抄家居然是逼不得已,这可真是千古奇谈。”心中虽然这般想法,可是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请将军宽心,我绝不会妄言。”朱元璋大大方方道:“我知道主簿的为人,没有甚么不放心的。”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李善长道:“将军可有心事?”朱元璋道:“正如陈善所言,你们称我‘元帅’、‘将军’,叫得好听,其实我只不过是个都统制而已,大家心知肚明罢了。陈友谅和张士诚都极力笼络于我,看上去左右逢源,风风光光,其实是在烈火上煎熬,一个应付不善,势必烧成灰烬。”李善长道:“将军有甚么顾虑?”朱元璋道:“岂只顾虑,实是担心。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担心有人在背后做手脚捅刀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难防的就是人心。张士诚和陈友谅都在笼络我,说不定私下里也在收买别人。”李善长道:“将军多虑了,将军以仁义待大家,大家也必以仁义报将军。齐心戮力,共渡艰难。”朱元璋道:“请主簿教我。”李善长道:“指教不敢,咱们说说‘官渡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