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底——2006年夏)
“今天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你不是关心你在我心中的排位吗?她齐晓红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妹妹,现在她连妹妹都不够格了!而你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我一直不敢奢求的一种梦想!”郝放道。
“郝放你别说了,我那时是生病竟那样逼你,你对我如何,还用语言来表白吗?我没有白白遭那些罪,你对我怎样都在我心里呢,我不说了,就像你说的,有些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描述,也描述不了的,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这天,郝放告别方华一家三口,准备先回县城,给方华的报销单据送给单位,然后再把方华的关系过来。
回到县城后,把要办的事情办完后,在准备回去接方华时,想到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也该回去看看晓红了。
他打电话给齐晓红,齐晓红当时正在一中还没有下班,她接了电话,冷淡的道,“你到一中接我来吧。”
郝放到一中时,齐晓红已在门口等他。
齐晓红上到车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去民政局吧”。
“去那儿干吗?”郝放警惕的道。
“打离婚呗!”
“打离婚?”
一句话,让郝放大感意外“嘎……”一声,车猛的停在路边。
“我们的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廖然大声的道。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尽管提,我尽量改正。”
“如果你的人,你的心都不在我这里了,我还留着你妻子的名分有必要吗?”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可以调你到滦北一中。”
“亏你还想到我。”
“恐怕你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想把方华调过去了吧?而且你竟然陪那疯子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是你什么人?你什么时候足足陪过我一个月?”齐晓红声音不由得提高。
“你怎么和一个病人较真?”
“她没有父母?没有单位?你是滦北********,不是她方华的书记!你是我齐晓红的丈夫,不是她方华的丈夫!凭什么你们在一起同居一个月?”说完齐晓红竟是嚎啕大哭。
郝放一时没了主意,果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又是那个秦刚王八蛋搞得鬼。
等齐晓红止住了哭声。郝放道,“晓红,你别听别有用心的人瞎说,我和方华怎么叫同居?她连意识都是混沌的,严重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和一个病人能怎么样?”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撒谎了?你既然已经做了难道还不承认?陪她一个月的时间该不是有假吧?”
“晓红你听我……”
“你别说了,算我瞎了眼睛,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到头来你这么对我,郝放,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齐晓红绝望的闭上眼睛,头靠在汽车头枕上,眼泪从眼角无声的奔腾而下。
“晓红,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咱俩竟会走到这种地步,想当初我也是下决心让你幸福来着,但我想错了,对一个人好和结婚是两码子事。你说吧,我怎么才能挽救我的过失,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要努力做到。”
“郝放,你做不到,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最爱最爱我的和我最爱最爱的这么个人,但我想错了,这两者根本就很难得到交集,我找到了我的最爱,但是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爱。”
“对不起晓红,我让你失望了。”
“郝放我不是对你失望,我恨死你了,前半生我爱你到死,我要用后半生恨你到死!你不给你的爱,我去找,我要去找一个爱我的人!我要让你后悔!郝放,你记着我这句话,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齐晓红咬牙切齿,听了让人心惊胆寒。
两个小时以后,郝放和齐晓红最终拿到了各自的绿皮离婚证书。
“我送你回家。”郝放对齐晓红道。
“不必了,你我以后就是路人,不,是仇人!我自己有腿,不用你假慈悲!”说着齐晓红头也不回的,招手要了一辆路边的出租车,在郝放的注视下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四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滦北县政府县长办公室门推开了,方华神情严肃的进来,“郝放,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别那么吞吞吐吐的”
“你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吧?”
“这不工作忙吗?”
“忙,家都不要了?我听人说齐晓红和方华都住一块儿去了!”
“什么?是他?”
郝放做梦都没想到,齐晓红要嫁给的那个爱她的人竟是秦刚。
“这怎么可能?”
“有人亲眼所见。”
“还听说,秦刚已经放出了话,他们要在‘五一’结婚,听说秦刚已经在半个月前和小她八岁的那个女孩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女方。”
“这畜生坑害了多少女孩!”
“你们还没离婚,他怎么敢这么说?”
“我……我们早离了,在四个月前,我带你到滦北以前就离婚了。”
“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是怕你又多想吗?”
“为什么会这样?”
“她知道我陪你一个月,她接受不了这个,但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关系你也知道,早就名存实亡,或许,这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你还当我是你朋友吗?”
“不,我不当你是朋友?”
“开什么玩笑?”
“我当你是比朋友更朋友的朋友。”
“你给我绕口令呢?”
“不,是真的。今天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当时你有病的时候我都没有告诉你的事实。你不是关心你在我心中的排位吗?她齐晓红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妹妹,现在她连妹妹都不够格了!而你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我一直不敢奢求的一种梦想!”
“郝放你别说了,我那时是生病竟那样逼你,你对我如何,还用语言来表白吗?我没有白白遭那些罪,你对我怎样都在我心里呢,我不说了,就像你说的,有些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描述,也描述不了的,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方华,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郝放的突然追问下,方华一时目瞪口呆。
“我再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此时,方华这才听得清楚,“郝放你是一时冲动吗?还是早就这样想了?”
“实话告诉你,在你生病住进七龙山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这个念头,但我是有家室的人不允许我向你透露什么。”
“你是对我的怜悯呢?还是我对你还有一些吸引?”
“如果没有吸引,我会提出要和你结婚?”
“结婚以后,你会不会向齐晓红那样对我呢?”
“我一直没有当你是妹妹,你是一个女人,我不会那样的。”
“那我答应你。”
“我们在4月29日结婚”
“4月29日?你是在给齐晓红看呢吗?”
“不,是给他们俩看看!”
“难道你也恨齐晓红?”
“她知道,我此生最厌恶,最痛恨的人就是秦刚,我恨他到了恶心的程度。她竟然背地里接受秦刚的讨好,不听我劝告着了他的道儿就罢了,竟然和他足足的纠缠了一个月。她不但出卖了自己的纯洁的灵魂,也出卖了我,这就是一个我妹妹的所作所为?她还配的上我的心吗?还配得上我称她妹妹吗?”
“原来齐晓红竟做过这等不见光的事情?也难怪你们夫妻关系就到这种地步了!”
“齐晓红背叛我在先,我陪你怎么了,我以一个朋友的名义陪一个病人,我也不是来和你谈情说爱来了,当时的你难道不值得同情?不值得照顾?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呢?”
“郝放你别说了,我站在齐晓红的立场看得话,你做的这件事确实有些出格,我是你什么人?如果你们夫妻关系正常,你难道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连你都这么看这件事?你知道吗?我和她恋爱,我和她结婚这一步步我是如何走过来的?我对她真的没有对异性的那种兴趣啊!从初二那时我就认她做妹妹了,在我意识里就一直这样没有变过,我就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思。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和她恋爱了,结婚了。我一直没有欺骗过她,我说,‘我没有忘记廖然’,她也和我说过,我是拿廖然做挡箭牌,是拿她当妹的。”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她好,我一直下决心照顾她,但她总怨我不和她同床,难道我不和她同床,她就有理由去找秦刚那畜生?”
“郝放,好吧,我们就4月29日结婚。我也要让那个挨千刀的畜生看看,究竟我的人,我的心是属于谁的?”
“咱们结婚还举办结婚典礼仪式吗?”
“我看哪,还是低调儿点好。毕竟是一县之长,稍微控制的不好,各局各口各乡镇,大大小小的股级干部、科级干部就有几百人,一旦开了口子,拒也不是不拒还不是,倒是候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要不咱们不举行典礼了,我们旅行结婚,临走我们叫上几个县委县政府的,吃一顿饭就行了!”
“是不是也给滦海县的同事们个信儿?”
“这个信儿必须给,我倒让秦刚看看,我郝放和方华结了婚,而且抢在了他前面。”
“对了,别忘了给余侠他们去请帖,这可是你的铁哥们儿。”
“现在余侠在教育局吧?当初也是我忙,他也没向我提出,结果把这事情给耽搁了,这回到局里也不知道他是托了谁的门子?”
“我想他不会怪你的,你们的关系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就在乎一件两件事没有办稳妥?”
“但愿他不会怨我。”
4月29日,在滦水酒店的一层宴会厅。郝放共定了10张酒席。他没有具体安排,都是有来到喜的,先在门口登记,同一部门的凑了一桌,就有工作人员领着坐一桌。
没想到,到9点半左右,滦北县的各乡镇、各局以及县各科级单位的科级干部像是集合了一般,门口登记道喜的科级副科干部竟有上百人之多。
10点钟左右,县委县政府在陈晨书记带领下,坐着小车、面包车屡屡行行,黑压压来了一片,县级领导,县委县政府的各部门各办公室的科级股级科员几乎全部出动,总共来了300多人。
预订的10张酒席,一下子上来了四五百人之多,滦水酒店来了个全体总动员,而且和相邻的银泰酒店借来了50多人的服务员。
在宴会厅马上摆出了50张酒席。办公室主任按照职务县级领导、科级、股级、科员,很快就排好了座次。
滦海的来宾当时是计划了五桌,结果直到11:30临开席,总共来了9位,这9位,都是原企业促进局和县政府办公室的干部。这些干部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被郝放亲自提拔过。
更让郝放意外的是,余侠两口子没有来,没有发通知的市里的张同旺市长,和********冯凯却一同坐车前来。
原本没有准备搞什么仪式,但来了这么多宾客,还是得有人主持来一个开场白。张同旺是在场最大的官儿,而且又是郝放的交心的知己,张同旺自告奋勇,“郝放,我替你说两句。”说完,拿过话筒站到了台前。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
今天是郝放和方华两位新人大喜的日子,我们各位来宾的到来是给两位新人送来祝福,送来祝愿的。我替郝放感谢大家的到来。按照郝放的意思本来不想搞一个隆重的仪式,只想请一下身边的同志喝顿喜酒,给两位结婚有个见证。
今天没想到来了有500嘉宾,有很多是主动前来贺喜的,我替郝放感谢大家的捧场。
虽然场面热烈,但婚礼仪式确实没有准备,两位新人是想在今天吃完喜酒以后,去北京玩儿两天,算是旅行结婚了。所以,今天你们可能看不到,礼炮、彩花,看不到主持人、司仪等程序,我们今天来这里就两个任务:一是见证两人的结婚,二是我们都吃好喝好。最后,我代表大伙儿祝两位心人永远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酒席从不到12点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人们才陆陆续续的走光。在县政府职工大楼宿舍,方华把自己的行李物品洗漱用具,在方华的政策研究室几位同事的帮助下搬到了郝放的宿舍。
郝放宿舍是一处80多平米的两室一厅的套间。一起搬家的两位同事私下里议论,“方主任也够封建的,都什么时代了,换了别的夫妻的话,早在结婚前就已经住在一起了,看人家,结婚当日才搬到一起。”
“难道郝县长不也是特别正统的一个人吗?他们俩在一起,也没让人看出有多亲密啊?说结婚就结婚了?”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一阵忙活下,方华的一些东西都安置好,有两个细心地同事还买来了大红喜字和对联,贴在了郝放宿舍的门口。
片刻功夫,几个人在忙完后都告辞离开。在郝放送走客人,回来时,见方华打开礼单,听她大呼小叫道,“郝放,他们这是贺喜呢?还是搞赞助呢?”
郝放拿过礼单不禁也是吃了一惊。“这种事,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张同旺、冯凯和县级领导每人5000元,科级干部每人3000元,股级干部每人1000元,科员每人500元。”
“这个规矩是谁给定的?我们的工资不过才不到2000元啊!咱们乡下亲戚最多的也不过是200元,一般的都是30、50元,100元就算是很要好的了。怪不得都把脑袋削尖儿了往官儿堆里扎啊!”
一边说,方华那边把账目已经拢完,“哇,郝放,你说收了多少?”
“有几十万吧!”
“九十八万!”
“今天那些酒席我们花费多少?”
“有十多万吧?”
“还剩八十八万”
“这些可都是饥荒。这是来往帐吧!”
“除了咱身边县委县政府的有机会还回去,下边的有事能给你发请帖啊?”
“对了,余侠和春艳没来吧?”
“没来,难道他真的对你有了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