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易谢,寸暑难留。春秋十几载如一瞬,原本荒芜之所也树木横生,青藤围绕,春芽招展,南蛮之地也分分建立起部落村镇,热闹非凡……
“风儿啊,快去后山劈点柴火,拿到市集上去换点钱来。”一位妇人站在田里边辛勤的耕种,边向不远处的一座茅草房喊到。
“好的,母亲,风儿这就去。”只见一个身穿布衣,约莫十二来岁,有着一头乌黑的及肩长发的少年快步跑出。他叫洛阳风,这家人膝下无子,八年前一次外出,无意中捡回来的,所以他们就指地为名,收他做养子。
洛阳风虽穿布衣,补丁随处可见,处处透着一股土气,他却毫不在意。家穷,没钱买衣服,哪像那些虚伪的败家子。
在这枫村,那些败家子家里本来是有点积蓄的,可是被那几个败家子为了搬帅吸引女孩子的注意,穿的时髦十分,油光满面,自然是积蓄荡然无存。
收拾好必要的东西,临行前,再次检查下包袱,清点一下物品,用他那完全不同于寻常小孩的声音,道:“干粮,柴刀,布带,草药,篓子。恩,不错,都有了。带个篓子,说不定路上捡到什么宝贝,那娘就开心了。”
“欸,阳风哥哥,你去干什么呀?”一个女声从草棚后传来,旋即,一个小女孩掀开草棚,弯腰走了出来,正对着阳风咯咯的笑道。
“妹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看书吗?那本书是我足足劈了两个星期的柴火才换回来的。”
“哼,哥哥,我看累了就不能休息了?正好听到你在收拾东西,就出来打听打听。”此女名慕兰雪,看起来正值妙龄,十二三岁,一头金发,尊贵的气质彰显无遗,她也是此家人在外地抱回来的,可见此家人心肠十分的好。
“哥哥,你又要去捡柴火了,这次把雪儿带上,好不好?”慕兰雪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洛阳风的身边,抓住他的双手,轻轻的摇了起来。
“不行,妹妹,娘说要你在屋里读书,不要想其他的事。我和爹娘负责赚钱,你就负责读书,懂了没?你将来到京城换个好官,俸禄高一点,活的快活,我和母亲父亲就很欣慰了。”
“那算了,不去就不去嘛,干嘛这样说。”
略微有些怒意,慕兰雪撅着樱桃小嘴,吐着如兰的气息,微怒道。
“那哥哥走了,你赶快继续读书吧。”向慕兰雪招了招手,洛阳风便拿起东西,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哥哥,你去劈柴火,背个篓子干嘛?柴火不是用捆的吗?”
发现在洛阳风身上背了个大篓子,慕兰雪顿感惊疑,上前拉住洛阳风健壮的手臂,问道。
闻言,洛阳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过头来,道:
“哦,这个是我用来装东西的,万一捡到什么宝贝,我就把它装回来。你忘了,我还像我们隔壁的平安当的笙安学过相物的嘞。”
起先,慕兰雪先是眨了眨她的美眸,紧接着噗嗤捂嘴低笑道:
“哥哥,你还这样啊?上次你去捡柴火,带回来一块最普通的石头,你却说他是玉,搞得娘大发雷霆,气的半夜都睡不着。你还敢这样干?”
“额,不要告诉娘,不然,我们两都要被打。听到没有?”
闻言,洛阳风赶忙捂住慕兰雪的嘴巴,望了望四周,确定娘不在旁边,这才松开手,微睁眼睛,低喝道。
“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你自己别被娘发现就行,我才不管那么多呢。”
边说着,慕兰雪转身向着屋里走去,玉手掀起草棚,刚准备进去,突然回头给了洛阳风一个绝美的微笑,仿佛天女下凡一般,美得不可芳艳,旋即低声笑着跑进了屋子。
见状,洛阳风无奈的低头笑笑:“这妮子,还是这么调皮。”
“不想了,赶快走吧。”
正午十分,艳阳高照,金色的光芒洒遍大地,微风轻抚芦草丛,勾画出一番别样的静谧。
后山上,一位少年正挥洒着热汗,手中的柴刀不断的抬起,挥下,抬起,挥下,久而久之,竟是形成了一片光幕。
“咔,咔,咔,咔擦!”一棵干枯的树枝随着柴刀的不断的落下,终于韧性不足,断裂了。
拾起已经劈断的柴火,用一根青藤捆起来:“恩,差不多了,要是拿到市集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再给雪儿买点零食,她一定又要高兴得蹦到房顶上。”
“走,去市集!”他自言自语道。
…………
“喔!各位客观来看一看,瞧一瞧啊!新鲜的天山雪莲,活佛灵芝,纯野生,如假包换啊!”
“爷,进来看看,咱这的姑娘个个水灵,绝对服饰爷您满意!”
还未进入市集,多如牛毛的吆喝声竟是十里外便能闻之,嘈杂不绝。
可是洛阳风却视如不见,熟悉的穿街走巷的来到了一处柴房,喊了一声:
“刘爷,我又带了几捆柴火来,您看看这柴火如何?”
半响之后,柴房后缓缓走出一位拄拐古稀老人,长须飘飘,柴袍上的污渍随处可见,特别是他那左手一个酒葫芦,右手一个大鸡腿,更是显得邋遢十分,可是人却显得精神十分,神采奕奕。
“哦,是小风啊,你又来了,让我看看你带的柴火。你可知道,我们莲华饭店烧饭用的柴火,就你砍的最好,柴火里的水分是最少的,我们用的最放心,来,让我瞅瞅。”
刘爷伸出他那干枯如爪的双手,将柴火一把把的抽了出来,仔细看了起来。
几次呼吸的时间后,刘爷慢慢直起身来,抚了抚胡须,笑道:“恩,这柴,还是和往常一样好,小风,你先等等,我这就去拿钱来。”
“不急不急,刘爷,你慢点,没关系的。”洛阳风摆了摆手,笑道。
笑呵呵转过身去,刘爷心道:“这娃不错,是个可教之才,看能不能传给他。”
正处于闲暇之期的洛阳风无意一撇,柴房角落的一柄生锈的破剑,就像是垃圾废物一般被甩在角落,若不是眼光毒辣者,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此剑满是锈铁,红色的剑身黯淡无光,唯有还残留于剑刃上的的煞气,使人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惊世大战。特别是在那剑身上有两个模糊不清的大字,若是聚气凝神的盯着它的话,不久后便会觉得脑袋昏沉,头晕眼花,倒头便睡。
可是,神奇的是洛阳风竟是越看越精神,越看越有力,真是奇怪。
突然,那柄破剑突然如同闹鬼似的颤抖一下,嗡鸣一声,顿时红光乍起,结结实实的吓了洛阳风一跳。
正当洛阳风准备去看个究竟时,刘爷的声音穿了过来;
“小风,你的铜板,合计八十,喏,给你。”
闻言,洛阳风急急忙忙的转过身,惊魂未定,心虚的摸了摸脑袋,道:
“八十个铜板?刘爷,您没有算错吧?往常只有三十个,今天怎么多给我五十个?我砍的量也是一样的啊。”
“哈哈,小风,你就不必担心了,本来我是要给你三十个的,可是刚刚李总管过来巡视,给我了二十个铜板,还叮嘱我说老板看你一直表现不错,今天给你多加几两块铜板。”
只见刘爷在不经意之间,惊奇的笑了两声,随后便道。
“是吗?刘爷,我看这铜板我还是先不要了,一下加这么多两,我有点承受不住,还是慢慢加吧,要不,这二十块铜板就给您了。”
“欸,这可不行,万一被李管查了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住啊。”
“不行,刘爷,我还是不能要,我娘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当你获得了什么,你就会失去什么,同样,当老天爷从你身边拿走了什么,他也会带给你什么。这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给你吧,李管查不出来的。”
“这……那好吧,这二十块铜板就先放在我这,当你们家缺钱时,就来向我要啊。”
推辞不过,刘爷只好妥协。同时,心中的欣慰,心中的赞许越发巨大,心道:“这娃,心性非常好,真是可教之才。虽然他资质不好,但是,只要通过后天的努力,就可以弥补的。”
“刘爷,刘爷,您听到我说话了吗?”洛阳风将手在刘爷的眼前摆了摆,将他唤回神来。
“哦。你瞧瞧,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容易分神,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您看我柴火也给您了,而银两我也拿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恩,小风,你是可以走了。”刘爷笑道。
“那好吧,刘爷,阳风告辞了。”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就走,生怕刘爷发现他那是想去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等等!”刘爷的声音传来。
闻言,洛阳风的身体顿时僵硬,冷汗不停地直冒,脸色瞬间刷白。
一个宛如凶神的身影不断在洛阳风的脑海徘徊,闪现,那人就是李管。他曾经目睹一个外人碰了莲花饭店的东西,被李管叫了几个人手,打得半死。
“刘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洛阳风心虚的问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风,看得出,你是不是很喜欢把柄破剑?”
听起来和蔼无比的声音在洛阳风的眼中听起来与阎王的声音无异。
僵硬的转过身来:“刘爷,您都看到了?”
“恩,我的确看到了。如果我告诉……”刘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洛阳风重重的跪在地上,道:
“刘爷,我知错了,请您看在我这么多年为莲花饭店送柴火的面子上,放过我吧,若是要打,能不能告知李管下手轻点。”
微微一愣,刘爷旋即又好气有好笑的道:“谁跟你说我要打你了?我要告发你了?我只是想说我要把那把破剑送给你你,你信吗?”
突然,洛阳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疑,不可置信的问道:“刘爷,您真的不打算把我供出去?多谢刘爷!”
“你个臭小子,这么没出息,被打算什么?又死不了,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你若是再这样,我就把你供出去!”
闻言,洛阳风一身冷汗忙行了一揖,感谢刘爷:“多谢刘爷,相信刘爷如此这般,肯定有要事相求吧?您说吧,只要洛阳风能办到的,一定用尽全力!”
“哈哈,还是被你小子看出来了。不错,我如此这般,确实有一事相求,你想知道吗?”
“我问你,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职业是最赚钱的?”
“最赚钱的?应该是当家的吧。”
“不,你错了。最赚钱的其实是武真人!”
“武真人?”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洛阳风的心中,一个全新的词汇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不错,就是武真人。”刘爷抚须笑道,“武真人就是习武,锤炼身体,以求达到通彻天地的境界,最后以一些特殊的身法攻击敌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兴趣?刘爷,莫非你是想教我习武,成为武真人?难道您就是武真人?!”洛阳风再次疑问道,吃惊的神色瞬间遍布全脸。
“是啊,我就是武真人啊——”长叹一声,在那声音中,仿佛有说不尽的沧桑与凄凉。
然而,洛阳风却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一般,继续问道:“刘爷,您不是说武真人不是全大陆最赚钱的职业吗?那为什么您会在这里卑微屈膝呢……”
“哈哈,孩子,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哦,那好吧。”应了一句,洛阳风便不在多说,只是这刘爷在他心中又多了一分神秘。
干笑两声,刘爷接着说道:“武真人是分级别的,我先给你模糊讲一下,具体的知识以后再传给你。”
“武真人分五阶,乃道天,玄天,临天,奉天最后为通天!每一阶只见的差距都是鸿沟不可逾越,到了最后的通天阶,那可是举手投足,移山填海!”
渐渐地,洛阳风听的有些迟了,知道刘爷叫了他五次才逐渐回过神来,可是,脸上的憧憬向往之色依然残存。
“看得出,你是挺想要那柄破剑。你要就送给你好了,反正在我这里也没啥用,给你的话,你还可以拿去劈柴。”刘爷道。
“记住,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出任何信息,包括你的家人,每天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我来教你关于武真人的一切。懂了没?”
洛阳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谁也不清楚,他是否明白了。
“恩,不错。”见状,刘爷这才欣慰的笑了笑,接着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带上那把剑。”
“好的,多谢刘爷,那阳风就先告辞了。”抱拳行了一揖,拿上那柄破剑,朝着家的方向,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