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天塌了。天真的塌了。
当月望和众人进行“死亡讯息”推理时,虞志南等人的心情可想而知。名侦那曾毫不犹豫将传送石断送在漆黑边际的手今就像打了文曲星似的,没劲,抖得不行。而水长东也恍然大悟,为什么印堂黑气会散得如此干脆。
天塌了。天塌了。天,真的塌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名侦哭丧着脸,他将自己的扔了、没了倒死有余辜,但他可是将其他人的都……命只有一条,劓刖车裂凌迟灌顶--罚不当罪。
云淡风轻,猜测一词徐徐飘过。然后,月望就坐回原位--不远,但仍有一段相当距离。
“志南,现在怎么办?”名侦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之前他能推断木箱有情报,但一般情况下,箱子里装的不应是握在手心极具实感的工具吗?谁会想到那会是形同留声机般的一句通关任务?这四不像!难道不知通关宝塔里的通关任务都是燃烧字符了然于空吗?
据月望分析,这正是为了让极限谷更好地还原红尘炼狱……
一把鼻涕一把泪,泣不成声--谢谢哦~~
别看独孤晓月她们好像旁若无物,其实极为留意四周情况,特别是话语--或许她们在意别人的舆论与自己的口碑。在听到月望说的死亡讯息后,心里也是惊涛骇浪,脸色煞白然后悄悄地往口袋摸了摸。
鼓鼓的,幸好还在。
“不用害怕,这只是一个推测。”虞志南捏得手心浑是汗,此刻说这句话才真的是推测,心里也是虚得很。毕竟,截至目前为止,极限谷一切和通关宝塔和红尘炼狱是如此相似!水长东的黑气应验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消息不能公之于众。”水长东还算平静道。
“对!不公之于众!不公之于众!”名侦豁然开朗,走音连声道,“这样一来传送石还是破石头,我们收集也更容易……”
“啪!”巴掌声响,名侦被扇踉跄倒地,虞志南眉头紧锁,前所未有的怒气冲天,“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人固有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只是物位移人,谁也不愿、不能换位思考那些曾踌躇满志于身旁却最终烂死在相框里的人的想法。
很多人,再也不能回到他们的故乡了。
而,还有知情不报者。他们形同毒蛇,潜伏于盛草之间,给予行人过客致命一击;他们神似蝎子,辗转于同伴身旁,低眉摆尾只为一抔血肉。
“虞会长!”水长东沉声道,“你先得考虑如果这条消息散播出去所引起的严重后果!抬头看看天际,那一抹神秘色彩很快就会占据天空。我们谁也不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怪物,但按照常理,必定是越战越强;在这种情况下,学生还要为传送石争夺得你死我活。这样,你难道不认为公之于众是落井下石?不认为公之于众这是一件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虞志南不知怎么办,但乍听之下,水长东的话还是挺诱人的--众人可以在所谓“大义”之下占据先机利益。
众人等待会长命令,虞志南眉头仍然紧锁,但脸上挤出笑容,“不如投票决定好吗?”
众目睽睽下逐一表态,且还有外来者。水长东率先投反对票--反对将情报公之于众。名侦紧随其后,接着丁小胖何梅洋也是如此。月望月悦则投了弃权,完了还帮云风表态。而轮到林海锐时,只见他怯怯地半举着手,吞吞吐吐,“我,赞成……”生怕有报复,又加一句“可以吗?”
“我也投赞成!”虞志南声音响亮道。
“志南哥……”林海锐一脸感动。尽管他不比虞志南更清楚,这票已无关大局。
敌不动我不动,一动不如一静。早知自己也压轴了。名侦感觉十分懊恼。
骨枯协会的表态形同杀鸡儆猴。完后,骨枯协会自是要独孤晓月她们也有所表示。幸好众女也不矫情,利索地答应了--默认--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虞志南走近名侦,伸手要拉名侦起来,“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
借力利索站起,名侦讪讪一笑,“刚才我也失态了。”
紧张与严肃气氛瞬间被满满的友谊温馨取代,但急促脚步声又将其轻易打破--戳纸似的。
“慕容冰妍怎么还要人抱?”乐儿纳闷道。
“冷清,冰妍怎么了?”
没时间理会二人,慕容冷清径直走到莹儿那里,“你有多少手光筒?我全买了!”
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慕容冰妍的病难不成用光照照就好?她又不会光合作用!还是说这事也讲究风水问题?
“快!时间不多!”
“哦!”莹儿反应过来,立即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看样子最多也不过装了两三个小的手光筒。但熟知打开金属盒,莹儿往里倒出一堆记忆芯片。
“这里面都是手光筒!”
记忆芯片有多少不知,只知道,一个记忆芯片中有一千个手光筒。
一直摆手光筒,摆了几个足球场大芯片还有大半。启动,一道硕大光柱在阳光明媚下亦占据一席之地,倘若等到晚上,尤为无月之夜,那真的是一个光耀万丈!
慕容冷清孜孜不倦地仍摆着手光筒。
“这玩的是哪一出?起死回生难道是缺少了一点光?”
“光不至于,但缺少一点阳气是真的。”水长东道,“她这样做多半是找人。”
“找人?为什么?不是说救人吗?怎的又成找人了?”
“因为我无能为力,所以要找救兵。”云风悄然走到何梅洋身后,差点没将何梅洋吓倒在地。
“你走路能带点声音吗?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名侦不动声色地踢了何梅洋一脚,毕恭毕敬道:“云风,刚才多得你的情报。”
“情报?我刚才和你们说什么了?”
“就是死亡讯息一事。”
“这又不是我说的,你谢我干什么?”
名侦想了想,“你身上还有传送石吗?”
“进来前不是每人发一个的吗?”
“还有,是还有!”
云风从身上掏出传送石,“没有了。”
一把夺过,不顾云风在后叫嚷,名侦快速逃跑,笑道:“我待林海丽谢谢你了~~”
再无心思做其他事,独自坐在角落,虞志南长叹一口气。对于传送石一事,他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他最多能做的只有捡漏--从死人身上得来;此外还有拾取--不是有一句童谣--地上拾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吗?
也就是说此刻在他身上所谓大义的底线就是传送石过剩--现实中,只能盼有更多人死了。
受害与加害,若将人大概分做两类,那“痛心”地借刀杀人又算什么?
他很想此题无解--答案昭然若揭。
要知,再多的修饰词在缩句时也是苍白的。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水长东走到虞志南身旁坐下,“就看你敢不敢。”
“什么办法?”
另一方面,在慕容冷清还在摆手光筒时,云风就已筹划着离去。而听到才相遇不久,还未来得及说上多少句话的云风说要离去,众人明显一惊。
“你就这样走了?什么也不管?”
“变态狂哥哥,不要忘记,你可差我们一套剑法!”
“极限谷出去后也不迟啊!”
“这话你在森罗秘境就说过了,现在又推迟,你是想赖账!”
“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
“事实表现如此。”
“那为了显出你的英明神武,我只能赖账了。”
“你!”乐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就是要动手,但不比之前,或说像是更前--这一次云风回避过去了。习惯将云风当球打,这一次失手乐儿明显一愕。接着试着再追打几次,但都是落空。
事实表明,云风是认真的。他真的要走了。
“云风,你不等冰妍病情好转再走?”慕容婉儿道,“冷清也会这么想的。”
轻轻摇头,云风淡然一笑,“这事已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了。”
“告诉我们,这次究竟怎么回事?”
“在我看来,你们都是有耐心的人。”云风指了指眼睛,“亲自见证不是更好吗?”
“名侦!”莹儿大声叫喊,“过来!”
“是!”名侦随传随到,很快就是来到莹儿身前,十分绅士道,“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尊敬的莹儿小姐。”
“再见。”
“嗯……哈?什么意思?”
“你们要走了。”
“你们要赶我们走?”
“是你们要走了。”莹儿一脸平静道,“你的同伴是这样说的。”
“尊敬的莹儿小姐,先失陪一会儿。”名侦转身向云风,“请。”
被礼貌请到远处,名侦立即露出尖锐獠牙,直接上去掐着云风的脖子激动道,“谁说走了?你听谁说要走了?将心妍白送给制裁者这帮白眼狼我还没和你算账,现在你又要将七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像抹布一样丢弃!真是活见鬼!你不要就算了,好歹分我一个啊!”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你想一想待大部队集合时,我们怎么办?”
“我们不说,他们怎样知道我们知道死亡讯息?”
“我是指土褐大地。他们又不是傻子,能猜不到?”
“他们有证据吗?”
“真有证据就不是审问而是直接用刑了!”
沉寂一会儿,名侦再次疯狂。“我管他斩首还是炮烙!这都阻止不了我对美人的追求与热爱!我和美人是真爱!”
“要说是宫刑呢?”
利索地从云风身上下来,名侦竖起大拇指,“长官,我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动身!”
虞志南和水长东走回来,见到云风他们一个个整装待发,心里不由惊奇。
“你们这是怎么了?”
“报告会长,我们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异口同声,声势浩大。
“谁说我们要走的?还有,海锐,你就这样放下你老姐一个人走了?”
“我不想走,但是……留下的要……切那……”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根本就不能说下去。
“不想走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也不会责备你。要不这样,你留在这里,等林海丽痊愈后再找机会归队。”
“不不不……”林海锐焦急道,“我要走!我要走!我不想做女人!”
“说什么了?语无伦次!留下来怎的就做女人了?”
“报告会长!留下来的人将会被施以极刑!”
“什么极刑?”
“宫刑!战古帝国的刑罚!”名侦看向虞志南裤裆,“就是切那玩意。”
“切那玩意?”虞志南猛然醒悟,涨红着脸道,“扯淡!这是谁说的!”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名侦,名侦看向云风,但才发现云风也正看着自己。
“别胡扯乱扯这些没用的事!”虞志南气急败坏道,“所有人留下!这是会长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