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枯协会找到慕容婉儿她们,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下,别说云风这个自诩相见不如不见的异端,就是迫不及待见众女的虞志南他们也是吃惊不少,重逢时无不傻傻地站着。
常言道利西南不利东北。但毋庸置疑,这是水长东水大师最快显灵的一次。
也罢也罢,以后改叫水神人好了。
“海锐!”林海丽一脸亢奋,大步流星地走向众人,待她抱起林海锐大玩“旋转木马”时,林海锐才是反应过来--原来是林海丽--原来只有林海丽。
“婉儿!”名侦等欢呼雀跃,厮杀般冲向慕容婉儿,云风也不例外。
“诶?怎么不见人了?”走到骨枯协会相遇点,乐儿举目四望,不见肥嘟嘟的踪影。明明是那么的大块!猛然醒悟,回头一看--他是簇拥慕容婉儿的一员。
漏网之鱼,想必那会是一条多么小多么不起眼的鱼苗,而不是在体积上鹤立鸡群的大鱼。
除非他有意为之。
其他人又遭冷场,只能干看着慕容婉儿被他们前呼后拥。有感受欢迎,有人该好好自豪一把,尤其欢迎人群本身就是受欢迎群体。但对慕容婉儿来说,她却感到深深罪恶--她勒索他们的恩惠。
简单的嘘寒问暖而已,像名侦这样死缠烂打可不是云风性格。过后,云风佯作腰酸背痛,随意松动关节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几人,当见到一切正常后,无悲无喜。
“婉儿,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再与你相遇。”名侦脸上挤满笑容道。
“我们发现火光突然消失,所以就来了。”
“魔法协会呢?你们没和他们组队吗?”
“没有。在你们离开七天后我们也离开了。”
“不用问了!他们手上没有传送石,全都在我们手上。不过你们别想打它们的主意。”乐儿气冲冲道。她三步作两步赶回来就是想教训云风的,但怎也想不到到达时又没了云风踪影。
怎也想不到,不比第一次盲目,这一次她可是紧盯着走的。
再回首,云风已和月望月悦二人为伍。
“臭变态狂哥哥你过来!你不是走得很坚定的吗?现在为什么又恬不知耻地回来了!”
乐儿大吼,没有得到云风任何回应,一时间她也难以定夺她的话有没有传到云风的耳中,直到她眼睁睁看着云风慢条斯理召唤机械狼,坐上机械狼离去。
这都不重要了。
“喂!他!变态狂哥哥怎么走了!”
何梅洋东张西望,然后问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难道我自言自语不成?”
“哼哼。”何梅洋正了正衣襟,“这个我知,但你要知道,这是收费项目……”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何梅洋利索而简明扼要,“去找黄色领主。”
“找领主?为什么你们不去找?”
“他擅长啊。”二闪寒光。
“他主动要求去的。”三闪寒光。
“我懒!我无耻!我好吃懒做!这行了吧!”四闪寒光。
“要杀要剐就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女英雄饶命啊!”何梅洋卷尾逃跑,把乐儿看傻。暗想难道每个加入变态协会的人都要会耍宝不成?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火光冲天时。”
久别胜新婚,原以为会好好庆祝重逢的名侦等人却是得到慕容冷清她们继续前进的无声答复。无奈,强龙难斗地头蛇,众人也只能跟着赶路。
“早知这样,留下云风倒还多了个坐骑。”
“冷清,我可以去和他们交流一下黄色大地的情报吗?”
慕容冷清轻点头表示同意,慕容婉儿当下喜上眉梢,找到虞志南就是开始交换情报。
“志南,你们在黄色大地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不瞒你说,这些天我们连敌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虞志南刚说完,猛然想到透明层的事情,当即改口道,“不,有发现,但不知和领主有没有关系。”
“什么发现?”
“嗯~~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可以待我整理清楚事情脉络再说吗?明天,不,今晚就可以。”
“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整理就好。”
“……”
“……”
红晕浮于双靥,慕容婉儿羞答答问:“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还好……你呢?”
按理说,谁在身旁丁小胖也不过一样行走,但是此时此刻花丛中名侦还与他并排而行就令他浑身不自在。一段时间后,丁小胖终于忍不住问:“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来虐我?”
“知道玫瑰吗?它浑身长着刺,令人不敢靠近。她们就是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是吗?”丁小胖刚想正眼瞧一下名侦口中的“玫瑰”,名侦目不斜视,低声喝止。
“别看,如果你还想看明天太阳升起的话。”
“有这么危险吗?”
“当然,而且即使真的杀了你,舆论也会一边倒支持她们。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女生特权。”名侦顿了顿,继续道,“好了,我已经提醒过你,如果你还执意要看,我不会阻止。”
“开玩笑。”丁小胖正了正衣襟,“我不喜欢身上没毛的家伙。”
“梅洋。”水长东努力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你很害怕她?”
“为什么要加一个‘很’字?何况,你见过的,在多如牛毛的恐怖食人怪前我有皱过眉头吗?”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用我做挡箭牌?”水长东一脸无聊看着何梅洋。眼下何梅洋正躲在他身旁,并不时偷瞄着左前方的莹儿,样子说多猥琐也不为过。
“你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一只认钱不认人的白眼狼!吃人不吐骨头!谁见她不害怕?”
“那不是说还是害怕了?”
“我都说我不害怕!我堂堂七尺男儿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我这是谨慎!老祖宗传下来的小心能使万年船这道理总没错!”
水长东只能呵呵了。他好像明白云风为什么对她们避之不及。他知道慕容冰妍修为了得,明察秋毫,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他小心翼翼看了几眼,脸色有面纱挡着看不见,但一举一动确与常人无异。他很好奇,魔法协会会长究竟用什么办法将一个垂死的病人从死神手上硬生生拽回来。
好奇之下,水长东又多看几眼,但察觉异常后当即目视前方,佯作出心无旁骛状。
他有信仰,如果老天能凑合的话。
可惜天不作美,慕容冷清径直向他走来。一时间,对付登徒浪子的种种泉涌于胸。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想,他是不是跪罪伏法,以求当事人同情?
他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这事他是真的做得不够光明磊落。
但真到那时候,他舌头却是打结了,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你是不是真的上知三千年下知三千年?”
“……吓?”
“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个?还有一个呢?”若非见林海锐心不在焉,林海丽也不会清点人数,也就不会发现少一个人,更不会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遭受紫色领主陷阱的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另一个她会遭受同样劫难。只是若真如此,后果非一般严重。也很难想象众人还能在这谈笑风生。
“她现在在制裁者那里。”
“这不是很好吗?那里安全,而且这不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吗?我们应替她开心。”
“我有不开心吗?”林海锐眉头紧锁,一脸铁青,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很开心。”林海丽道,“你成长了。”
“莹儿姐姐,你说变态狂哥哥是不是故意气我的?明明见到我要找他,他却是刻意回避。”
“故意是肯定的。但你不用生气,他回避的不单是你,而是我们所有人。”
“为什么?他怕我们?不可能!明明之前在森罗秘境时一直大张旗鼓地对我们进行打压。”
这事其实不难解释,但要莹儿详解时她又的确词穷。她总不能简简单单地举一个对于乐儿来说很抽象的例子--尽管又是那么人尽皆知--你很难想象一个青少年会诚心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尤其是那些两面性的人们。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一而终不等无疾而终。只是情随事迁,有感而发,它总能“适时”赶到。
这个世界的问题并不在于人们知道的太少,而在于他们了解太多不是那么回事的事情。
如此,而已。
另一方面,头也不回加速离去的云风三人已出现在百里之外。
“笨蛋,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月悦若有所思,惊呼,“难道你想故伎重施?”
“同一招数怎么可能使用两次?况且这招已经不适用。”
“你怎么知道不适用?”
“因为黄色领主根本不在地上。”云风轻描淡写道。这令双月诧异的情报似乎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在这一望无际的荒漠上,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其中森林无疑是最佳选择,但既然被紫色领主抢去了,难度系数更高的黄色领主也就不可能再重复。所以在黄色怪物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时,我先看了一下天空,然后就可以确定他会在地下出现。”
沉默良久,月悦面色阴沉到极点,语气中略有责备意味,“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事重要性你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你在给我们做智力测试?真这样我就谢谢你了!太感谢你了!”
月望用力拉了拉月悦的手,然后道:“云风,事情都有时效性,有些事你不能顾忌太多。”
听了二人的话,云风轻轻一笑,“不早不迟,时间刚刚好。”
月望月悦自是想不明云风如何得出“时间刚刚好”结论,此时也懒得去明白,他俩只想知道下一步云风想干什么,好从中揣测一丝端倪,不然也太对不起云风的“良苦用心”。
“找魔法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