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百粒强神丹。”慕容冰妍如此说道。
没办法,乐儿将配方塞回兜里,灰溜溜地离去。
林海丽不明所以,呆呆蹲在门口;莹儿紧跟乐儿脚步,不停安慰。
“那老女人欺人太甚!哪有这么折腾人的!不管了!我现在就去砍了她……”……
“呵呵。”强忍喷饭,萧湘灵的满腔郁闷化为一声冷笑。配方给她们算了,现在她们竟还“乘胜追击”,要她制造一百粒强神丹?弱弱一问--这是不是违反游戏规则了?
萧湘灵义愤填膺决绝道:“不行!”
被萧湘灵拒绝的乐儿心急如焚,无计可施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抽出腰间的利剑,“既然把我赶尽杀绝,那你们也别想活了!我先将你砍了,然后再去砍那个老女人!”
经一事长一智,吸取上一次教训的萧湘灵迅速将激光枪从腰间拔出指着乐儿,“不准动!”
“你才是不准动。”激光炮口近在咫尺,萧湘灵艰难地噎下一口水,然后将激光枪放下。
历史总是那么的相似,但就是那一点差别又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微言大义,一百粒强神丹继续索取中。
“她索要一百粒强神丹不就为了配方吗?现在怎的又不要?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或许她已将配方暗暗记下,这样一来配方就远不如强神丹有价值了。”
莹儿想这怎么可能,但乐儿在沉思一会后竟是恍然大悟,“对!她看过配方!她是在看过配方后才说不要的!那个阴险小人!老女人!臭婆娘!”
“……”莹儿无语。当时乐儿兴高采烈地呈上配方,出于礼貌或其他原因,难道慕容冰妍不该看一看吗?她禁不住开口,“应该不是吧,我想她不是故意、只是单纯好奇瞄了一眼配方而已。”
莹儿还说了一些,但都不会有人听进去。刚才还刀剑相向的二人现在同仇敌忾,热烈拥抱在一起,并且还开始商量如何复仇慕容冰妍。
“即使你俩真想复仇冰妍,那也得救活变态先啊!现在她对我们还有价值,我们做的应该是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而不是带头捅她一刀。”
二人不以为然,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乖乖从了她。不然以为“在任何时代,只有医生是不会饿死”这一句话是儿戏了?前人之述备矣!
见萧湘灵眉头紧锁,乐儿不禁问:“灵姐姐,既然有配方,那一百粒强神丹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萧湘灵摇头,“你认为为什么我们一族上上下下加起来都没有一百粒强神丹?”
“不需要就不用呗。”乐儿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好比我们剑客,我们用得着配两把剑吗?”
“如果神剑的话那还不是多多益善?从古到金,强神丹的配方都发黄了,字迹都模糊了,但数量却一直很少。这不单单是因为制作工序繁琐,还有、也是最致命的就是它的原料极为稀有,其中有一味药还是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的。”
不但是乐儿,莹儿也迷惘了。从萧湘灵对待强神丹的态度来看,强神丹就像垂手可得的街边货,但谁知……不过事实上,的确很少看见萧湘灵“支出”强神丹。
天下间,最恐怖的事不是绝望,而是渺望--或说几近绝望。那种放不下又求不得的鸡肋毁人不倦,会将孜孜不倦的追求者折磨得体无完肤--梦碎时,他会死,但他不会咽下这一口气。
所谓“一个人如果往不正当的方向奋斗,那他受到的伤害将会是双重的”不正是如此吗?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名言与经典的距离或许就差一个所谓的“与时俱进”?
不约而同喟然长叹。萧湘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两粒黑色药丸。
“我身上只有两粒强神丹,你看行不行。”
“肯定不行,对于一百粒来说,两粒都不够塞牙缝。”
又喟然长叹。也只能喟然长叹。人生最痛心的莫过于只能喟然长叹了。
良久,萧湘灵神色凝重提议,“我本不想用的,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什么绝招?”二人迫不及待问。
“用其他原料制作强神丹。”见二人满脸疑惑,萧湘灵郑重点头,“放心,药效一样。”
……
之前形影不离,但如今再聚首只能听天由命了。水长东见骨枯协会的元老们鲜有聚在一起,就知道没有好事发生--只不过形于色的愁眉苦脸和唉声叹气更为直观而已。他在暗处偷偷卜了一卦,发现并无大碍,之后走去问虞志南发生什么事。
“云风回来了。”
“这是好事。”
“他身负重伤,现在只有慕容冰妍能救,但她要一百粒强神丹才肯出诊。”虞志南用力摩擦额头,“我们无法满足她的要求。”
“竭尽所能吧!我们努力去争取萧湘灵身上的强神丹,这样至少无怨无悔。”
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梅洋说的不错。人活着不就只求一个无怨无悔吗?但这又谈何容易!人生百年下来,悔恨的事多的去了!”虞志南越发用力摩擦额头,轻叹道,“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萧湘灵身上的几粒强神丹只是杯水车薪,对云风的病情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最后痛心疾首,就像被人刨了一块肉出来一样。
随着全场叹气,何梅洋十分自然也跟着叹气。
“你们的苦恼只会给云风带来更**烦。你们难道忘记云风拥有一副众生相吗?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开开心心,为云风积聚福分。”
万潮峰一头雾水,但见所有人坦然释怀,还有笑逐颜开的,他也就将信将疑了。
月望觉得强神丹不现实,而为今之计只有治本了,于是趁机道:“当时没有任何战斗,云风会负伤是因为灰色大地的到来,所以如果灰色大地被净化了云风的病也就不药而愈。”
月望认为,灰色大地的攻略是必须的,如此顺便的疗法他们该没有理由拒绝。但……或许,他想,或许他在山顶住得有点久了。
他们想的全面。
他们当即表明态度--一定会倾尽全力快速攻陷灰色大地;然后就是循循诱导,以至于他认为他天真--从各种方面来说。
其实,这又怎能怪他呢?事前思难,做时才易;事前思易,做时就难。而现在对灰色大地的情报几乎一无所知!物位移人,众人毕竟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吃饱的孤身寡人,不能再一股冲劲勇闯,现在他们两肩各挑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大我”……
有得必有失,所谓的成长不就需要祭品吗?
对,不能怪他们。君子之道,不怨天,不尤人。何况,祭品还深得大我小我精髓。
他一定能够理解的。在祭祀者眼中,祭品总是那么的通情达理。
眯着,两眼斜视着--万潮峰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和众人分享这些天他从土著居民那里得到的情报--种类繁多,外貌和平常差不多,攻击力则要强上一些。
至于一些是多少,那就见仁见智了。
“我们的命和云风的连在一起,云风有难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水长东道,“我们一定在保持不给云风添堵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这样再好不过!现在我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像乌龟那样藏起来,这样谁也找不到谁!”月悦恼火道,说罢拂袖气冲冲离去。快步追上去,月望一脸无奈--从各种意义来说。
无法回应月悦期待的虞志南十分无奈,无力的感觉一刹那涌上心头。而就在这时候,水长东辨析:“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回应每一个人的期待,所以可以民主,但一定要集中。说破了,称职的当权者也就是优秀的决策生成器,而去粗取精,就是他唯一的工作原理。”
“如此,我想‘粗’肯定会想,既然不需要,那还做原料干嘛呢?”名侦意味深长地走过去拍了一下虞志南的肩,“如果不能随心所欲,那就将理智发挥到极致。这样至少有一处可以停泊。”
名侦离去,何梅洋也故作高深学着名侦拍了虞志南的肩膀,“虽然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认真你就输了。不过不认真会连命都丢掉。现在我去和小鸟们加深感情。”
“那我跟在你背后,趁其不备我就将它们乱拳打死!这样我们就可以结成‘笑里藏刀’组合。”
万潮峰看了看虞志南,又看了看丁小胖和何梅洋的背影,闭目踌躇小会,睁开眼后果断离去;偌大金属屋只剩虞志南和水长东二人--就和平时一样。
虞志南犹豫不决地做了决定,众人离去良久后额上依然阴云不散,本来无所谓的水长东不得不再出言相劝。
“将兵百万不如读懂人心,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最恐怖的武器是人心。你现在是这支队伍的大脑,决定这支队伍的一切意识行动。将帅不行累死三军,如果你乱了,那其他人不就完了?振作起来!有做出决定的勇气就要有执行到底的觉悟,否则就让位!”水长东沉声说罢又柔声道,“别忘记,将成骨枯。”
将成骨枯,又是将成骨枯。一筹莫展时它总能抚平浮躁的思绪,但过后夜深人静时,虞志南又想,这咒语是不是一直默念就可所向披靡呢?
天予不受,反受其咎。
“当然了!”每次水长东都是那般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