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二呼叫零零四,零零二呼叫零零四。”
“零零四收到,零零四收到。请零零二下达指令。”
这过家家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不是说名侦或何梅洋童心未泯--其实在名侦刚提出时何梅洋是十分抗拒的,但在听到解释后就变得十分乐意了。
一个浪子,一个兽医,他们既不懂得兵法,也不会权谋,他们只知道如果不这样做那辛辛苦苦拼来的排名就会毫无意义;他们就是要不断重复、不断重复,以至于本应铭记的外来者生成新的突触--长期记忆的形成。
可惜效果甚微。看来独孤晓月等人是铁定心要无视二人了--说到底,他俩才是外来者。
会是--凡鸟就是凡鸟,即使飞上枝头也不会变凤凰?
唉!龙床不及狗窝!在骨枯协会上虽不是大权在握,但起码无聊时还有人陪着笑、陪着疯。
夜晚,炊烟缭绕,名侦和何梅洋一如既往地自成一席--如果万潮峰不是习惯性失踪的话那就可凑合着成众了。这也是最少人的一席。十人共分三席,不远处独孤晓月、幻月和乐儿成一席,还剩独孤剑宇、万潮洪、陆雅雪和光大四个制裁者成一席。
虽然他们也是惜话如金,和他们同坐气氛未见得就会多热烈,但--
颜值啊!颜值啊!像美丽什么的,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吗!
摇头,不经意间,两个男人的眼神对接~~目光~~顾盼流转~~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眼!”
“……”
“剑宇,你烤的真好,可不可以教我?”
“我是零零二。”
“哈?嗯……”……“这是要给我吗?谢谢!谢谢!谢谢……”陆雅雪欣喜若狂,拿着独孤剑宇给的烤鸟不顾形象放在嘴里就是一顿狂啃,那情景直是把旁观者看得目瞪口呆。
不熟不做,经验主义者就不应做自己陌生的事--陆雅雪噎着了。但仍舍不得放下口中美食,边咳边吃到最后终于支持不下去,猛咳起来。
“零一零,零一零,还好吧?”
“没……咳咳……没事,我只是……咳咳……吃得有点快而已。”陆雅雪憋足劲好不容易说完,随即将自己烤好的美食递给独孤剑宇,“来而不往非礼也,剑宇,你也尝尝我的烤鸟吧!”
“我是零零二。”
“我知了!零一零呼叫零零二,你也尝尝我的烤鸟吧……”
笑渐不闻声渐杳,多情总被无情恼。
乐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人,然后回头对慢吞细咽的二人说:“变态狂哥哥要的就是这种死板的机械人,但我绝对不会如他所愿!绝对!肯定!”
独孤晓月和幻月俱不是多话之人,如果此刻莹儿在,那她肯定会微笑着怜爱地抚摸乐儿的头--“傻孩子,你现在不一样笑着数钱吗?”
对付囚徒困境不是最好、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针锋相对。好比装疯卖傻,装到最后的就是胜利者,但前提是你的耐力比他强,不然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换作当下,从开始名侦就惊讶没帐篷,毕竟即使排名低的去到后勤部也就一句话的功夫,但最后作为名列前茅的他决定不拿--说是敌不动我不动,翻译过来就是他不想打一开始就被贴上跟班的标签。要知道,他可是名列前茅!可是第二名啊!咳咳,调教低位者可是高位者的职责,反正他流浪惯了,有没有也一样,不比那些制裁者和会长,娇生惯养,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粮草先行”。
结果,他欲哭无泪。他遇上了一帮不回家的人。
寒意自心而发,他还想拿帐篷,但后勤部多半是不认账了。
“别想这么多了,不知任务什么时候来,有空就抓紧时间休息。”何梅洋挖了一个树叶状的浅坑,然后趴进去只将头露在外面。
“你是野鸡吗?”名侦一脸无语,这些天他是见怪不怪了,但每次看到却总忍不住吐槽一下,这会成为习惯吗?
“谁知道呢?”名侦轻轻一笑,双手环抱一个冷颤,“呜~~很冷啊!”
两人共挤一个坑,其乐融融。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当然,于名侦而言,最好是雌了。反之亦然?
荒野的夜晚本就宁静,在火堆燃尽最后一丝能量、退却霹雳吧啦的爆裂声后直陷一片死寂。在那个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的地方,高雅之人连呼吸也是凑合着、小心翼翼的。
“呼~~呼~~”风声似乎大了……
“沙沙”的异响揉合在风声中传来,十分轻微,醒着的人引以为草动尘飞,或不予理睬或满怀感伤,睡着的人则借此睡得更香,鼾声此起彼伏。
他就像透明一样来到众人身旁,看不见、听不着、闻不到,唯毛孔舒张弱弱警醒;独孤剑宇依然闭目,但隐藏在另一侧的手不动声息地摸向腰间枪袋。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激光枪的长度可比剑短多了,而且扣扳机也是顺手而已。
“谁?出来!”漆黑中唯金属枪头微微发光,光大凌厉的双目直视诡异处。
虽不见得光大比自己发现异样要早,但慢一步行动的独孤剑宇直觉还是睡过去的好。摸枪的手往下一尺,然后使劲捏大腿好让自己更为清醒--明明是枪,但刚才他竟想着拉近距离。
“发生什么事了?”刚醒来的名侦和何梅洋比其他人慢半拍,但拔枪速度却是不遑多让。激光枪一举,那便是即使不能震慑敌人也要乱射几枪好好挥霍的决心。
入侵者的开明让人吃惊,光大话音刚落他们随即就停。抱着好奇心众人打开手光筒一照,发现身穿各色衣服的少男少女已整齐划一地站好等待点名报数了。
一脸惘然的人也不知向谁求解,名侦轻佻地吹了几声口哨,“这下有好戏看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后只能齐刷刷地举枪逼问这帮开明的“入侵者”。
“自己人,别开枪!”
“自己人?”乐儿用手光筒照着那个说话的人,“你确定?”
“确定!真的是自己人了。”
“那好,手上功夫强的和脚下功夫强的分作两队。”
才说完,那已是两个整齐队伍。
“很好!然后~~用手的斩手,踢脚的断脚。立即执行!”
此话一出两队人立马慌乱起来,纷纷求饶。乐儿看得咳咳的笑,陆雅雪冷喝道:“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从实招来!”
“制裁者,很久不见了。”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魔法袍的翩翩少年,不是光亮又是谁!
“原来是光副会长,”身份确认,但仍旧没有人放下手中的枪,“不知米会长现在过得可好?”
“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不会做阳奉阴违的下三滥事情。”
“那刚才的偷袭算什么?”
“那不是偷袭,只是无光之夜一般的摸着路走罢了。”
“谁知道呢!”众人不愿相信。眼下光大带领的队伍撑破了也就两百,而之前离别时他们可有六百名之多!所以谁敢肯定剩下的四百人会不会由米雪儿带领着绕道他们身后,然后来一个前后夹击?
“我以伟大的光明神起誓,我对各位绝无非分之想!”
“我是零零二,你那伟大的光明神算老几?”
“愿伟大的光明神能宽恕你!”
转身望着盈盈走来的米雪儿,光亮不由担心,“会长,你怎么出来了?”
“作为会长,难道不应走在会员之前?”米雪儿反问道。其实她是不能容忍刚才无知者的渎神行为。“畏大人之言,号称礼仪之邦的战古帝国的人也就这个素质?”
“你出来不就行了?”名侦尴尬地哈哈两声,他收回激光枪,但见除他外其他人举枪依旧,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再拔出激光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丢人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刚才赶到吧?”
“就是!有什么问题吗?”光亮抢答,但米雪儿却在一旁祈求宽恕……
“伟大的光明神的虔诚信徒难道就净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胡说!吾等伟大的光明神的虔诚信徒定当光明磊落!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用他国武器指着道友,并且肆意吞食逝者亡灵的堕落使徒又有何资格谈信仰!”
光亮伸长脖子驳斥,面红耳赤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发飙的公鸡,多少有强词夺理之嫌。
“信仰?”光大干笑两声,“这东西我还是有的,但我绝对不会把它挂在嘴边,因为它有可能是错的。”
“错不在神,而在世人。与其说这是错的,倒不如扪心自问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伟大的光明教义。”
“狭窄成就经典的自圆其说,争议成就警句的与时俱进。历史再悠久、浑厚,只要固置,那就是井底之蛙。正如所有的主流在成为主流之前也是非主流,而所有的主流过去之后也就是非主流。这不是神说,这是天理,存在事物不得不遵循的硬道理!”
没人知道这谬论光大是从什么时候拉扯大的,即便是存在即有其理。而于魔法师而言,也没什么好反对的,毕竟对方可是承认了神的存在的存在。
早知魔法帝国的人喜欢谈经论道,但没想过这么轻率,随随便便有两张嘴就行。名侦他们可不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听他们鬼扯。重回主题,直截了当问他们干什么来的,而得到的答案惊人一致。
举起手来、异口同声,他们训练有素--“投降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