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人都疯了么?
渊歌施展着轻身术跟在侈玉沉身后,狂风呼啸而过,这样的速度,连鸟儿都做不到,但是眼前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停顿过。
渊歌不由苦笑,她也疯了么,居然无聊到跟着一个凡人发疯。
他大可以求求自己啊,他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绝世高手么,为什么不求求自己想办法,而是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若是真这样飞三天,这样透支生命力,就算到了大周国,不死也残了吧?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他这样不管不顾?难道他不知道,他除了是自己,更是一个国家的太子,唯一的继承人?
不可否认,渊歌有点生气了,气他年少任性,不顾后果!
虽然她好像忽略了……
此时的侈玉沉,不过才十九岁……不管他表面上多么冷淡,却也正是男人最不顾后果的年纪。
深寒露重。
无数的枝叶在身上抽出条条血痕,侈玉沉几乎感觉不到疼,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到大周,他要问问她,如果他实现承诺而来,她是不是还要嫁给别人?
他想知道!
如一种信念,如入骨髓。
细细的血珠抛洒在夜空,落在渊歌脸上。她探出舌尖舔到一点点——晚风撩起长裙,她此刻如妖精一般魅艳逼人,可咫尺眼前那人,却不懂得欣赏。
冷眼瞧着他跌倒爬起,满身伤痕。
渊歌看着看着,却没有出手过一次,直到晨曦浮动,霞光缕缕,她才恍然,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跟了他一夜。
其实有好几次她停了下来,最后却又不知不觉跟了上去。
她知道,就算没有他,侈玉沉也不会死,他会完整的赶到周国,他会破坏那场婚礼,他们之间的纠葛,这不过是个开始。
但是她如何能够?
究竟是他不服气的眼,还是这固执让她微微动容?
渊歌不仅一次告诉自己,这是错的,他只是某人笔下虚构的一个存在,或许他的每一个思想都已经固定了。
但是她如何能够?
她迷茫了,因为她切切实实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执着,锐无可挡的执着,这不是一个假的存在能演化出来的。
她渊歌的力量绝对能洞穿所有傀儡!
他是真的一个人,是真的在为一个人,更是为了他自己拼命争取。
就好像他说过的。
这一生,难道非要建功立业才不算罔活?
他年幼,却不无知,他能武定江山,能肩挑国梁,但渊歌知道,这并不是他看重的,他看重的,远才大周,所以他为之跋山涉水,赴汤蹈火……
开始渊歌觉得他幼稚,竟为了女人这样折磨自己,可是这一个晚上,她想通了。他只是随性罢了,他不是不懂,只是深刻明白,什么,才是他要的吧……
男人,每一个年纪都会有他要的,他们永远都会为了他想要的不顾一切。
就好像现在,侈玉沉想要木冉香的一个回答。
……
纷乱的枝桠抽打在身上,但是此时侈玉沉并感觉不到痛,他是自信的,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完好的赶到她面前,或许他并不在意她是不是会嫁人,他只是想要证实……再来一次,她会不会选他?
当年她那一句等,是不是真的到了极限?
午后的烈日挥洒在他肩头,侈玉沉有一瞬间的晕眩,五内好似被火焚烧,他却舍不得休息一刻。
“你想死么?”
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似平日的嬉皮笑脸,他好像这才真正接触到渊歌真实的一面。
侈玉沉没有回头,他不是没想过请渊歌帮助,而是这件事,他必须来靠自己完成,无关旁人!
渊歌脚下快一步与之并肩,但见侈玉沉面色苍白似鬼!在午日烈阳下没得半点生气,不知为何,心中一紧。
手不由一推,
“你快给我停下!”
却不想,不过轻轻一推,侈玉沉却好似重击,身子一倾竟然从半空直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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