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知道武王妃要来,所有狱卒对侈玉沉的伤势做了简单治疗与清洗,侈玉沉这几天昏昏沉沉的,也就任由他们摆布了,虽然他整日昏沉,可是思绪还是清晰的。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想起当初渊歌问他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喜欢木冉香?”
当初他怎么回答的已记不清,但是让他再说一次的话,他会回答,“或许是因为木冉香是除去他父皇外,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吧。”
第一个,总是让人特别期待留恋。她那么狠情谨慎的人,可是第一次见他,就会对他露出善意的笑,因为她说,他好像高山上的积雪,干净无暇,让她想要亲近。
多少人陷害他,妒恨他,别有目的的接近她,唯有冉香,是因为喜欢他才对他好,所以,他才会许下等他来娶的诺言,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来找她,只为要一个答案。
来大周的路上,他几经生死,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若是她对自己还有情,那他为之抛弃一切又何妨?若是她无情,他侈玉沉也不会再做纠缠,只是要一个明确的回答而已,就那么难么?
侈玉沉再三问自己。
随着一阵香风袭来,卧在草塌上的侈玉沉微微撑开眼,他知道是木冉香来了,但是长期不见光让他睁不开眼,努力几次还是闭上。
木冉香一进牢房便屏去左右,待他们走远,才急急往前走了两步,未能说话,泪先流。
“你……你怎成这模样了……”
曾经那个干净得好似天山雪莲一般的人物,此刻如此狼狈的躺在他脚下,她从未想过侈玉沉有这么执着,她一直以为只有江山才是男子眼里最重的部分,但是他却能为了自己至生死于不顾,这种深情,她要如何偿还?
侈玉沉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这番模样更是叫木冉香心如刀绞。
“你怎这般痴傻……贸然闯入大周…难道还能活着回去,痴傻,痴傻!”
侈玉沉听得她哽咽,本想说让她别哭,可是话到嘴边,却干涩之极,浑身剧痛,神志不清,他却还记得他来此的目的。
“冉香携玉而生,若遇意……中人,以玉招之……我只想问,你心悦之人,可…还是我?”
低沉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在空旷的死牢之间,阴沉的湿气与霉气之间,他明明狼狈不堪,却又好像当年那干净挺坐在马上的高贵公子,神圣不可亵渎。
木冉香呜咽着蹲下身子,此情此景,她如何还能说出绝情的话来?
侈玉沉见她不答,深深的敛起双眉毛,偏头转向她的方向,固执得再问,“如今,你……可还心悦于……我?”
不是,便让我了却情思,若是,我便死守誓言。
“是你,是你!我木冉香悦君之心,从未变过……!”好似冲破了某种屏障,木冉香望着他,不顾一切的大喊,先前了一切顾虑统统化为云烟,明明他就要放弃,她却再次点燃曙光。
侈玉沉轻轻一笑,“此等结局,足以……”
话未完,便昏死过去,木冉香急忙上前查看,她略通医术,感觉侈玉沉此时脉息紊乱,时有时无,心知情况危急,本来她想求助与苏妙蓝,但是此时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别无她法之下,她想起了雾宸渊。
贝齿轻咬娇唇,她厉声喊道,
“来人,驾车!去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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