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赔礼道歉
慕容决转头看了一眼小夏子,对着四公主说:“我的侍从礼数不周,自然是我这个当主子的错。四皇姐既然非要惩罚,就先惩罚我好了。”
四公主气结,连说几个“好”字,缓了口气才说:“七皇弟也不要说我不顾情面。既然你们主仆情深,非要在我生日宴上惹我生气,我就大发慈悲管教你们一回,免得日后又冲撞了其他贵人。”
慕容决就立在原处,不置可否。往日随意欺负他的人也没有顾及脸面,又怎么会单单怕这一回了。
他的脊背挺直着,似乎这样就能对抗将要加诸在身上的各种痛苦和折磨。
四公主的侍从看慕容决挡在小夏子身前,要罚就只能先罚七皇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虽然说是四公主的命令,但是慕容决怎么说也是南风国的七皇子,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
场面僵住,直到四公主怒喊:“还等什么呢,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毕竟是在四公主手下做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自己的主子。更何况狗仗人势,众所周知最不得宠的就是七皇子。
虽然慕容决有个七皇子的名头,却一直是众皇子、公主,甚至受宠爱的郡主欺负的对象。洛小然郡主不就仗着太后的宠爱,几次三番的去找慕容决的麻烦么。
这么想着,四公主的手下就有了底气,上前想抓住慕容决,拖到外面去教训一番。
只是横空窜出来一个人,拦住了就要触碰到慕容决的手。
看清楚,就会发现是一直躲在慕容决身后的小夏子。
小夏子一直在慕容决背后看着主子为自己做的一切。自己不过是一个地位低贱的侍从,能有幸到慕容决府上侍候,为主子出言而死也是应当的,只是却不能连累慕容决和自己一起受苦。
不过只是向侮辱主子的四公主道歉。他之前已经用言语为慕容决出了一口气,这时候道歉若是能免去主子的困境,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刚才慕容决回头看了小夏子一眼,小夏子还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的。
慕容决的眼睛里分明装满了歉意和欣慰,还有一分满足的意味。
小夏子知道,慕容决是想和自己说,足够了,即使道歉也不会是对他的折辱,希望他尽可能保全自己。
既然如此,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决因为自己的一时固执,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四公主处罚,而且这罪名还是出于自己。
小夏子在那些侍从上前时就走到慕容决身前,拦下那些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无礼狂妄的手。
“四公主,你有什么事也应当冲我来。我主子自来此一直恪守礼仪,没有丝毫不敬,连他一起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小夏子拦下侍从,也不看他们,径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四公主。
“是慕容决要替你受罚的。”四公主理理自己垂下的发丝,笑道:“我可是拦也拦不住,你说对不对啊,七皇弟?”
慕容决在暗中伸手拉住小夏子的胳膊,想把他拉到身后,只是前面的人太固执,不肯退一步。
听到四公主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也不推拒,开口应承:“是我管束不周,确实该罚。”
谁料小夏子并没有借此沉默,反而再次朝着四公主说:“四公主,刚刚是小的说话不到位,惹您生气。小的实在不该这样做,是我错了,还希望您能饶了小的这一回。”说着恭恭敬敬跪下,伏在地上,不肯抬头,看起来认罪态度极其良好。
四公主听方才敢质问自己的小侍从这时候服软,一口一个小的,心里畅快许多,也就少了几分计较。
她不屑地撇了一眼一站一跪的主仆二人,心里轻蔑。这两个人还不是一听处罚就软了脚,奴不奴,主不主的,看起来有几分气节,到最后还不是都成了软骨头。
这种软脚虾,她都不想和他们计较,因此听了小夏子的话,也不吭声,就让他在地上多跪了会。
本是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看到慕容决和小夏子最终还是给四公主赔礼道歉,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了,也就散了。
“起来吧。”眼见着周围还剩几个严正的世家子弟,四公主也不好太过分,就不甘不愿的出声让小夏子起身。
小夏子在慕容决宫中,平时虽什么都干些,但两个人相依为命,规矩也少,像跪了这么久的情况已经很久不曾有了。
因此,小夏子起身时,不由有些踉跄,还是慕容决在他旁边扶了一把。
这又惹得四公主笑了一阵,没用的主子配没用的奴才,也算是绝配了。
慕容决和小夏子经过刚才的事,怎么也知道了这里并不欢迎他们。因而也不想久留,就想转身离开。
只是显然四公主还没有看够他们的笑话,刚刚对小夏子的那一点惩戒也没能够消解她的怒气。
何况,邀请慕容决来,不就是想看他出丑么。才呆了一会,怎么能轻易让他离开。
看身边只留下几个自己的侍从了,四公主才缓缓开口:“七皇弟,你这是不说一句话,要去哪里啊?”
慕容决背脊僵了一瞬,停下离开的脚步,回身说:“已经向四皇姐道过生贺了,宫中还有些事,就想先走一步,这不正打算和四皇姐说明呢。”
四公主“呵呵”笑了几声,也不揭穿他,只是说:“七皇弟才刚来,方才又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是我招待不周了。还是多留会,好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慕容决看着四公主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知道肯定没有好事,但是又不能当面拒绝,只好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来人,上好酒。”四公主朝自己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就有一大坛酒被抬了上来。
还没到近前,就能闻到浓郁的酒精味,没有掀开酒的盖子,慕容决就知道这一定是烈酒。
想到自己本就不胜酒力,对烈酒更是一向不敢沾,他的脸就不由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