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日当空,炎热的日光,似乎要将整个空间都融化了,然而,在这日光之下,却有一人盘坐在那里。
正是秦逸尘。
他默运‘大慈悲普渡佛典’,口吐焚音,整个人似乎都在焚音的笼罩之下,淡淡的佛光出现在他身躯上,让他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庄重感,那佛光就如是另外一轮曜日,与天上的炎日抗衡着。
他前世之所以向佛陀求来大慈悲普渡佛典,是因为他已醒悟过来,每每想起失去的亲人和红颜,他便心伤难愈。
只有在修炼大慈悲普渡佛典的时候,他的心,才能静得下来。
重活一世,大慈悲普渡佛典几乎被他遗忘,直到本心差点失守,他才记起这部佛典。
只不过,前世,他修炼这部佛典也仅仅只有静心之效,未曾修出佛光。
要知道,佛光,这世上,只有佛陀才修炼的出,所以,佛陀也并不怕‘大慈悲普渡佛典’外传出去!
这情况,若是被那位佛陀知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传授‘大慈悲普渡佛典’给秦逸尘了。
有佛光相助,这最比雷劈,风绞,雨打,更恐怖,更让人难以抵御的日晒,竟然出奇的让秦逸尘轻松的渡过了。
直到,一道惊雷再次劈落下来,秦逸尘才从‘大慈悲普渡佛典’中醒悟过来。
‘大慈悲普渡佛典’虽然能替他固守本心,不为外邪所侵,但是,在雷劈,风绞,雨打上,对他可没任何助力。
新一轮的淬炼,就此开始,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再次从秦逸尘口中传出。
一天接一天。
外面,御千秋虽然担心他的情况,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即便御千秋再担心,也得等到三个月后。
时间飞逝。
而在这一段时间中,外面,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复合丹,只是其一。
还有一件事,甚至隐隐暂时盖过复合丹。
那就是凌天古墓。
四枚凌天之令凑齐,四大圣地,一共八人,进入古墓。
这一下子,可吸引住了所有势力的注意。
谁都知道,若是能得到传承,那将会成为比凌途崖还要强横的存在。
凌途崖虽然是被秦逸尘斩杀了,但是,这却并不能否认凌途崖的强大!
那一身的圣威给这片地域的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四大圣地,谁若得到传承,自然,就代表日后那圣地实力将更胜一筹。
凌途崖在皇境的时候,不仅仅是横扫了皇境,更斩杀了不少尊者境强者。
而这些人,当然不会像凌途崖一样,将自己境界卡在皇境,一旦得到传承,那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冲击尊者境。
试想一下,一个获得圣人传承的尊者境强者,那该是何等可怕?
若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也绝对不为过。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势力,关注着凌天古墓。
此时的凌天古墓之外,各大势力都有人守在这里。
半月时间,有人从凌天古墓出来。
是光芒圣地的两个人之一。
他身负重伤,几乎垂死,身躯上,有着几个可怕的血洞,一直在流血,即便他服用了许多的丹药,血依然止不住。
可见,他身上的伤势不是那么简单。
是圣威所伤!
光芒圣地的人判断出他伤势的来源。
然而,古墓进去的八个人,都是皇境,他又怎么会被圣威所伤呢?!
直到那人提起,众人才得知了一些在古墓内发生的事情
古墓中,出现了圣贤之心!
这消息一传出,顿时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圣贤之心,可是有几率创造出一位圣人的圣物啊!
然而,还没待众人从圣贤之心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又一则消息从那人口中传出。
圣贤之心,碎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虚弱的往太昊圣地那边的人看了一眼,眼眸内,尽是怨恨,是太昊圣地的李元霸,打碎了圣贤之心,成文师兄惨死圣威之下,而我,也是侥幸才逃了出来
什么?竟然打碎了圣贤之心?
许多人都痛心疾首。
然而,太昊圣地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光芒圣地的两人,一死,一重伤,那李元霸和沫颜贞呢?!
这两个人在太昊圣地内,身份可是极为特殊的。
沫颜贞就不必说了,那是准圣子沫颜锋的亲妹妹。
李元霸虽然没有个亲哥哥是准圣子,但是,他和秦逸尘的关系,太昊圣地的人,可都清楚。
一个,是易不言。
一个,是凌途崖。
这两人,都是因为想杀李元霸,所以,被秦逸尘震杀。
若是李元霸出事,他们也无法预料,秦逸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还有沫颜贞,若她出事,沫颜锋肯定也会有所动作。
那李元霸定然也活不成,他打碎了圣贤之心,被圣力笼罩,肯定活不成!
那个人似乎是看到了太昊圣地这边的人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故意大声说道,话一说完,他就大口咳血,肯定,就被光芒圣地的人抬走。
光芒圣地的人走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好看。
他们光芒圣地进去的两人,一死一伤,什么东西都没有捞到,可谓是损失惨重。
而太昊圣地这边,众人也都是一脸阴沉。
这可让他们如何回去交差啊?
李元霸被圣力笼罩,生死未卜,另外一个沫颜贞,也生死不知任何一个噩耗传回去,都会引起一位准圣子的暴动。
沫颜锋还好说,或者会替大局着想,选择隐忍。
但是,秦逸尘却绝对不是什么能隐忍的人,他若知道,李元霸是因为和光芒圣地的人发生争夺才发生意外,那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以秦逸尘现在的地位来说,甚至有可能会引发两个圣地的对撞也说不定。
你把消息带回去,如实告诉圣主,我们继续在这等!
最后,太昊圣地,只有一人回去,其他人继续在古墓外等候消息。
这件事情,当然第一时间被御千秋压了下来,他没有告诉沫颜锋,更加也不可能去告诉在地域训练当中的秦逸尘。
这个时候,御千秋也是有点头疼,他怎么一下就答应让李元霸和沐颜贞去那凌天古墓了呢?
这两个家伙,身份可是极其的敏感啊!
凌天古墓外守着的太昊圣地弟子,在知晓圣地的决定时,也是无奈至极。
他们自然也知晓,在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前,断然不能打扰到两位准圣子,否则的话,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恐怕又会有着惊涛骇浪掀起。
此时,他们唯有带着希望之色看着凌天古墓的入口处,仿若是希望有奇迹出现,李元霸和沐颜贞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毕竟,这两人任何一人出了事情,都将会引起太昊圣地的一场震动。
一望无际的辽阔天地之中,天色暗沉,如同刀剑一般的雨点,夹杂着足以将精神力冻成冰雕的寒意降落而下。
在进入九生幻灭花的幻境时,秦逸尘便是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坚持下去,不然的话,他将彻底的沉沦在这片天地之中,变成一个无主孤魂。
九生幻灭花的幻境历练极其残酷,不过所幸秦逸尘对此也是有所预料。天下没有掉馅饼的美事,想要化茧成蝶,就需要经历无尽的历练。
犹如水剑一般的倾盆大雨,从天空之下倾泻而下,暗红色的大地上,已经变得一片白雾蒙蒙,一种肉眼可见的寒气,升腾在这片天地间。
而在这片雾茫茫的大地某个角落之中,一道单薄的身影正趴在一滩浅水之中,他的身体之上,遍布了各种针眼大小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正不断的从其体内流淌而出,刚一滴落而下,便是被冻成鲜艳的冰晶。
雨点不断的轰击在这道残破的身躯之上,而这道身影却始终未曾动弹过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天灰云逐渐消散而去,那弥漫在天地间的寒雾也是逐渐退去。
待到这片天地间又是恢复了寂静,那道身影眼眸深处,一抹神色闪烁而出,而后,他的身躯猛的颤抖了起来。
啊
一种嘶哑至极的低吼之声,如同濒临死亡的猛兽一般,在这片天地间回荡。
那种足以将精神都冻僵的寒意一消退,陡然间爆发的剧痛,足以让一个心智坚如磐石之人折磨到疯了。
这种痛苦的低吼之声,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那道身影的颤抖方才是缓缓停止了下来,此时,他的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地,连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变态的九生幻灭花
秦逸尘躺在地上,双目仰望着昏沉的天际,面容极其的憔悴。
这里的时间,似乎与外界有着一些差异,按理来说,御千秋会在三月之后将其唤醒,但是,他在这里面已经足足待了近半年的时间了,依旧没有感受到!
在这个精神力的世界中,他的每一天,都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每一次的历练,他都深深的感觉到死亡的味道。
哪怕是以他坚定的心智,都有着好几次差点迷失在这种深入灵魂的痛楚之中。
而且,秦逸尘发现,这里的各种磨砺,似乎一次比一次更为厉害了。
也正是这种危机感,迫使着秦逸尘的身体,每经历一次可怕的痛苦之后,便是随之强大一些。若不是随着这种不断的磨砺而变得强大,恐怕他早就无法承受,以失败告终了。
这具身体,并非是他的肉身,而是他的精神力之体,也就是说,他的精神力之体,正在逐步的变得强大起来!
这种进步,极其的缓慢,但是,却清晰的存在着!
呼
再过了好半响,秦逸尘抬起头望着这片无尽的天地,眸中的信念,并未因为这种磨砺而消退,他坚信,总有一天,他能够未然不惧的面对这种磨砺!
精神力的幻境世界中,时间概念相当的模糊,而且,这里的时光流逝,似乎与外界有着巨大的差异。
在之前,秦逸尘开始还能够在心中稍微计算一下时间,但是随着后来身体每天承受的痛楚加剧,他再也无法分出一丝心神在这上面,只能全力的抵御着那种来自灵魂的痛楚和死亡的威胁。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着,如同地狱一般的磨砺,却是未曾有过停歇,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进行着。
一年
两年
三年!
在如同地狱般的精神力幻影世界中,那一道削瘦的身躯,正在一次次的死亡威胁之下,一点点的变得强大起来。
他忍受着常人所无法能够想象的痛楚,就犹如茧中之蚕一般,正在厚积薄发,等待破茧成蝶的一天!
依旧是昏沉的天际,黑云笼罩,一道道如同雷龙一般的闪电,在黑云之中肆虐着,不时,一道道宽大数丈大小的雷霆,如同怒龙一般,撕裂开空气,呼啸而下。
在暗红色的大地之上,一道身影正不紧不慢的行走着,那道雷霆以极快的速度轰击在这道身影之上。
然而,这道身影并未如同之前一般被轰得焦头烂额,甚至,他的身躯都没有一丝的颤抖,脚下的步伐,依旧稳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轰!轰!
一道道雷霆如同银色水柱一般,不断的轰击而下,比起刚进入这里的时候,这些攻击已经强大了数倍之多。
然而,现在的这些攻击,竟然无法对秦逸尘造成任何的威胁了。那看似惊人的雷霆,在此刻显得极其的苍白无力。
在这里,他经历了多少年的磨砺?是三年,还是五年?或者是十年?
时间观念模糊,已经让得秦逸尘记不清楚了,在这其中,他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次险些崩溃。
他现在只知道,这些看似可怕的磨砺,已经对他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了,他已经强大到了足以抗衡的地步!
雷云散去,连接天地的狂风席卷而来。
秦逸尘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从一开始,这毫无力量的手掌,此时却是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秦逸尘轻笑一声,手掌对着天际边缘处肆虐而开的飓风遥遥一握。